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看著站在一起的璧人,周遠行心慌了。
再也沒了那份自信心,他怕路清瑤真的對顧應辰上心,他不得不承認顧應辰的優秀。
馬車停下,周遠行在羅公公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一襲紅衣的顧應辰出現在眾人眼前,單手放於腰處,斜睨眾人,而後看向路清瑤的目光變的深情。
眾人見著太子殿下,都紛紛跪下行禮。
“免禮平身。”周遠行心中愉悅,就算顧應辰優秀又如何,見了他還不是照樣要行禮。
自己在他麵前永遠高一頭,所以他有什麼好擔憂的。
想著,動作自然的走過去打算扶路清瑤起來,他說過在他麵前,她是免禮。
路清瑤見狀,人微微往後退了些,起身。而後不去看周遠行。
顧應辰自然是知曉路清瑤的心事,整個人微微上前,半個身子擋著路清瑤,也阻斷了周遠行的視線。
這突然的動作,讓周遠行心中不爽,卻也不好發作。
察覺到氣氛緊張,淮陽王作為長輩開口:“太子殿下遠行,舟車勞頓,想必是乏了。臣已命人準備好府邸,請太子移駕府邸歇息。”
儘管心中不滿,卻也不得不拿出臣子的態度來。
“皇叔不必如此客氣,遠行作為晚輩,當不得皇叔如此。”周遠行見淮陽王如此有禮。語氣溫和言道。
他是大周太子,淮陽王是上京皇族,天下人皆知,算起來他們還是嫡親的叔侄,如此尊卑,若是叫人見了,定是有話說的,他比較看重大局,哪怕現在的顧家叫人瞧不上眼,但是表麵功夫卻也不能落下的。
“臣早已不屬皇族,當不得太子殿下一聲皇叔。”淮陽王用最恭敬的話說著最現實的話語,他跟周遠行乃至整個皇室都毫無乾係,沾不得親帶不得故。
“皇叔莫不要怨父皇,他也是不得已。”
周遠行自然看不起顧家,可是接下來的時日,少不了麻煩他們,說點好聽的話,又不會損失什麼。
眾人寒暄了一番,這才啟程回府,期間周遠行頻頻打量路清瑤,隻是路清瑤目光從未看向他。
路清瑤看了眼太子身後的路清益,心中有許多話要對他說,奈何此時不是時候。
太子彆院並不遠,走沒多久就到了。
周遠行看了眼府邸,確實是用了心的,這點讓他很滿意。
隻不過,有一點他得問清楚的:“這府邸,皇兄可是也在此住。”
周遠行心裡打著自己的算盤,他知道顧應辰同路清瑤是住在一個府裡的,他來了淮陽府,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路清瑤。
周遠行的話讓眾人一愣,皆不知周遠行這話是什麼意思。
“未曾,這府邸是父親母親特地為殿下準備的住處,臣同阿瑤住在城中的辰王府。”顧應辰冷言說著,麵上沒有表情。
“那這樣,遠行住在此處豈不是孤獨?”
“怎會呢,太子殿下住在此處,路公子也是陪著的,不至於有太子殿下說的孤獨一說。”淮陽王說道。
“皇叔皇嬸如此為我的到來費心,遠行倍感珍惜,可遠行思慮過後,覺著遠行同皇兄,多年不見,生疏了一些許,若是皇兄不棄,遠行想同皇兄一道住,彼此親近親近,畢竟我們是嫡親的兄弟。”周遠行一番思慮,話裡話外的都是想拉近關係。
其實他的目的如何,顧應辰他們怎會不知道。
周遠行一句話便讓劉氏她這些日子的準備化為泡影,今晨的種種準備都成了白費。
即便知曉此刻不是她一介婦人言語之時,她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開口:“這怎麼行呢,太子殿下遠道而來便是客,阿辰府中住著他和王妃,著實是不太方便,怕是要委屈了殿下,那是萬萬使不得的。”
笑話,辰王府是婚宅,太子再怎麼說也是外男,若是讓他住進辰王府,多多少少都是不合適的。
可是太子本人好像並沒有這份覺悟,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無事,遠行喜好熱鬨,此行本來也是帶著向皇兄學習的態度而來,住在一起反而方便了。”
“如此,便委屈殿下,與我夫婦二人屈居一堂了。”見周遠行執意,顧應辰不得已應下。
他身份特殊,隻怕也是不好做的太難看。
“多謝皇兄。”周遠行邪佞一笑。
心中嗤笑,真是可笑,顧應辰怎麼好意思說出來是他們夫婦二人,總有一天,他會讓顧應辰跪在他麵前,親自為今日的不實言論,懺悔。
路清瑤隻能是他的,哪怕是死他也要帶著路清瑤,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同他爭,他不會放手,也不能放手。
看著一直低眉順眼的路清瑤,周遠行在心中默默告訴自己,他要努力,早日登位,讓路清瑤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邊,受人敬仰。
顧應辰看了眼路清瑤,察覺她此時內心的惶恐,他難得不顧禮數,微微的拉過路清瑤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裡。
路清瑤看著自己被顧應辰拉著的手,抬頭看著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