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是那麼的卑微怯弱,那麼的讓人心疼。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都刻意避著了,沒想到他們兩個人還是遇到了。
這一刻她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是欣喜還是難過。
路清肅一時無言,他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話。
那時的話,他以為她隻是難過的氣話,卻沒想到她是如此當真。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思緒:“郡主,不必如此。郡主並沒有錯,出現在我麵前也不是錯,大可不必用這樣的語氣,委屈了自己。”
“公子說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公子,就此彆過。”她不願意再同他多說話,她難過。
說完話,她側身離開,沒有一絲猶豫。
麵對她的決絕,路清肅失笑,是了,這樣才是對他們最好的結局不是嗎?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如此的難過呢。
強忍悲傷,走出辰王府,平遙才敢鬆懈自己的心,靠在牆上失聲哭泣。
她好難過呀!她感覺自己快要難過死了。
她麵上雲淡風輕,其實心裡淚水翻湧。
她要放下呀,他們注定是不可能的呀!
“難過什麼呢,平遙,人家沒有對不起你啊,一切都是你自己自作多情了。”她拭去淚水,喃喃自語道。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彎彎嘴角,努力讓自己變得開心些。
努力不讓自己去難過,抬步走在這夜幕中,她的背影是那麼的讓人心疼。
難過的人何止平遙一個,路清益同樣的難過,熬到半夜,人也喝的醉醺醺的了,也沒有遇到那個讓她心心念念的人來。
他以為她會來的,他終究還是低估了她的心狠。
烈酒一杯杯下肚,火辣辣的感覺也充斥不了他的心中難過。
酒宴已經結束,賓客散儘,他謝絕了旁人的攙扶,一個人搖搖晃晃的走在長廊,走到沒路了,他就一個人坐在走廊的儘頭獨自神傷。
往日情景,一幕幕在眼前,是那麼的觸不可及,讓人懷戀。
他好想好想,好想隻活在隴南的那段日子,一直在那時候,不在前進。
可是他說的,自己不能太自私了,他是路家長子嫡孫,他有他的責任。
長夜漫漫,難過的又何止他一個。
隴南這邊,林矜苒忍著身上的疼痛,讓副將攙扶她來到城牆上,看著遠方,她陷入思緒。
微風拂過,略帶冷意,讓她本能的哆嗦了一下。
看著遠方,明明都看不見什麼,也看不見淮陽府那邊,可她就是忍不住,控製不住自己想要來看看的心。
今日辰王大婚,禮應該已經送到了吧,今夜他們是不是很開心,肯定是開心的吧!畢竟這是大喜的日子,怎麼能不開心呢!
那他呢!他是不是也很開心啊,沒有見到她,他是不是也會難過,失落。
“將軍,夜裡風大,將軍傷還未愈,該是回屋才是,莫要加重傷勢。”副將在一旁擔憂的道。
林矜苒本來就傷的嚴重,更是見不得風的,若非她執念要來,他是如何都不能讓她來的。
“好,我們回去。”她鬆口。
此刻的她臉色蒼白,整個人看上去虛弱無力,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似的。
看的副將一臉的心疼,果然,再怎麼強勢的人,終究也逃不過一個情字。
顧應辰送完賓客,在外散了散身上的酒氣,才回去新房。
本以為路清瑤已經歇下,進屋卻發現人還坐在床榻。
屋中已無其他的人,此刻就剩他們這對新婚璧人。
“怎的還不歇息,夜已深。”他心疼道。
“王爺未歸,我怎可一人先寢,於禮不合的。王爺累了,我去打水來給王爺梳洗吧。”她起身想去,卻被顧應辰按住,不讓她起身。
“阿瑤不必辛苦,我自己來便是。”
說完,他便出了屋,自行去打水洗漱去了。
路清瑤毫無困意,因為擔心著他。
不過一會,顧應辰便洗漱好了回來。
路清瑤已經寬好衣,見他進來,趕忙起身要為他寬衣。
顧應辰也沒有說什麼,就讓她為自己寬衣。
她從來沒有解過男子的衣帶,一時之間竟也被難到了,找不著思緒去解。
最後還是顧應辰教她如何,才將衣服解開來。
她從來沒有與男子同床共枕過,想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就心跳不已,臉是又紅又燙的。
顧應辰看著她這幅樣子,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還不待她反應過來,一把抱起她,就往床榻走去。
今夜注定了是一個無眠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