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道:“魏大人及時如天降,魏寧豈敢不順。
“魏寧一介女流,得大人相救,本欲當麵酬謝大人,熟料遇上汪六姑娘尋雙親,魏寧對今日情形不甚清楚,且位卑嘴拙,不敢擅言,望大人解惑。”
魏崢肉眼可見眉頭輕抬,似笑非笑睨向魏寧。
看破她避而不答、轉嫁為難的小心思。
然魏崢有愧於心,遂成人之美。
長睫輕落身側人。
隨側的陸壓靛青袍服,溫雅玉麵,同以往一般為人和煦,眉宇卻肅穆靜哀。
門首翹首以待的汪六姑娘似有預料,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陸壓沉聲道:“令尊新喪,望令堂節哀。”
出乎意外地,魏寧看他一眼,心道陸壓行事素來不是以委婉著稱嗎?
屬實沒料到陸壓單刀直入。
汪六姑娘傷心欲絕,卻並未在人前失態,而是帶著細碎的悲意,歉道:魏大人、陸大人請恕婉一失禮,先行告退。”
魏崢頷首,權當知曉。
陸壓好心好意指路:“令堂在前庭花宴。”
汪六姑娘謝過,步履匆匆,直奔照壁,須臾,轉身消失。
外人離去,餘下兩位半生不熟的外人,魏寧態度熟稔了些,又曉魏崢雖初識之時脾性古怪劣彆難捉摸了些,搭上話後,魏寧自覺他尋常寡言,對弱質之流意外的寬容。
或許有些事情,真能從魏崢身上下手也未可知。
魏寧施施然行了禮,問及魏崢二人吩咐。
陸壓遠遠打量她,觸及魏寧平和麵容,知她安然無恙,提及:“此廂事情尚未了結,錦衣衛已然封禁汪府,不許人員來往。若要出府去,須要核查清身份,記錄在冊。”
門首前願娘皺著眉心探頭探腦,瞧見陸壓,眼底一亮。
陸壓喚她:“願娘,你過來。”
等願娘走進間隙,接道:“我與大人回城,特來問魏娘子,可需捎上你與願娘否?”
魏寧心中頗為驚訝,下意識去看魏崢臉色。
見他頷首,才確認此事並非陸壓胡編亂造。
忙不迭開口,生怕魏崢反悔:“自然,自然,需要的,多謝大人。”
願娘好不容易見到陸壓,聽他喚她,一路小跑至陸壓身旁,笑得異常歡欣道:“陸哥哥,我許久未見到你。”
陸壓身量高上她許多,同她說話不免要彎腰。
“小願兒,近來可好?”
……
二人相談甚歡。
對於願娘和陸壓熟識一事,魏寧頗為好奇,暗戳戳就此事問魏崢。
魏崢視線後移,兜頭籠上魏寧,裹身素衣在他眼底凝成一點。
魏崢淡漠的嗓音響起。
“此事我知之甚少,陸壓素來穿行於上京街巷內,體察人情民生,遇生計多艱,出手相助。此事發生之時,我不在京,具體情況並不清楚,歸京後,常睹陸壓看顧此女。”
魏寧垂了垂眸,掩住眼底驟起波瀾。
輕言道:“此間發生事情,我約莫知曉。願娘母親替人浣衣維持生計,又連連纏綿病榻,其父李二嗜賭成性,留戀賭坊不歸家,逢賭輸便變賣家產。”
魏崢驟然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