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靜心苑,路清益整個人清醒了些,沒有讓路清肅繼續送他。
“好了,三弟,你今日忙活一天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不用管我。”他說的話帶著醉意。
“大哥能行嗎?”他不放心。
“我能行,不用擔心。”說完,他跌跌撞撞的往裡走,好幾次險些摔倒。
喜房裡,徐婉緊張激動的不行。
喜婆婆在一旁說話安慰著她,跟她說著床笫之事,給徐婉鬨了個大紅臉,一副嬌羞的模樣。
突然,門打開,路清益跌跌撞撞走進來。
眾人見了,連忙喚聲:“見過姑爺。”
此時,徐婉已經緊張的不行,手緊緊的拽著衣服。
路清益就站在門口,沒有走近。
他看著坐在喜床上的徐婉,沒有半分欣喜之色。
喜婆婆是個會來事的,見路清益不進來,趕忙打圓場:“哎喲,新姑爺這是害羞了。哎喲,新婚夫妻都是這樣的,新姑爺莫要害羞,快進來掀蓋頭,新娘子都等急了。”
話落,路清益未動半分,這讓喜婆婆有些不知所措,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正想再說話,路清益開口了。
“你我成婚,非我本願,徐婉,嫁進路家是你自己選的路,從今往後我跟你沒有虧欠,我也不會待你好,你自己在路家好自為之。我不會與你同房,以後你過你的我過我的,各不相乾。”說完,路清益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去書房睡,以後那間屋,他不會踏進一步。
徐婉聽言,心涼了大半,整個人氣的發抖,她一把掀開蓋頭。
路清益已經走遠,她淚流滿麵,怒氣久久不能平複。
她徐婉可不是什麼受氣的主,路清益敢冷落她,她便讓這滿府上下不得安寧。
新房裡東西全被她摔了個遍,劈裡啪啦的,把喜婆婆和丫鬟嚇得躲在一旁。
就這她還不解氣,又跑到院子裡去鬨,去喊。
“都睡什麼睡,我不安穩,你們怎麼能安穩。”說著她挨個拍門。
徐氏和路淵正準備入睡,聽見外麵大喊大叫的,吵的很。
“這是怎麼了?”徐氏說道。
“出去看看。”路淵先走出去。
便看見徐婉像個瘋子一樣四處拍門,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都沒有。
路淵走過去,大聲嗬斥:“瘋瘋癲癲,像什麼話。”
徐婉停下動作,看著路淵,她也不甘示弱。
“我瘋瘋癲癲,新婚第一夜,你們的兒子就冷落我,我不好過,你們誰也彆想安穩。”
她可不怕路淵,路家就是再怎麼地位高能高過她徐府。
她徐婉當朝宰相千金,能讓他路家苛待了。她可不受這份氣,她若是今日受了些委屈,以後也彆想抬頭。
她倒是要叫路家知曉她的厲害,不敢小瞧了她。
“歸其原由,莫要什麼事都怪旁人,虧你還是大家閨秀,如今做出這些,那還有大家閨秀風範,跟那些個市井潑婦,有個什麼區彆?”路淵怒斥。
徐婉做的事,為人,他不是不清楚,所以他不摻合,可是不代表他就能忍讓。
婚姻之事,是他們兩個人的,若是為此鬨的大家雞犬不寧,他也不會放任。
“你說我是市井潑婦,那我今日便叫家公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市井潑婦。”
徐婉話落,便朝院外跑,大喊大叫。最終的結果就是把路老夫人也給驚動了。
滿府的人,除了路清益外,全都聚在正廳。
本來近日為了路清益的婚事,大家都乏的很,今日好不容易完婚,想著能好生歇息一番,沒想到又被徐婉這番鬨騰。
本就對徐婉頗多不滿意,如今更是怨氣頗多。
路老夫人坐在主位上,一臉嚴肅。
徐婉站在廳中,其他人則是站的站坐的坐在兩旁。
路老夫人看著眼前的小輩,說不上喜歡或討厭,本來這樁姻親她就不太滿意的,娶了若是她好生安分,那麼她路家不是不能好生待她,可如今她鬨的滿府上下不安寧,那麼她就不能不管。
“大半夜的,四處瘋喊,所為何?”路老夫人問話。
“祖母,孫媳也不想如此,叨擾各位叔嬸歇息,可是這口氣孫媳實在咽不下,所以不得已出此下策,請祖母和父親母親,各位叔嬸為孫媳做個主。”說著,臉上儘是委屈。
“你倒是說說,什麼個事,讓你如此,不惜代價把大家吵的不安寧。”
“祖母,今日本是大喜的日子,該是高興的,可是夫君他卻連蓋頭都不掀,並直言說不會和我同住一屋。孫媳做錯了什麼,讓他如此這般委屈我。孫媳怎麼想,怎麼都無法咽下這口氣。請祖母一定要給孫媳做主。”徐婉是真的委屈的。
她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何時被人苛待過。
她不在乎旁人如何想,她隻想讓自己得到重視。
她本以為嫁進路家,一切都會如自己所期望的那般,可是顯然結果不怎麼如意。
不過她無所謂,屬於她的,她會一點一點的爭過來。
她徐婉,從來不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