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翎最近有點不正常,至於哪裡不正常,路清瑤說不上來。
隻是她最近總是出門不讓丫鬟跟隨,回來也是用了膳就回房歇息了,再者就是時常見她一個人獨處時傻笑,以為她出了事,問她她也不說。
她打算今日再去找她好好談談,究竟發生了何事,不然她總是懸著心的。
現今已是冬日,屋中早已生好了炭火,所以很暖和,不冷的。
柚蓉今日給她挑了身淺粉色的衣裙,說是她還是少女模樣,莫要打扮老氣了。
冬日的淮陽府,天亮的晚,這不,她都洗漱打扮好了,天才見亮色。
這幾日倒是沒有下雪,小雨是有的,日日小雨綿綿的,倒是叫人不想出門,但是每日給劉氏請安她從未落下。
劉氏心疼她,讓她不用日日過去,她卻還是堅持,這是禮數,哪能因為天氣就改變呢。
“呀~院裡的紅梅開了。”
門口傳來打掃丫鬟的輕呼聲,原來是院裡的那棵紅梅不知什麼時候開了,明明昨日還是含苞待放的,今日就展顏相見了。
路清瑤聞聲,起身走出去,果真是紅梅展顏,她走過去,看著紅梅,心情愉悅。
這紅梅開的突然,含苞半月有餘,卻遲遲不開花,她還以為今年的紅梅不開了呢,沒想到給她來這麼大個驚喜。
柚蓉抱著披風從屋裡出來,看見自己小姐果然衣著單薄,有些無奈,她不過就去鋪床的功夫,人就跑出來了,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體弱,還不好好愛惜,若是到時候生病了,定是又要吃苦頭了。
感覺到肩上傳來的暖意,正欲回頭,就聽柚蓉埋怨說道:“小姐,真是一點也不愛惜自個的身子,這是什麼天氣,不知道,還敢如此出來。”
“柚蓉,紅梅開了。”
“奴婢瞅見了,即便是小姐欣喜也該是愛惜好自個的身子不是,小姐,你的身子生不得病的,不若十天半月定然是要臥榻的。”柚蓉苦口婆心說道。
她知道小姐愛梅如癡,可是身子經不住這般造呀。
“好看。”路清瑤笑著,對柚蓉的話隻聽不回應,她知道柚蓉都是為她好,但是她自個的身子,自個心中有數的。
這一年她調養的好,已經不怎麼生病了,這樣她便很知足了,她知道的自己的身子是無法徹底治愈的。
“是,好看。小姐,奴婢扶你進去吧,這外麵的天著實冷的緊。”
“好。”路清瑤這會高興,說什麼她都聽的。
屋裡炭火燒的正旺,暖烘烘的,柚蓉把窗戶微微打開了些,透著風,卻不大。
“小姐手涼的很,奴婢去取湯婆子來給小姐暖暖手。”
“不用了,這屋中暖和,用不到的。你去看看二小姐醒了沒,就說我找她有話談。”
“那小姐就在屋中,哪裡也不許去,否則奴婢是要氣惱的。”柚蓉跟個孩子似的,奶呼呼的威脅她。
路清瑤笑意更甚,朝她點了點頭,她才願離去。
起身走到案牘前,上麵放了她平日裡喜歡彈的古箏,她已經好久沒有彈過了。
除了剛來那一會,隔三差五的彈,後來就再沒有碰過,是為什麼,是因為她心中沒了心思,還是她過於忙碌,兩者她不知是為何。
手碰上古箏,一時就來了興致,就又彈起了《桃花渡》,曲音輾轉悠揚。
如今再彈起《桃花渡》,早已沒了當初的思慮重重,心事悲哀。如今的曲音中帶著欣喜,幸福。
這大概就是懂情和不懂情的區彆所在吧!
柚蓉去了路清翎的房裡,並無人,這會天還沒有大亮,還是霧蒙蒙的,且已經開始下起來雨。
這個點人能去哪裡,柚蓉想不清楚。
正準備回去同小姐說明,便見著路清翎從外回來,她走過去,言道:“二小姐,這一大早是去了哪裡?”
“我出去了一趟,可是長姐找我?”把傘遞給下人,她笑意吟吟的問道。這個點柚蓉找她,自然是因為長姐的。
“嗯,小姐不知找二小姐何事,二小姐快進屋吧,外麵涼意大,莫要著了涼。”
“哎。”
順著長廊走過,屋頂落下的雨水打在腳邊,濕了一點鞋。
“長姐今日心情很好?”她扭頭問柚蓉。
“奴婢不知。”柚蓉搖了搖頭。
“得,就知道問你也是白問的。”
路清翎想應該是心情不錯的,好久不聽長姐彈了,今日竟又彈起來。
入了屋,路清翎笑著說:“長姐今日真是好興致,竟彈起古琴來。”
“出門去了?”路清瑤停下來,起身走過去,就見路清翎身上一股寒氣,衣服也被打濕了一些。
“嗯,出去辦了些事。”她如實言道。“長姐當真是懂了情之人,彈起琴來,比以前在上京時,多了一絲幸福的喜悅感,不再那麼悲戚,憂心忡忡。”
“兩位小姐聊著,奴婢下去為兩位小姐熬藥湯祛寒。”柚蓉福了福身,退出去。
現在天氣涼了,就是要多喝些藥湯驅驅寒的,特彆是小姐的身子,寒氣重的很,更是要喝的。
“這一大早,還有雨。去了哪裡來?”
“長姐如何知道妹妹出去了?”路清翎不解,她可沒有告訴長姐她出去了的。
“一身寒氣,你說我如何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