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若是沒什麼大事,奴婢便先退下了。”柚蓉不想同他過多糾纏,轉身就欲離開。
路清樂見狀,趕忙一把拉住她,不讓她走。
“就這般不想見到我?”語氣裡帶著難過。
他一個男子,已經放下了尊嚴,一次又一次在她麵前低聲下氣,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為何還是這般心疼。
這句話讓柚蓉頓時紅了眼眶,她忍住淚意,轉身狠心對路清樂道:“既然二少爺知道,又何必自討沒趣。奴婢隻是下人,二少爺乃是高貴之軀,一次一次的這般又是何苦呢。二少爺,你會遇到更好的人,隻是那個人,真的不是奴婢。夜已深,二少爺早些歇息,奴婢告退。”
這次,他沒有再攔她,而是任由她離去。
轉過身的那一刻,柚蓉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流。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哪有少爺跟丫鬟在一起的,路家家大業大,若是叫人知道路家二房娶了個丫鬟,豈不是叫人笑話。
她知道路清樂心意真,可是人心都是會變的,就算有真心,時間久了誰能保證。
自欽州跳水,她就已經做了選擇,她和路清樂這輩子,隻能是主子和下人的關係,旁的再無其它。
夜裡的雪下的很大,路清樂像個行屍走肉般的走在雪地裡,不知寒冷。
他知道柚蓉這丫頭心狠,可他還是忍不住去靠近。
太過於入心,即便行動上,嘴上說著不再糾纏,可是真要做到,可沒那麼容易。
他也想啊,既然她這般煩他,那他便找個門當戶對的女子娶了便好。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好,因為自己自知這輩子除了柚蓉,無法再愛上彆人,所以不該對彆人不負責,把彆人牽扯進來。
今生,她不嫁,他不娶。就這樣兩兩相望,有個念想吧。
柚蓉說的不錯,她一回來,這靜馨苑定然是安靜不了的。
這不,柚蓉剛給她打扮好,就聽到門口有聲音傳來,抬眼望去,這天還不亮呢,除了長輩,隻怕是沒人起的這麼勤。
不過這次是她失算了,來找她的不是什麼長輩,而是四方的兩個弟妹。
“給長姐請安。”
“靖晚,靖桐,怎的這般早就過來了。”
“長姐一年未歸家,姨母們自然是要擾著長姐說話的,昨日便沒有機會同長姐說兩句話,今日若是再不趕早,隻怕是今日也是同長姐說不上話的。”路清桐一副精明模樣,不過才一年未見,昔日那個奶呼呼的弟弟已經長高了個,說話也不再奶呼呼得了。
說來也奇怪,這四弟長的誰都不像,偏生就是跟大哥像得緊。
“長姐,我們都很想你。”路清晚說話輕聲細語的,似乎是不敢說話的樣子。
“我也很想你們呀。一年不見,弟弟妹妹都長高了,都成小大人了。”
“那是,靖桐已經長的比長姐高了,以後就可以保護長姐了,誰若是敢欺負長姐,我保護長姐。”說起個子,路清桐很是得意洋洋。
“是嗎,靖桐真厲害。長姐不在,你們的功課可有好好學。”路清瑤笑意吟吟,心中很是欣慰。
“有的有的,長姐,我和姐姐都有努力有功,夫子都誇我們了,長姐若是不信,可隨時檢閱。”他們都有聽長姐的話,好好用功念書。
長姐說要做有學識才情之人。
“長姐自然是信你們的,這樣吧,為了獎勵你們,用過早膳,長姐陪你們去放風箏可好?”
冬日裡放風箏,總是彆有一般風采。
“不可的,長姐。長姐身子骨差些,冬日裡就要儘力養著,生不得大病。母親說了,長姐議親在即,是萬萬不能有什麼的,不若便會誤了親事。”路清晚懂事的拒絕,雖然她也很想長姐跟他們去放風箏,可是她更擔心長姐的身子。
“姐姐說的沒錯,長姐該是要好生養著的。”
路清瑤看著弟妹,心裡暖烘烘,年歲不大,倒是懂得疼人的。
兩人沒有待多久,便離開了,說是要讀早書,等讀完再來找她。
“這小小姐和小少爺,真是討喜的很。”柚蓉發自內心說出。
“是呀,還知道照顧我。”路清瑤莞爾一笑。
“那也是小姐的善報,都是因為小姐心善,所以身邊的人也會心善的。”
“就你的嘴會說,對了,讓你去備金線,可備好。”
“已經差人去備了,這人好不半天都不來,怕是在哪裡耽擱了,奴婢這就去瞧瞧,看究竟是如何。”得到準予,柚蓉便出了院子。
路清瑤看著桌上的腰封,是柚蓉剛剛放上去的,其實她已經差不多快繡好了,但是差了一種金線,用彆的線代替,總感覺差了點,所以她隻得帶回上京來繡,打算等到兩家議親那日,送給顧應辰。
想到顧應辰,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麼,怎麼樣了。
起身走到屋外,還在飄著雪花,外麵的樹上也都積了厚厚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