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胡大爺趴在地上。
我看見三個道士,距離我們還有三十來米。
三十米的距離,眨眼就到。
我們趴在地上,有雜草遮掩,他們現在還沒有發現我們。
可是,我們要一動,那就露餡了。
偏偏到處都是參天大樹的哀牢山,這一塊卻光禿禿的,隻有雜草。
我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怎麼就選了這麼個地方。
那三個道士,領頭的是一個須發皆白,仙氣飄飄的老道。
後麵跟著的,是我之前見過的中年道士和年輕的小道士。
現在他們倆都拄著拐,看來上次野豬夾子留下來的傷還沒好。
這三個道士,走兩步就看看手裡的羅盤,還要掐著手指頭推算一番,似乎在尋找女屍的位置。
好消息是,他們走得比較慢,我們還有十幾分鐘的時間想想對策。
壞消息是,他們的方位找的很準,明顯是奔著我們這邊來了。
我急的心裡冒火,琢磨著怎麼才能逃過一劫。
偽裝成過路的人?
這裡可是哀牢山啊,哪有什麼過路的?
偽裝成驢友,不小心迷路了?
可就算我能躲過去,女屍怎麼辦?
胡老祖給我們的棺材,確實能隔絕一些氣息,但是也不是百分之百。
就算我們把棺材埋在地下,也肯定會有氣息泄露出來。
早晚會被他們三個找到。
吃了丹藥,和老道士拚死一戰?
可是如果吃了丹藥就能打贏的話,胡老祖就沒必要在後邊縮著了。
不過……無論如何,這是個辦法。
如果真的走投無路了,就算是死,也得拉個墊背的,也得給他們來上一下。
想到這裡,我就捅了捅胡大爺:“我說,那丹藥……”
胡大爺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在身上一陣翻找,他翻出來了一張紙,然後咬破爪子,開始用血在上麵畫。
我以為他在畫符咒。
結果他在紙上寫了兩個大字:遺書。
我:“……”
我一把將紙扯過來撕了。
胡大爺哭喪著臉,壓低了聲音說:“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啊。我得為世界留下點什麼。”
我說道:“留個屁啊,誰有興趣看你這玩意啊。”
“對了,你紙人呢?”
胡大爺從褲兜裡掏出來一團白紙,對我說:“展開了就是紙人了。跟氣球一樣,可以折疊的。”
我豎了豎大拇指。
我說道:“你現在還能操控它嗎?”
胡大爺說道:“瞧你這話說的,我養了好幾年的紙人,我當然能操控了。”
我說:“那好,你操控一下,我看看。”
胡大爺:“你找死啊,道士就在前麵呢。”
我說:“沒錯,我是想找死。”
然後,我奪過胡大爺的紙團,猛地向遠方丟出去了。
胡大爺:“你……”
我低聲說:“快操縱它逃跑。如果能把道士引開,咱們就得救了。”
胡大爺恍然大悟,立刻閉上眼睛,全神貫注操縱紙人。
那紙人就在草叢中展開,然後爬了起來。
遠處的三個道士立刻發現了。
紙人借著風,朝著遠處飄過去。
老道士大喝了一聲:“快抓住它。此物可能知道女屍的下落。”
可惜,他兩個徒弟都變成鐵拐李了。
走路都費勁,彆提抓人了。
老道士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廢物!你們兩個等在這裡,我去去就來。”
隨後,老道士朝著紙人追過去了。
看他大袖飄飄,步伐也不是太急,可是居然距離紙人越來越近。
幸虧紙人能禦風而行,來了一陣急促的山風,又拉開了一段距離。
而胡大爺也比較壞,操縱著紙人,從一處斷崖飄下去了。
老道士依然緊追不舍,但是想要抓到紙人,恐怕還得有一會。
我捅了捅胡大爺,說道:“走,咱們抓兩個人質。”
胡大爺眼睛一亮:“對啊,抓了小道士,不怕老道士不就範。”
我們兩個從草叢中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