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府醫到了。”柚蓉見了禮,道。
“快來瞧瞧小姐可有大礙。”徐氏聞言,立馬擦了擦眼淚,起身讓位給府醫。
府醫是四五十歲的男子,在路府已有十餘年。
府醫從藥箱裡取出白色絲帕蓋住,開始給路清瑤把脈。
柚蓉在一旁看著,心裡不是滋味,她家嬌嬌的小姐,現在這般毫無生氣,她在想要是自己不是臨時起夜,小姐會不會就這樣在雪地裡躺一夜,那後果她想不到。
“先回去換身乾淨的衣服。”路清益看了眼柚蓉,輕道。
“奴婢不去,奴婢要在這裡陪著小姐。”柚蓉一個勁的搖頭,眼裡含著淚水。剛才跑的急,摔了好幾跤,現在渾身都濕漉漉的,但是她感覺不到冷,現在唯有小姐最重要。
“我隻是叫你去換身乾淨衣裳來守著小姐,又不是不讓你待在這裡,難道你要等小姐醒過來,你穿著濕漉漉的衣裳服侍她。”路清益知道,柚蓉這丫頭,唯有路清瑤鎮得住。
“那奴婢很快回來。”果然,柚蓉一聽,怕把濕氣過給路清瑤,趕忙去換衣服。
路清益站在原地搖了搖頭,和靖瑤一般,是個執拗的丫頭,不知道老二以後如何受的。
路清樂對柚蓉的心思,家裡人都知道,祖母她老人家也樂見其成,可就是柚蓉這丫頭反應慢,隻覺得路清樂就是單純的逗弄她。
府醫把了會脈,收回手,把方巾收好,起身對徐氏他們言道:“小姐隻是感染了風寒,並無大礙,老夫給小姐開幾服祛濕預風寒的藥,按時服用,不日便會好轉。”
“那靖瑤她何時會醒。”路清益看了眼路清瑤,看樣子短時間之內,恐不會醒來。
“小姐隻是感染風寒惹起嗜睡,明日就會醒了。”
“柚蓉隨府醫去取藥。”徐氏吩咐道。
柚蓉已經換好衣裳回來,她說很快回來便很快回來,聽聞夫人的話,跟著府醫去取藥。
“你說這算是怎麼回事。”徐氏又坐回去,給路清瑤掖了掖被子,一臉愁容。
“母親,你身子骨本來也不好,便先回去歇息,兒在這裡守著妹妹便好。”
“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裡陪著靖瑤。”
路清益聞言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父親,示意他說話勸勸母親,母親最聽父親話了。
路淵會意,走過去扶起徐氏,徐氏不依:“你這是做何?我要陪著靖瑤,你莫要扶我。”
“靖益說的是,你自個兒身子骨就弱,不適合陪著靖瑤,你也不想靖瑤醒了,你卻病了,她還得顧著你。”路淵說著,帶著徐氏出門,還不忘扭頭叮囑路清益:“好好顧著你妹妹,明日我和你母親再來看她。”
路家的兒郎個個都是好兒郎,對妻子子女好。路家也是有規矩的,一女不嫁二夫,兒不找偏房,婿不娶妾。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便是路家老一輩就流傳的規矩,誰也不可打破規矩。
畢竟男女有彆,雖是自己的妹妹,路清益還是搬了張凳子遠遠的坐在一旁,中間隔著簾子,打算就這樣守著路清瑤。
遠遠看著妹妹熟睡的容顏,路清益輕歎時間過的真快,從小跟在他身後甜甜喚著兄長的妹妹已經長成了大姑娘,不到一年便要出嫁了。
妹妹的未來夫婿,雖未見過人,卻聞其名。足智多謀,懂謀略,懂人心,體慰下屬,一戰成名,關於他的好多事,路清益都聽過,他是羨慕辰王的,雖被貶到南邊,但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能夠領兵出征,這是他這一輩子可望不可及之事。
妹妹能嫁給辰王,他比誰都高興,卻不能言於表,因為母親會傷心。
他想自己的妹妹這般優秀,也當得辰王這般男子,才能與其相配,兩人結合,實為佳偶天成。
妹妹有這般好的歸宿,當哥哥的既開心又欣慰。
想到自己的姻親,路清益原本還好的心情,一下陰沉下來。
徐婉是個典型的小女子,兩人在父母的安排下見過幾次麵,是個小家子氣的女子,典型的深閨裡養的小姐,他瞧不上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