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被我猜中了,姐姐快同妹妹說說,這其中故事。”路清翎倚在路清瑤身旁,纏著問。
她著實是好奇的,聽聞這清河崔氏,崔家公子崔士安,博學多才,風度翩翩。她卻從未得見,如今長姐得見,她自然是希望長姐能告訴她這崔士安,是不是真如傳言所說的那般優秀。
“真是拿你沒法子的,行吧,那姐姐就告訴你,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是這樣,這崔家公子竟然這般好,姐姐為何不心動呢!”路清翎著實想不通,雖然說姐夫也不錯,但是那時候的姐姐還不認識姐夫呀。
“我並非自由身,既如此,就不該動旁的心思,哪怕夫家素未謀麵,不知好壞,這便是禮數。”
其實就算她是自由身又如何,她也不會對崔士安有情,誰讓他是清河崔氏的人呢。
“哦~~,原來如此,那姐夫可知曉這畫的存在,若是知道,定然會吃味的吧。”路清翎故意拉長聲音,一副她懂的樣子。
“早晚會知曉。”路清瑤笑著。
他們還未成婚,她這女子的閨房,她自然是進不得的。
“呀,院裡的紅梅開了。”路清翎站起身,這會才看見紅梅花開,被雨水洗禮著,很美,堅韌。
“是呀,悄然就開了,毫無征兆的。”路清瑤站起身來,走到窗邊。
外麵雨還是下的大,窗戶被吹的嘎吱嘎吱響。豆大的雨珠打在紅梅花上,顯有掉落之勢。
“長姐,崔公子為你畫紅梅林,妹妹便為姐姐畫一幅雨後的紅梅如何?”
“好呀,難得你有如此雅興。”路清瑤沒有拒絕。
命人去備了紙筆來,嫻熟的磨好墨,便開始下筆。
路清瑤是坐在門口的,身後便是那風雨飄零的紅梅花。
柚蓉在一旁看的擔憂,這風大的很,小姐這身子如何受得了長時吹風,這二小姐也是的不會考慮,想一出是一出。柚蓉這會對路清翎有些埋怨。
“二小姐,你大概多久能好的,小姐身子吹不得風,你該是明白的。”
“我知曉的,我會加快速度的。”路清翎此刻筆下行雲流水,她如何不知道長姐的身體狀況。
說來她也是欠考慮的,一時腦熱忘了長姐的身子骨弱。
…………
上京,東宮。
始終是北邊,不比南邊氣候,上京早已經是大雪紛飛。厚厚的積雪堆積,每日都需掃雪方才能出行。
周遠行自回京以來,每日都在處理朝政,以前未經手過多,從來也不覺得朝政竟會如此繁瑣,讓人頭疼。
手邊熱茶霧氣飛飛,他卻無心喝一口。看著壁掛著的畫,他心中萬般無奈。
一年之期將到,顧路兩家的姻親板上釘釘,他卻還無可奈何,父皇那老不死,精神頭還好的很,下了這麼久的藥,卻還不見他出問題,若不是他親自投喂,怕是會以為身邊出了吃裡扒外的東西。
“殿下,府丞大人求見。”羅公公進來夾著嗓子說道。
“府丞,可說何事?”周遠行有些不高興,這會本就心情煩躁,還來個人說事,心情隻怕是會更加不好,更何況他若是沒記錯,他跟這府丞大人可是沒有什麼交情的。
此人聰明的很,一直保持中立,兩邊不站,如今來找他,能會有什麼事說。
“回殿下,並未言明,老奴隻見府丞手中拿著一錦盒,不知是何。”
“喚他進來吧。”合上奏折,他說道。
羅公公退下,去喚人進來。不一會一位中年男子走進來。
“臣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
“起來吧!”
“謝殿下。”
“府丞大人是稀客,平日裡本宮差人去請都請不來,今日怎麼得空紆尊來本宮這東宮。”
都是官場人,府丞怎會不明白周遠行話裡的意思,隻不過是裝不懂罷了。
“殿下言重,臣人微言輕,怎可勞太子殿下去請,臣自當是求著攀附殿下才是。”府丞大人打著官腔,話裡話外說的漂亮,倒是讓周遠行怒火找不到理由發作,隻得提及正題。
“府丞大人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不妨直說。”
“哦,啟稟殿下,臣受人之托,替人送一樣東西給殿下。”府丞說著把錦盒遞給一旁的羅公公。
羅公公接過,有點沉,不知裡麵裝了什麼個東西。
周遠行看了眼黑乎乎的錦盒,眉心蹙起,有些反感。
“受何人所托?”他沒有立即打開錦盒,而是詢問道。
“來人沒有明說,隻道殿下看了便會明白。”府丞如實言道。
“行了,退下吧。”
“臣告退。”府丞是個會看事的,他覺得此事不簡單,他還是早點回去為好,退出宮殿,也不管外麵飄雪,快步離去,
周遠行看著這黑乎乎的錦盒,命令羅公公打開。
羅公公得令,一層一層的將包裹著錦盒的黑布打開,而後一股難聞的味道傳來,他忍著惡心,把錦盒打開,頓時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癱軟在地。
那是一顆人頭,血淋淋的,偌大的眼珠子瞪著,似乎死不瞑目。
周遠行聽到響動不明所以,轉眼看過去,發現那顆頭顱正死死的盯著自己,他嚇得從椅子上摔倒在地上,整個人害怕的往後退。
那是他安插在淮陽府的一個眼線之一。
“殿下,這分明是辰王殿下所為,殿下切不可姑息呀。”羅公公緩過神來,顫顫巍巍說道。
他活了這一把年紀了,何時見過這般驚悚的場麵。
此刻的周遠行也緩過神來,他從地上起來,整個人充滿了戾氣,他憤怒的給了一旁的羅公公一巴掌,羅公公被他打的又摔倒在地,捂著臉不明所以的看著太子。
將桌上的東西儘數揮在地上,包括那顆頭顱。
“顧應辰,本宮跟你沒完。”
沈妃剛走到殿外,就聽到周遠行的聲音,她吩咐丫鬟在門口護著,她自己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