“禮部也在罵我,你就彆抱怨了。”陸月寒渾不在意道,“我還得盯著前朝呢。”
許雲深在一旁坐觀兩人鬥嘴,聞言信口問道:“宋督公呢,他不來給你幫忙?”
“他忙著給康親王謀逆案收尾。”陸月寒道,“皇城衛剛查抄完康親王府和承恩公府,還有些事需得他親自審訊。而且……皇後薨逝,承恩侯府不依不饒,我一並丟給他處理了。”
“好罷。”任雪霽深深歎息,轉而幽幽盯著許雲深,“大家都忙,隻有你清閒。”
“喂,我也要去哭靈……好罷,相比起你們我確實清閒。”許雲深低頭承認。
陸月寒莞爾:“雲深是富貴閒人的命格。”她抬手將鬢邊的碎發彆在耳後,忽而問道:“你們還記得那年雪霽過生日,我們一起許願的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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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她們還都是慈寧宮中的小宮女,即使正值生辰也不會有什麼特殊,最多是好友之間相互道賀。隻是許雲深從小就愛玩,夜裡拉了陸月寒和任雪霽出去,一同對月許願。
“雪霽快來!”年幼的許雲深把任雪霽往前推了推,興致勃勃道,“我聽說生辰這一日對月許願很是靈驗呢!”
被推到前方的任雪霽手足無措,最後隻得雙手合十,看著月亮小聲道:“我想考上女官。”
“考女官有什麼樂趣嘛!”許雲深搖搖頭,“你們兩個真無趣,平日裡就總說讀書學習,這會兒還在說考女官的事。”
“考女官是沒什麼樂趣,但是考上女官才有機會。”任雪霽聲音更小,卻很堅定,“我想做宮令,我想執掌後宮。”
“我對後宮興趣不大。”陸月寒也小聲道,“我想著能不能往前朝插手……我想參政議事。”
“哇,月寒你比雪霽還敢想!”許雲深驚歎,“我隻想著,能衣食無憂平安到老就很好了。”
十年後,想執掌後宮的拿了鳳印,想參政議事的握著玉璽,想衣食無憂的安享富貴。
“當年我以為不過是一句戲言。”許雲深想起往事,笑意愈深,“沒想到,你們兩個還真做到了。”
“既然定下了目標,就要去完成。”陸月寒微微一笑,“既然掌握了權利,就要承擔起責任。”
“彆念了彆念了。”任雪霽無奈擺手,“七天是罷,我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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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初一,新帝登基,年號永安。
登基大典完成後,眾人各自去忙。宋令璋和陸月寒卻是忙裡偷閒,在宮道上並肩而行。
“如今陛下登基,這一節咱們算是過去了。”陸月寒輕歎道,“如今還能借著守孝喘口氣,接下來還有的忙。”
“辛苦你了。”宋令璋溫聲道。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