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一路辛苦。”顧應辰親自給路槊斟茶。
“世侄言重。那日走時,我還怕世侄照顧不好靖瑤,如今一看,是我多慮了。”路槊笑著,那日他的叮囑,他還以為顧應辰是做不到的,如今一看,他不僅做到了,而且還做的很好。
“四叔言重,這些都是應辰應該做的。”
“嗯。我預計後日啟程,可都準備妥當。”路槊說出打算。明日休整一天,後日啟程回去。
如今天氣寒冷,他不想過多停留,越接近年關越冷,積雪也深,拖久了隻怕是寸步難行。
“回四叔話,早已準備妥當,隻待啟程。”路清瑤回著話。
“那行,世侄,可否同我一道去拜訪一下你的父母。”既然來了這淮陽府,總不能裝聾作啞的,既是姻親就該多走動。
顧應辰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門口傳來父親的聲音:“哪能有勞路兄走這一趟。”
“王爺。”
眾人紛紛起身行禮,知道長輩們有話說,小輩們都退了出去。
“王爺,靖瑤和妹妹先去後廚看一下婆子們忙的怎麼樣了,你們聊著。”說完,路清瑤便帶著路清翎退下,路清翎不舍得看了一眼堯席,趕忙跟上路清瑤。
今日路清益也會回來,家中人多,所以備膳,自然也要用心些。
三個大男人找了處亭子坐下,堯席率先開口:“路三,你怎麼會突然來淮陽府了?”
“我怕四叔一人忙不過來,便想著來幫忙。”
“借口,都是借口。”堯席一副我很精明,彆想騙我的表情看著他。他才不相信路清肅是因為這事來的。
路清肅笑了笑,沒有說話。來這之前,他去了一趟漢陽王,去看了平遙,但隻是遠遠看了一眼,並沒有打擾。
他知道她近日在議親,知道她放下,心中懸著的石頭便放下了些。
他不知道自己的這一舉動是為何,後來他告訴自己,隻不過是不想平遙因為他不開心罷了,見她忘卻,他便也釋然了。畢竟他非良人不是,他不願就這麼放過自己。
“這淮陽府,陰雨天氣還挺多。”路清肅有些擔憂,路清瑤的身體寒氣重,顯然這樣的天氣,是不適合她生活的。
“要不怎麼說南北差異呢。”堯席懶散說道,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顧應辰倒是聽的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隨即他說道:“這是我無法改變之事,我唯有做些其他的儘力彌補。”
“我相信你,所以才會放心阿瑤嫁到淮陽府來。”所以他這個做三哥的才會不插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啟程那日,天放晴,沒有雨,也沒有太陽。
顧家的禮,一如既往的多,柚蓉點了數,整整十五廂,不得不佩服顧家的財力。
就這樣的重視,隻怕是普天之下,找不出幾人來。
顧應辰一直送他們出城外幾十裡,在路清瑤的製止下,他才停下來。
臨彆之際,路清瑤對他說:“我在上京等你。”
他笑著回應,說他期待那一天趕快到來。
路清翎也悄悄的同堯席道了彆,她不想離開,可是家中之人都已經回京,她留在這裡不合適。
“我不在的時候,不許跟彆的姑娘說話,還有照顧好自己。”話語哽咽,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堯席拉著她的手,也不舍她的離開,卻也知道她是一定要回去的,留在這裡,總歸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回去好好的,我會想你。等阿辰上門議親,我也去。”他的話語裡透露出不舍。
他從來沒有經曆過離彆的傷痛,如今終於親身體驗,原來是這麼難過。
他現在多想路清翎再大些,他自己也有能力,這樣就可以他就可以娶她,兩人永遠相守。
車隊已經走遠,兩個癡漢就這樣看著遠處,都不願回去。
路清瑤最終還是沒有接受顧應辰的護衛隊送,四叔也說了不用。
馬車裡,路清瑤手裡拿著顧應辰送給她的短劍,陷入相思。
短劍是方才顧應辰給她的,說是他雕刻了許久,也尋了許久的玉石,才雕好的,說是給她防身。
她緊緊的握住短劍,她發現自己好像冥冥之中,越來越離不開顧應辰了。
此行,徐媽媽自然是沒有一起的,她拜托了顧應辰幫忙照料著。
這次是走官道,確實是快,不過十五日就到了上京。
這一次他們沒有再去清河郡,而是直接回了上京,所以也沒有見到崔士安。
到上京時是傍晚,街市上沒有什麼人,路家的車隊就這麼浩浩蕩蕩的入了京。
到了路府,路家老老少少的人,都忍著冷意在門口等候。
車隊停下,路清瑤和路清翎先後下了馬車。
看著在門口等候的家人,頓時泣不成聲。
徐氏他們早在看見她們下來時,就已經哭的不成樣子。
他們已經等了許久,就為了第一時間見到他們。
不顧嚴寒,不顧勸阻,就這麼站在門口等待。
焦急的等待,隻為了見自己一年未見的女兒。
下了馬車,路清瑤徑直朝路老夫人走過去,直接跪在她老人家麵前。
自責說道:“祖母,靖瑤回來了。”
路老夫人忍住淚意,趕忙扶她起來,嘴裡念叨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隨後,路清瑤又轉身朝向徐氏他們,欲跪,徐氏立馬拉住她。
“父親母親,女兒回來了。”聲音哽咽,那是對家人的思念與自責。
她的一個決定,讓她對不起父母,她如何不自責。
“好孩子,回來就好了,母親想死你了。”徐氏抱住路清瑤,哭著。
她這一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她,就生怕她吃了苦,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