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的,我也習過騎馬的。從上京至淮陽府,路途更遠,道路更崎嶇,我都挺過來了,何況這小小的欽州。”路清瑤決心滿滿。其實她已經許多年未碰過馬了,因為她身子弱的緊,有一次騎馬去城外,因為路途有點遠,她整個人喘的不行,差點跌下馬,被馬踩在腳底下。是兄長及時發現救了她,從那以後,兄長說什麼也不許她騎馬了。
“王妃可要想清楚了,這路途連末將常年習武的人都有些吃不消,更不論王妃你。”鄭尤再次提醒。
“無礙的。”路清瑤堅定點頭,此刻的她無所畏懼,隻想快點去到顧應辰的身邊。
她們是連夜出發的,沒有告知任何人,路清瑤留下書信隻帶了柚蓉丫頭一起前往欽州。
鄭尤此時不該回來的,因為欽州戰事吃緊,全靠堯席一個人根本撐不了太久的。
太子又是個不作為的,什麼都不懂,隨時都是做好逃跑準備的。
至於能文能武的路家老大,同顧應辰一起被困在峽穀,但是她沒有言說。就是怕路清瑤擔心過度,一個顧應辰就已經讓她夠擔心了。
而路清樂,在上次出城迎戰時,被敵軍設套,入了陷阱,受了傷,不致命但是不能動武。
第二日,天才剛蒙蒙亮,路清翎就起來了。
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路清瑤,喊了半響不見動靜。
察覺不對,她推門而入,四周靜悄悄的,哪來的人影。
隻見裡屋的桌上放了書信,她拿起一看,竟是路清瑤的交代,說她去了欽州,不必擔憂。
路清翎趕忙摸了摸被褥,涼的,便猜想這人隻怕是夜裡就已經出發了,路清瑤身體不好,她雖沒有去過欽州,卻也知道這路途不短。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路清翎趕忙拿著書信小跑去找路清肅。
“三哥,不好了,三哥。”
路清肅起的也早,正在院裡擦拭他的玉笛。
聽見路清翎火急火燎的聲音,趕忙放下手中的玉笛,迎上前去:“怎麼了,二妹妹,著急忙慌的作甚?”
“三哥哥,長姐去了欽州了。”路清瑤語氣喘息,說著的同時把書信遞給路清肅看。
路清肅看完明了,他是知道路清瑤的身子骨是個什麼情況的,可萬般經不起這般折騰。
“何時走的?”
“屋中冷清的緊,隻怕是連夜走的,這會怕是已經走了十幾裡地了。三哥哥,我們快去追長姐吧。她身子骨弱,我怕她會出事的。”
路清肅聞言,緩抬了半步,想到什麼又退了回來。
“三哥哥這是做什麼?”路清翎察覺到他的動作,不解的問道。
“我們不能走,如今城中好不容易恢複往日生機,欽州戰事吃緊,我們若是此時前往欽州,敵軍趁機潛入城中作亂怎麼辦,我們留在城中,有事好歹能抵禦一二。”這是路清肅的顧慮。
“可是那長姐呢?我們就不管她了麼?”
“放寬心,靖瑤是個知輕重的,她竟然敢連夜前往欽州,自然是有準備的。”路清肅相信路清瑤。
……
峽穀深山密林,四周都是禽鳥的聲音。
峽穀不小,四處皆可藏人,這對於兩軍作戰的人來說,是利是弊。
顧應辰帶領的十來人和路清益躲避在一處隱蔽的洞穴裡,洞穴潮濕,四處都是滴水的聲音。
他們已經兩日未出去了,本來沒想到會中也先的奸計,所以備的乾糧不多,已經快吃完了。
也先這次準備的充足,是鐵了心的想讓顧應辰死在這峽穀之中。
峽穀之中到處都是他的人馬,悉數得有百來人。看來他老早就算好了他會上當,所以早早的在峽穀中安插了人手,不多不少,剛好不引人注目。
想他顧應辰何時這麼憋屈過,也先這個人,顧應辰此次勢必要除。
可以這麼說,這次峽穀之中,他和也先隻能有一個人活著出去。
“殿下,我們已經躲藏許久,是不是該出去轉轉,找一下也先的落腳點。”路清益提,他們進來後,追到一處彎道,也先就消失無蹤了。隨即便是他手下的幾員大將追著他們。
雖然他和顧應辰同敵軍殊死搏鬥,最終合力將他們斬殺,但他和顧應辰還有手下的將士,都受了傷。
“現在不行,也先此刻不知在哪個地方監視著,就等著我們出去,他在暗我們在明,此時出去無疑是把命白白交出去。等到天黑,我們再出去,就算他再怎麼查,也可不能查到我們。”
顧應辰不是怕死,他隻是不想白死,就算要死也得拉上也先做墊背的。
說話間,外麵有聲音傳來,顧應辰連忙做了噤聲的動作,而後附耳傾聽外麵的動靜。
“真不知道首領叫我們一直巡邏做什麼?”
說話的是也先手下的一支小分隊的將士。他們此刻正奉也先的命令在山穀中四處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