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半路劫車(2 / 2)

深情不假麵 一鈐生生 6361 字 1個月前

魏崢懷有微茫希望的心,似有預料地向下沉了沉。

魏寧心底腹誹魏崢反常。

格外警惕魏崢“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的行徑,麵上卻裝模做樣道:“大人,可要民女下車?”

魏崢似是方才回神,語氣恢複冷漠:“不用。”

魏寧收回打量他的視線。

不同於今早策馬飛奔,霜寒加身的模樣。

想是細雪初融,策馬時難免風如刀割,今早魏崢策馬之時,披著暗紋大氅擋些寒風。

魏寧麵前的魏崢一身深青色襴衫,並未戴官帽,而是用青玉蓮花冠束發,發尾柔順綿密地垂在腰間,款款而來時憑空搖曳,隨著腰間掛墜、深色衣袂一同擺動。

這一看不要緊,魏寧倒是看出些違和。

魏崢這裝扮儒雅秀致,眉目有些淩厲的溫潤,不像雷厲風行、嗜血好殺的錦衣衛,反而像極了風流款款、溫文爾雅的書生,若是不看他腰間長刀,魏寧能多信上一炷香。

她心道,打扮得人模狗樣!

魏崢目光沉而漫,曠久落在魏寧身上。

眼底沉澱已久的情緒湧動,魏寧不明所以,心道多說多錯,隻做出洗耳恭聽狀。

魏崢矚目許久,凝注魏寧的視線收回靜靜落在手中漆皮冊。

公事公辦道:“今早凡諸事宜,煩請具細道來。”

魏崢所問太過籠統,無論相關度、重要性,一律都算在彙報之內。

魏寧微蹙眉,感到些為難。

劃定範圍太過寬泛。

魏寧拿不準從何說起,但既然魏崢核查今早馬車上暗中藏匿賊人一事,她便撿著有關馬車的事宜交代。

“……汪府的馬車今晨抵達門庭,而後民女如常登車往內城方向去,一切無事。”

昨日汪府下的帖子,邀魏寧今日過府商議賞花宴花樣擺設。因而,今早汪府便安排馬車來接,歸來時也由汪府的派人送。

“民女謝過大人。”

魏寧以酬謝魏崢救命之恩收尾,言罷凝神聚目,不放過魏崢臉上細微變化,謹慎地辨彆他的喜怒。

對魏寧所言,魏崢神情並無變化,波瀾不驚微垂著眼睫。

細長指尖提著木炭筆,魏寧思忖間,已落下一行行漆黑小字,姿態輕鬆懶散。

魏崢臉上沒什麼表情,正因麵無表情,白皙似雪的臉頰精致的如同木偶,魏寧一方麵拿不準他心思,另一方麵有些發怵他偏鬼魅的麵龐。

魏寧斂目低眉,額發細碎散下,遮住眉眼處露出的魏崢側臉。

“登車前,可曾檢查馬車?”

魏寧頓了一下,露出個羞愧的笑,默然道:“並無。”

與汪府往來不算少,駕車的車夫與她熟識,熟人間的信任發揮作用。

魏寧恍然間瞥見魏崢好似眉梢微微挑起,頗像嘲諷的弧度,她正疑心自己眼花。

卻見魏崢唇角下彎,是心情不虞的表現。

魏崢收了紙筆,開口語氣卻有種虛假的溫和:“女子孤身一人出行,本就不安全,熟悉之人也不都可信,切莫心存僥幸。”

突如其來的關心令魏寧極為訝異。

她正怔忪。

抬眼撞見魏崢眼中某種驚異的光芒閃爍,她悚然一驚,而後冷汗津津。

魏崢又問:“馬車上可發現異樣?”

魏寧飛快瞧他一眼,心道若是她知,便不會坐,更不會以為魏崢是要害她性命。

她自然搖頭道:“並未。”

魏崢仍舊穩如泰山,眼底平靜如水,幽潭深水般,靜靜瞧著魏寧。

雖不發一言,氣氛卻漸漸劍拔弩張。

魏寧隻覺得魏崢步步緊逼,淩厲的氣勢壓迫至極。

她定了定神:“魏大人,可有所疑?”

她有哪裡可疑?她思來想去,不知魏崢疑心何處。

對麵人不言。

魏寧覺得沉默寡言之人最鬨心,心中焦急。

又不敢深究魏崢表層之下的謀算。

實話而言,魏寧並不大記得魏崢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