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蓉,凡事不能隻用眼看,得用心去感受,你不是我,不理解我的為難,我也不是你,不知你的想法。”路清瑤輕聲說道。
柚蓉看事過於片麵,不知其理。她也不會去說她什麼。
這丫頭也是心疼她,一切為她著想。
這幾日,徐媽媽也會日日細語,就怕她會因為周遠行的到來,而站不住陣腳。
畢竟在上京時,那還未萌生的情愫,他們不是不知道的。
儘管路清瑤再三保證對周遠行彆無他意,徐媽媽也是不信的,畢竟年少時萌生的情意,怎麼能說忘就忘呢。
夜裡,淮陽府突然下起來磅礴大雨,雨勢浩大。屋頂的瓦片被風吹的陣陣作響。
路清瑤本就是睡眠淺的,一有聲響,便再也入不了眠。
柚蓉聽到聲響,擔心路清瑤,趕忙推門進來,就見路清瑤已經披好衣服坐於榻前。
“奴婢就知曉小姐定是會被吵醒的。現在不過醜時過一刻,離天明還有一些時日,小姐再睡會兒,奴婢守著小姐。”柚蓉點亮屋中的燈,邊對路清瑤說著。
“不了,並無困意。”路清瑤微微搖了搖頭,外麵聲響這般大,她怎麼還會有困意。
“小姐當是要好生保暖的,這氣候雖說悶熱,卻也不敢不保暖的。”柚蓉說著又拿了件披風給路清瑤披上。
“這武藝當真是不知道學到哪裡去了,兄長起初教你我習武,就是因為我的身子骨弱的緊,習了多年武藝,身子卻也是弱的不見好。”
“小姐身體是天生的,不可逆轉。如今小姐的身子已經比在上京時不知好了多少,奴婢相信假以時日,小姐的身子會逐漸硬朗的。”
“但願如此。今夜雨勢浩大,冷風陣陣吹過,你說可是預示著什麼?”
炎炎夏日,雨季本就少見,更何況像今夜這般雨勢,更是從未見過,明日周遠行進城,這場雨可是一種征兆,一種不祥的征兆。
“小姐莫要多想。”柚蓉寬慰道,她不想看見小姐愁容滿麵的樣子。
“行了。你去歇息吧,明日還要有的忙的。”
“可小姐…”
“不必擔憂我,我無事,去歇息吧!”
在路清瑤的再三催促下,柚蓉終於去休息。
路清瑤摟緊披風起身,到窗邊,微微的打開窗戶,看著外麵淅淅瀝瀝的大雨。
風刮的大,院裡的秋千被吹的打在梅樹上聲聲作響。
看著秋千,也不知道顧應辰是聽誰說的,說自己有意在梅樹下放置秋千,而後他便親自做了秋千。
看向院外,顧應辰打著雨傘站在雨中,衣裳不整,隻怕是才起身的。
飄落的雨,順著油紙傘落下,似感應到她的視線,他也朝這邊看過來,兩人的視線相撞。
相互微微點頭,路清瑤移開視線,不知顧應辰此舉為何。
顧應辰看著她移開的視線,微微一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此處,他隻知道大雨落下狂風亂作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路清瑤,她會不會害怕。
想著他人就已經到了院外,見屋中燈火通明,他本想進去看看她是否是害怕,但是礙於身份,他不便進去,便在院外守候。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路清瑤未聽見腳步離去的聲音,她扭頭望去,見顧應辰還在看她。
擔憂他的腿傷複發,她微微啟口:“王爺,回去歇息吧!”
雨還不見停,雖說顧應辰的腿傷已經好了許久,可是難免遇到這種濕冷天氣複發,到時肯定又是疼痛難忍的。
“你可還好,若是害怕,我便陪著你到天明,也是無事的。”顧應辰不會關心人,他隻能用他認為的關心去表達。
“靖瑤不怕的,王爺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還有大事等著王爺呢。”她是不怕的,她沒有這般膽小,隻是顧應辰不太了解她而已。
不過他的這番話倒是讓她的心暖暖的,被一個外人關心著的感覺,這是第幾次了呀。
顧應辰,若是我們最初願意花時間去了解彼此,而不是事先冷言冷語,是不是我們現在就不會像這般疏離,想靠近卻又因為有束縛。
雞鳴,大雨已去。隻留下微風吹動,證明它曾來過。
因為周遠行的到來,不論是辰王府還是老王府,上上下下都忙碌的很。
周遠行暫住的彆院在城南,離辰王府還有一些距離,所以他們得早早準備著,把一切彆院該用到的東西全部在周遠行進城之前準備好送過去。
路清瑤對這些事都不怎麼上心,她本意是不想見周遠行的,若不是因為他是太子,若不是兄長同行,她是無論如何也不願見周遠行的。
她早已經同顧應辰商量過了,辰王府很大,好多處院子都是空著的,兄長此行淮陽府,便暫住在淮陽府,他們相互有個照應。
兄長此行來信,隻說是同周遠行一起,沒有說有其他人,故而她也不知曉是不是還有人同他一道遠來。
早早的起身,柚蓉服侍她洗漱好,應她的要求找了身淡綠色的衣裙換上,確認她這裡用不著她了,便出去幫徐媽媽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