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響起,怕是路清瑤回來了,路清益趕忙收整情緒,擦了擦淚水,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要學會知足,最起碼他們都在林矜苒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地位,不然她也不會寫信給靖瑤。
他想這樣也是好的,若是林矜苒真的同他朝夕相處,那他估計真的做不到去坦然的接受家中早已經定好的姻親。
他身負重任,不該如此,終是不對,可是控製不了自己的心。
“兄長,果子酒給你取回來了。”
人還在院外,路清瑤便開始喊著,看得出來她今日心情真的很不錯。
她許久沒有這般好心情了,今日兄長的到來,讓她有親人在旁,那種感覺真的很好。
坐下,路清瑤看得出來路清益的情緒不對,即便他隱藏的再好,他那眼角微不可察的猩紅還是告訴她,方才兄長難過。大抵也是因為林矜苒吧。
可往往事與願違,錯的時間對的人,早早的預示了不好的結局。
“淮陽府的果子酒,果然還是比上京的好喝。”打開酒喝了一口,陶醉欣喜的說。
之所以如此,隻是為了不讓路清瑤察覺他的情緒。
“兄長喜歡,有的是時間喝。對了,兄長同徐家的姻親,算的日子是年前還是年後?”
一直都說提上日程,也沒說準確的時間,徐家小姐年歲同兄長差不多,已經過了適嫁之齡,路家遲遲不拿出態度來,隻怕是會引起徐家的不滿,從而影響兄長的仕途之路。
“同徐家通過氣了,也征得了祖母她老人家的同意,等你和辰王殿下的婚事辦了,接著便是我們。”
路清益說著,當時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隻不過是想著能拖一時是一時,為此還惹了徐家的不高興,揚言要退掉姻親,後來是祖母母親劃了家裡的一些生意好的鋪子給徐家,這才平息了徐家的怒意。
他是不介意退親的,他巴不得退掉姻親,可是路家丟不起這個臉。
“兄長何必如此,自古以來,長幼有序,哪有妹妹比哥哥先成婚的先例。”路清瑤嗔怪,兄長也太莽撞了,平日裡溫文爾雅恪守禮數的男子,竟也會如此莽撞。
“靖瑤,這是哥哥最後的反抗,即便無用,那也能拖一時是一時吧。”路清益語氣滿是無奈。
他想若是沒有遇見林矜苒,他可能會妥協,可現實不給他假設。
“對了,靖瑤,該是你要注意,你也要記得同辰王通氣,太子表麵溫善純良,實則心狠手辣,此行一半為你,一半為權,雖說淮陽府地處偏遠,但辰王太過於得勢,且有你,那便是太子殿下的眼中釘,凡事小心而為,莫要讓太子抓住機會。”
“我知道的,兄長。不用兄長說,我和殿下也會提防著的,兄長放寬心。有一事,我得跟兄長坦白,辰王殿下已經知曉我會武。”
“什麼?”路清益驚訝,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顧應辰是如何發現的。“妹妹你怎麼會如此大意,若是辰王說出去,那路家可是要被滿門抄斬的。”
“事出緊急,實屬無奈。不過辰王殿下保證閉口不提,對外我和他也是一家人,而且我相信殿下不會出賣我的。”路清瑤絕對的相信顧應辰。
看著路清瑤堅定的神情語氣,他還能說什麼,現在多說無益,也隻得相信顧應辰的為人了。
…
始終是長時間趕路奔波,路清益並沒有在路清瑤的院裡待很久,便回去歇著了。
路清瑤和顧應辰兩人走在熱鬨的街市上,一邊聽著旁人的問候,一邊閒逛。
“冰糖葫蘆,賣冰糖葫蘆,又甜又脆的冰糖葫蘆…”走販的吆喝聲傳來。
“阿瑤,等一會,我去給你買根糖葫蘆來。”顧應辰說著人已經走到攤販跟前。
“哎…”路清瑤想叫住顧應辰,話還沒說出口,人已經走遠。看著顧應辰同走販說些話,她很想告訴顧應辰她不是很喜歡冰糖葫蘆。
之前在清河郡,崔士安給她的時候,她就想說她不喜歡,可是想著在清河郡待的不久,便沒有言語。
片刻,顧應辰回來,舉著糖葫蘆遞到路清瑤眼前。
伸手接過,看了眼顧應辰,她諾諾開口:“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吃冰糖葫蘆,酸酸的,我不喜歡。”
“抱歉,早該問過你,因為平遙喜歡,她說女孩子都喜歡吃冰糖葫蘆,所以我以為你也喜歡,所以抱歉。”顧應辰語氣裡皆是歉意。
本意是想討路清瑤的歡心,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無事,王爺吃吧。王爺該是喜歡的。”路清瑤用無辜的眼神看著顧應辰,把冰糖葫蘆遞給他。
顧應辰看著眼前的糖葫蘆,為難的接過,這種酸甜的甜食,他著實也是下不了口。
看著路清瑤無辜的眼神,在她的目光下咬了一口,顧應辰酸的整個人臉都變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