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冷的天,不知道大院的梅花可開了。
心裡想著,就想去看看,走到長廊,遠遠的便看見路清益在發呆。
“兄長。”
路清益聞聲轉過身來,見她這副樣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趕忙把自己身上的披風取下來給她披上。
等披上披風,路清瑤這才發覺自己出來的急,並沒有披披風。
“不知要該怎麼說妹妹才好,總是不顧及著身體,也不看看什麼季節,敢穿這麼單薄便出來,若是到時候受了涼,辰王殿下定然會怪我們,沒有好好照顧你。”是心疼也是無奈,說了多少遍,就是不自覺些。
“這次是忘了,保證沒有下次的,兄長。”路清瑤保證著。這次她確實是急了,所以才會忘記。
不過她穿的不薄的,挺厚實,隻是兄長過於大驚小怪了。
“你呀,每次都是這般說辭,次次不長記性的是誰。”路清益寵溺著道。
“兄長不要總是說教妹妹,妹妹會改。倒是兄長,這早早的就站在這長廊,又是在想誰?”
“行啊,長本事了,敢打趣兄長了。”
“其實妹妹也很好奇,兄長和阿苒在隴南這兩月,究竟發生了什麼?兄長比起以往,多了許多心事,也沒有以往那麼愛說笑了?”她認真的看著他,一字一句說的認真。
她能明顯的注意到,當她提到隴南的時候,路清益的表情明顯暗了下來,雖然很短,但她卻看的真切。
提到隴南的一切,路清益並不是那麼想說,因為那裡對於他來說,算好算壞。
他和林衿苒在那裡度過過一段簡短而快樂的日子,他想他此時都不會忘記,但是同樣他也是痛苦的,因為恨自己不能早點遇見她,興許那樣她就不會吃那麼多的苦,受那麼多的罪。
最終他也沒有告訴路清瑤關於在隴南發生的事,那些事,他會亂在肚子裡,此生不提。
路清瑤獨自去了大院看梅花,梅花開了。她覺得好奇妙,多數年從未開過,自從她和顧應辰的姻親被重提後,它倒是開的頻繁,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太子周遠行得知她回京,幾乎是第一時間就來看她。
太子到來,自然是讓路府蓬蓽生輝,誰也不敢懈怠。
家裡人怎會不知太子用意,隻不過不好明說。
祖母留了太子用午膳,所以這會他還在路府,且路清肅和路清樂都陪著他一起暢談,走棋。
路清樂看上去不太對勁,整個人沒有血色,一問才知是昨夜受了涼。
至於路清益,聽丫鬟說出了府,往南邊去了,也不知是去做什麼。
太子目的簡單,所以路清瑤自然也是在的,都是男子,雖說是兄長,卻還是有不妥當,所以路清翎他們也陪著她。
他們下棋,她們就作畫吟詩。周遠行遠遠的看著她,心情很是愉悅。
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如今就在自己的眼前,他怎麼能不開心。
快了,他告訴自己,一切都快了,最近他加重了毒藥劑量,隻怕用不了月餘,他便可榮登大寶,屆時他就有權利將路清瑤禁錮在自己的身邊。
“這太子殿下可真是深情,走棋都有功夫頻頻回望。”路清翎說笑著。
那太子的目光,自從坐下就沒有一刻不在長姐身上停留。
這還真是讓人難說呢,長姐已經有了辰王,太子殿下應該知道,懂得避嫌。
可看如今這個樣子,隻怕是他不會輕易放棄的。
“要打嘴。”路清瑤輕聲怒斥,這話可不敢亂說的。
本來太子殿下話裡話外,都是對她的深情,若是叫他聽見,豈不是又讓他覺得自己有希望。
太子殿下心思深沉,她不敢讓他有所誤會,若是她一個人就算了,可是她身後有路家,有顧家。她不敢掉以輕心,所以她必須小心翼翼,步步為營,不能讓太子抓到一點可能。
“我知道錯了,長姐,以後妹妹肯定不說了。”路清翎自責的捂住嘴,喃喃道。
她也是一時嘴快,忘記了長姐此刻的身份。
長姐是有了夫家的,而且祖母不止一次提過,說要遠離周遠行,此人絕非良人,一旦沾染,定會萬劫不複。
“同我去看看母親她們都在做些什麼吧。”路清瑤此刻不想繼續在這裡待下去,有周遠行在的地方,她總是莫名的覺得不安。
吩咐下人把筆墨紙硯收好,然後姐妹幾人便去找各位夫人去了。
周遠行不過一個轉眼的功夫,人已經不在原地,這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卻也不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