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給路清瑤把了脈,脈象平穩,身體已無大礙。
起身,拱了拱手,告知周遠行:“啟稟太子殿下,小姐身子已無大礙。”
“退下吧。”聽到路清瑤的身體無大礙了,周遠行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他的阿瑤妹妹,自幼身子就羸弱,欽州於淮陽府說遠不遠的,卻也是不近的。
此次她快馬而來,可想而知是多麼的危險。
所以他沒有放過鄭尤,而是命人狠狠的打了她二十軍棍。
二十軍棍,可想而知周遠行的怒氣多重,男子都未必能承受這等痛,他卻叫鄭尤痛了。
隻因鄭尤差點害的他心愛之人出差錯,他周遠行愛的極端,這世上除了路清瑤以外,他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
“下次不可再這般折騰自己的身子,你知曉你受不住的。”周遠行坐在床榻,一副溺愛的口味說道。
“多謝殿下關心,臣女無事。”路清瑤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在周遠行的麵前她實在做不到侃侃而談,有感情。
他不是普通人啊,他手段狠厲,卻又是個笑麵虎,彆人猜不透,不經意間就會得罪他的。
“阿瑤,究竟是何時起,你我之間竟會如此生分了。”周遠行的語氣裡帶著絲絲怒意。
“殿下是君,我為民,該是要有距離才行的。”路清瑤沒有正麵去回答周遠行的話,隻是說了這麼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不過這樣說,也是算不得錯的。
“你說說你,這是何苦,說了不叫你回去,你非要回去,太子殿下本就看我們不爽快,這下好了,叫他拿住把柄,給你打成這樣。”堯席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數落著。數落中帶著心疼,與生氣。氣她不聽勸,非要回淮陽府。
床榻的鄭尤於堯席僅一簾之隔,趴在床上,整個人沒有一絲氣血,虛弱無比。
太子是下了狠手的,若不是她功底深厚,隻怕是要叫他給打死。
這次她雖然大難不死,卻也是要養上小半年不止。
城外敵軍進犯,她卻隻能躺在床上,乾著急,無法殺敵。
“我不後悔,我隻是擔心,太子殿下這麼狠,將軍和王妃,該當如何才能避開。”她是真的一點也不後悔回去淮陽府接路清瑤過來。
“還嘴硬,也就是你,若是一般人,早死在軍棍下了。”
“我無事,軍師不用擔憂我。現在內憂外患,將軍入穀還沒有消息,城外大軍虎視眈眈。太子又是個不作為的,一旦欽州失守,他定是第一個跑的,軍師萬事可得小心。”即便是不能動彈了,鄭尤還在憂心這些事。
“行了,這些我都懂得,你就好生養著身子,不必憂心過多。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事差人叫我便是。”堯席說著起身,說著便往外走。
“等等。”
堯席聞言,停下腳步:“還有事?”
“我受傷的事,不要讓王妃知道。”她知道路清瑤的性子,若是此事讓她知曉,她定是會和太子起衝突的。
太子這個人手段狠毒,若是把他惹怒了,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她也相信太子定然不會允許人把這事傳進路清瑤的耳朵裡。
其次,她也是擔心堯席的,若是堯席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被太子知道,又不知會怎麼對付他。
她已經倒下了,堯席不能再有事,在顧應辰他們還未脫險回來之前,這城中還需要他來主持大局。
“這事本就該讓靖瑤知曉,這樣她就會知曉太子為人,自然也會對他退避三舍。”堯席氣結,他不明白鄭尤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自己都成什麼樣子了,還想著去包庇太子。
“軍師,大局為上。太子本就忌憚將軍,若是此時王妃因為此事找太子鬨,以太子的性子,他定然是不會讓將軍安然無恙的。”
“罷了,聽你的便是,好生養傷,外麵的事就莫要再操心了。”說完,堯席離開了鄭尤那。
出來,看了眼路清瑤的營帳,想過去,想了想鄭尤的話有理,便轉身朝另一處走去。
“小姐,方才奴婢見軍師在外麵徘徊了許久,並未進來。”柚蓉剛剛服侍路清瑤喝了藥。把自己所看見的告訴她。
“嗯,他大抵是有自己的主意吧。”路清瑤沒有去思考他的反常。
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顧應辰的安危,這都幾日了,仍還是不見消息。
“嗯,還有二少爺讓奴婢告知小姐,這兩天沒事了,來看小姐。”
路清瑤思緒不佳,自然沒有注意到柚蓉話裡的難過,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知曉了。”
這幾日顧應辰他們也沒有閒著,逐個擊破了也先派出來巡邏的小分隊。
如今也先的人已經所剩無幾,這會正氣急敗壞的訓斥僅剩的一二十人。
“到底是乾什麼吃的,連個人都抓不到。”也先暴怒的將桌上的擺件往將士身上扔。
底下的人,大氣不敢喘。
“吩咐下去,務必找到他們,全力斬殺,若是這次再不提頭來見,等待你們的將會是什麼,不必本汗多說。”也先語氣狠戾,眼神陰鷙,如嗜血般恐怖陰森。
“屬下等定不負可汗吩咐。”眾人齊聲,而後散開去追殺顧應辰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