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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濫用魔法 易訶非人 47785 字 8個月前

夏柯屈指摩挲著下巴,焦躁地踱步數圈,還是不太放心:“我為他占卜一下吧,至少得確定他的安全。”

儘管昨天諸事纏身,夏柯也不覺得他會注意不到一個大活人從二樓走下來然後離開,再加上這麼多天來吸血鬼那邊明明已經確定了他的位置和身份,卻始終風平浪靜、毫無反應,他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確定目標具體位置的占卜,是水晶占卜中較為精深的一類,不僅要求占卜者的魔力強度與控製力達到大師級彆,還需要借助與目標相關聯的物體,越是關聯深的物品,占卜效果就越好。

夏柯自然是沒有跟裴訣有關的東西的,隻能在家裡轉悠著尋找符合要求的物件,轉了幾圈,目光落在大廳角落擺放的玫瑰花束——昨天告白儀式之後唯一沒有被清理走的東西,他挪開花束,果不其然,在下麵發現了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禮盒。

禮盒外側係著精巧的蝴蝶結,夾著一張金紋花箋,上麵寫著一行龍飛鳳舞的字。

[送給趙淖的戀愛(劃掉)新婚(劃掉),算了不管是什麼事,總之就是個禮物,祝你玩得開心:)——大帥哥裴訣留。]

特殊情況,必須得拆,夏柯在心裡默默給趙淖和裴訣道了個歉,小心翼翼撕開包裝,掀了盒子,往裡看了一眼,瞬間臉色爆紅,差點把這倒黴玩意直接扔出去。

他都送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做賊心虛似的四處張望一番,順手把不遠處吸溜橙汁的小老鼠丟回房間裡鎖上門,夏柯這才深吸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後,重新掀開盒蓋。

選擇性地無視了某些辣眼睛的電動矽膠製品,挑挑揀揀,捏出個毛絨絨的兔子尾巴,他神情微妙地瞥一眼地上的禮物盒,在全部銷毀和重新包好之前權衡片刻,最後還是紅著臉塞回原處,用玫瑰花嚴實蓋好,自個兒則拎著那尾巴上了樓。

占卜水晶迸發光輝。

與平時在淘寶上的占卜不同,夏柯這次沒有壓製魔力,占卜儀式也做了十成十,手邊空白的紙張在占卜水晶的映照下,像是鋪了水墨的宣紙,逐漸顯現出一棟建築的輪廓。

夏柯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到那畫麵越發清晰,完善的細節也將答案擺在他麵前:“吸血鬼古堡!”

裴訣果然是被吸血鬼抓走了!

【作者有話說】

愛情魔藥的誤會什麼的,走完這個劇情就澄清遼~離掉馬甲也不遠啦~

像我這種小甜文選手,真的搞不來狗血深情賺眼淚的情感拉扯,這大概就是為什麼這本很可能十幾萬字就寫完了(悲傷)。

第27章 這座古堡大不對勁

正午驕陽似火, 就連飄散的清風都帶著暖意,藏在幽深遠郊的吸血鬼古堡外空無一人。

所有的吸血鬼都擠在堡壘中,或是補眠, 或是進餐,還有些在熱熱鬨鬨地打著最新版的手遊,所有的窗戶都蓋了厚厚一層窗簾, 讓古堡內本就幽暗的環境更顯昏沉。

十來個穿著白大褂的吸血鬼從地下室走上來, 邊說話邊摘下手上血淋淋的橡膠手套,其中一個動作幅度大了些,不小心把血甩到旁邊打遊戲的吸血鬼臉側。

那吸血鬼歪頭舔了舔,挑眉:“草莓味的血, 看來研究的進展還不錯?”

“是挺不錯, ”坐在沙發上的吸血鬼冷笑一聲, 諷刺道,“耗費吸血鬼大半積蓄開設的烈陽魔藥與吸血鬼陽光抗性研究項目,進展一年多, 最新成果是水果口味的血袋——這難道不是加幾塊水果糖就能完成的事情嗎?”

吸血鬼研究員們頓時不樂意了:“有本事你來!我們又不是魔法師, 又不會做魔藥, 從無到有地分析烈焰魔藥,困難度堪比勸降魔法師好嗎!再說, 每次跟你要實驗品都磨磨唧唧的, 我們連研究的素材都不夠用。”

沙發吸血鬼反唇相譏:“你以為實驗品就容易獲得了?現在可不是中世紀, 想要普通人直接去路邊拎幾個流浪漢就行, 失蹤人口都會備案,抓個人回來, 光是詛咒和魔法都得使用很多個!”

這種爭吵顯然時常發生, 其他吸血鬼們都是一副司空見慣的無聊模樣, 打著哈欠聽他們重複著幾句沒什麼營養的人身攻擊,聽了好一會兒,終於有吸血鬼忍不住打斷他們,轉而提起更勁爆的話題:“你們聽說了嗎?昨天伯爵大人帶了個普通人回房間,到現在還沒出來。”

吸血鬼們紛紛看向他,眼中閃爍著八卦的目光,出於對伯爵的敬畏,不敢當眾質疑他為什麼不把那個普通人直接轉化為血奴,又為什麼會打破吸血鬼數百年來的規矩讓普通人以客人的身份進入城堡,隻敢小聲嘁嘁喳喳,表達著對這件事的震驚和好奇。

“早知道伯爵喜歡男人,我也行啊,”一隻吸血鬼長籲短歎,撩起自己留得過長的頭發,悲傷道,“伯爵大人從前隻關心吸血鬼的榮耀和那位魔法師的事情,誰知道竟然是現在開了竅——”

“你想得倒美,”另一隻吸血鬼翻個白眼,想罵他幾句癡心妄想,然而剛剛開口,自己也難過起來,“伯爵大人怎麼會喜歡卑賤的人類呢?”

他們認真討論起來,從‘那個普通人或許與魔法師有關’這種正經猜測一路歪到‘男人和女人的血液哪種味道更好’,最後又沾沾自喜地互相比較起曾忽悠普通人甘願轉化為血奴的數量來。

“我去年轉化的那個血奴,十幾歲的小男孩,長得機靈,腦子卻笨得很,”說到興奮處,一隻吸血鬼蹦到茶幾,眉飛色舞地比劃,“我告訴他經過吸血鬼咬了也可以成為吸血鬼,他就真的傻乎乎寫封遺書離家出走,嘿嘿,你們都該看看他被轉化成血奴之後發現自己隻能再活不到五年的表情!”

吸血鬼們拍著腿哄然大笑,正在打遊戲的那隻吸血鬼笑到前仰後合,手柄不小心沒拿穩,遊戲人物啪嘰一下被敵軍捅死,他氣得尖叫一聲,剛要罵街,忽然意識到大廳似乎變得過於安靜了。

不詳的恐懼感爬上他的脊背,他一寸寸地緩慢回頭,正對上從茶幾倒下來的吸血鬼那無神驚懼的瞳仁。

後腦勺磕到地麵時,傷口才猛地迸裂,鮮血飛濺到幾米開外,染上魔法師深紫色的長靴。

滿屋子的吸血鬼像是被施了石化術,剛才一個個囂張又不可一世,仿佛普通人都是渣滓,魔法聯盟協約也是個笑話,可當魔法師施施然從大門裡走進,一群鵪鶉似的吸血鬼哆嗦好一會兒,卻隻能磕磕巴巴地指著他:“你不能殺吸血鬼!吸血鬼屬於魔法聯盟,你這是違約——”

夏柯被氣笑了。

一群動輒折磨虐殺普通人的家夥,跟自己討論魔法聯盟協約?

他冷冽的目光一一掃過大廳裡畏畏縮縮的吸血鬼們,在那群研究員染血的長袍處停留片刻,連唇角彎曲的弧度都帶了騰騰殺氣:“看來我師父炸了你們一整座城堡,也沒讓你們學會半點尊重生命的道理。”

他雙指並攏,聚起燦金色的光芒,向外隨意一甩,每一道光芒都準確地命中一隻吸血鬼,反應不及的吸血鬼們慘叫著四處奔逃。

“吸血鬼不過如此,”向來溫和有禮的魔法師,罕見地露出毒舌狠厲的一麵,一邊不要錢似的四處丟光明法陣,一邊嗤笑著諷刺道,“角落裡滋生的黑暗生物,在人類的庇護下苟活至今,反倒拿自己當大人物了。”

吸血鬼們被光明魔法晃得幾乎睜不開眼睛,最初的驚慌過去,倒也被激起幾分血性來:“被吸血鬼追捕到隱姓埋名去給首富當小情人的家夥也有臉說我們!”

事發突然,大廳裡的吸血鬼們連裝備都沒有,又被光明魔法削弱了大半實力,猝不及防之下,戰局是壓製性的一邊倒。然而吸血鬼們雖然知道自己凶多吉少,看向夏柯的目光卻帶著狠毒和嘲弄:“伯爵大人還在古堡,吸血鬼數百年積蓄,存留下的詛咒夠你灰飛煙滅數百次的!要不是要抓活的,你早就死了,真以為吸血鬼都這麼好欺負?”

“不,”夏柯淡定地,順手又往那多嘴的吸血鬼處甩了個光明法陣,看著他被光明法陣吞噬殆儘,補充道,“但你還是挺好欺負的。”

幾輪光明魔法下來,大廳裡的吸血鬼就剩了沒幾隻,還都倒在地上抱著被打傷的部分慘叫,餘下的不是被魔法吞噬就是趁機溜走,夏柯收回手,疑惑地眨眨眼睛,不僅沒看到吸血鬼伯爵的影子,甚至連其他增援的吸血鬼都沒瞧見,一時間不由有點懷疑人生。

難道是他誤入了什麼陷阱?

已經做好了跟吸血鬼拚死相搏以救出裴訣的準備,到頭來竟然連個詛咒都沒挨上,隻解決了幾十隻最低等的吸血鬼嘍囉,夏柯微微皺眉,左右看看,原地化作一隻黑色的小蒼蠅,嗡嗡嗡往樓梯上飛。

故意鬨了這麼大動靜,原本的計劃是想把伯爵和其他吸血鬼引到大廳,然後燃燒生命力量用禁咒對轟,沒曾想竟然沒一隻吸血鬼跑出來,這種陰謀的味道讓他有些不安,正準備用蒼蠅的形態四處打探,然而剛飛到樓梯中央,就被迫轉換回人身,狼狽地扯下正咬著自己頭發的大蝙蝠。

“哪兒有在家裡養蝙蝠的?”他表情崩潰,低頭檢查片刻,確定了這蝙蝠並非吸血鬼所化,隻好一臉鬱悶地將它放走,猶豫片刻,乾脆不再遮掩,法師袍都沒換,大搖大擺地往樓上走。

反正伯爵肯定知道自己已經來到古堡,也知道在有人質的情況下自己不會輕易離開,本就是敵暗我明的情況,又是在敵軍的大本營,遮遮掩掩的反而落了下乘。

就像師父說的,對付吸血鬼,不用怕,就是莽!

強行忽略掉自己師父莽到炸了一整個古堡順便把自個兒也陪葬進去的事實,夏柯走到二樓,見走廊空空如也,伸手釋放出探測魔法。

他本來已經做好了麵對的是個空曠古堡的心理準備,然而單這一層樓就檢測出了數十隻吸血鬼的存在,分布還極為零散,毫無規律,也不是個利於包抄或圍攻的陣型。

夏柯滿頭霧水,實在沒想明白,乾脆對自己施了虛化魔法,穿牆而過,徑直進入第一隻吸血鬼的房間。

房間內靜謐如斯,厚重的窗簾拉緊,床頭擺放著小巧的八音盒——夏柯第一眼隻覺得眼熟,多看了幾眼才想起來,這是他八歲那年剛修習煉金術時研製出的靜音音樂盒。

這可以屏蔽掉周圍十米內的全部聲音,他剛做出來就被師父拿出去炫耀,回來後告訴他有人喜歡這個煉金產品想要購買,於是他一口氣做了數百個,換來了三十塊的零花錢和一頓豐盛的冰淇淋大餐。

現在想想,師父當初給自己存的那個‘夏柯小金庫’裡麵的錢到底是哪兒來的,或許已經有了答案。

夏柯無奈地笑了下,瞥一眼床上酣眠的吸血鬼,為防橫生枝節,並沒多管,轉身走出門,徑直往樓上走去。

如果所有的吸血鬼房間裡都有聲音屏蔽裝置,剩下零星幾隻發現事情不對的又因為膽小等原因不敢出門,或許能解釋他到現在還在吸血鬼老巢裡如入無人之境的隨意。但是伯爵絕對是有實力跟他打個平手的,又是在古堡這種主場作戰,他至今仍不出現又會是因為什麼?

顧不得心疼自己日漸空蕩的魔法材料庫存,夏柯從兜裡摸出一瓶魔力回複藥水,咬開瓶塞灌進嘴裡,然後目標準確地往樓頂衝。

吸血鬼森嚴的等級製度以及越是尊貴者越往上層住的習慣,讓夏柯尋找起伯爵居所來格外方便,躍至頂樓最豪華的鑲金黑木門前,他在暴力突破和穿牆而入之間遲疑片刻,最後僵硬地伸出手,敲了敲門。

無他,那柄魔晶製作的昂貴門把手上,正掛著個花裡胡哨的真絲領帶。

夏柯的表情愈發複雜,要不是一樓大廳時不時響起的哭喊和抽泣,他甚至都快想不起自己是來這裡尋找裴訣的了。

要不他等會兒再來?

【作者有話說】

注:

門把手上掛領帶,意思是英式作風內家有男客請勿打擾(英式作風咳咳咳,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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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期簡直是反人類的設定嗚嗚嗚,疼了一整天,實在沒力氣碼字,晚上爬起來更一章……我錯了QAQ,明天保證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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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裴訣破碎的世界觀

站在伯爵門前, 夏柯深吸口氣,做足了心理建設,這才抬手敲門, 敲了兩三下,門就嘎吱一聲自動打開。

他捏碎金色水晶,往身上套了七八層各式各樣的防禦魔法, 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 走進臥室內,一眼看到屋裡輝煌昂貴的陳設,辦公桌上擺著小巧的吸血鬼雕塑,書架旁掛著的名畫各個都價值連城, 然而真皮椅與旁邊的沙發都空空如也。

夏柯眸色微沉, 心中警惕更甚, 正準備用個粉碎魔法把屋裡的陳設清空,便聽到伯爵的聲音從另一邊幽幽傳來。

“不管你是誰,立刻離開, 我在床上, 在跟我家寶貝玩遊戲呢, 沒空跟你打架,”他說, 語氣懶洋洋的, 話音一轉, 又帶上幾分邀功的喜意, “寶貝你看,我是不是超紳士的?”

屋裡安靜幾秒, 另一道熟悉的男聲響起, 帶著幾分嫌棄:“你是不是有病?都說了彆叫我寶貝!”

是裴訣的聲音!夏柯眼睛睜大, 門把手上掛著的領帶、一夜未歸的裴訣以及裴訣嗓音裡的些許沙啞,讓他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最差的可能性,一時間連心都涼了半截,顧不得尋找暗室的機關,直接一個爆炸水晶扔過去,把牆壁炸開大半,自己衝進屋裡,掌心幻化出聲勢浩大的光明法陣。

正盤腿坐在床上打撲克的兩個人齊齊轉頭看他。

夏柯:“……”

他眨眨眼睛,先是對自己施了個清醒魔法,確認自己沒被扯進某種莫名其妙的幻境,然而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麵前依舊是友好玩牌的吸血鬼伯爵和裴訣,裴訣手裡甚至還拿了杯可樂,正在吸溜吸溜地大口喝。

“夏柯,你是來救我的嗎!”

裴訣率先反應過來,目光驟然亮起。

他似乎以為夏柯是跟趙淖和他的保鏢團一起來的,心裡有了底氣,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委曲求全地跟伯爵周旋了,伸手指著伯爵的鼻尖大聲控訴。

“這是個有妄想症的神經病!不光綁架我,還非說自己是吸血鬼伯爵,對我一見鐘情想娶我做伯爵夫人!”

夏柯:“……”

他震驚地轉頭看向伯爵。

伯爵捧臉盯著裴訣,滿腦子都是愛情泡泡,直到看見夏柯,才意識到恐怕出了差錯,目光陡然淩厲,隻是嘴上仍然沒忍住辯駁一句:“我真的是吸血鬼。”

“得了吧,真以為我沒看過暮光之城啊,”裴訣冷笑,“你的謊言裡有個巨大的漏洞,我早就發現了!”

伯爵:“什麼漏洞?”

“我昨天晚上吃了大蒜的!”裴訣昂首挺胸,驕傲地回答,“你要是吸血鬼,怎麼可能跟我近距離接觸?”

“吸血鬼不怕大蒜,這是謠言!”饒是依舊對裴訣滿心癡迷,伯爵的臉上也沒忍住爆出幾根青筋。

夏柯則更關心另一個問題:“等等,什麼叫近距離接觸,你們昨天晚上在乾嗎?”

裴訣的身體頓時僵硬起來,遲疑片刻,不情不願地把旁邊的K歌台指給夏柯看。

一整晚的K歌記錄密密麻麻,從鄉村小調到淒婉情歌,每一次都是伯爵分數碾壓式勝利——原本隻是因為被逼迫而不情願隨便唱唱的裴訣,正是因為被吊打才激起了勝負欲,最後硬是跟伯爵一起唱了整個晚上。

夏柯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裴訣的嗓子是啞的了。

但這並沒解決他的疑惑,反而讓眼前的一切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一個堅信吸血鬼至上主義、認為普通人都是卑賤消耗品的吸血鬼伯爵,為什麼會對裴訣以禮相待,連古堡中有吸血鬼遇險都興致缺缺?

而且以這位伯爵重到即使小腳趾踹進牙簽都能一聲不吭裝瀟灑的偶像包袱,陪人唱歌跳舞玩撲克牌這種事,簡直是天方夜譚!

或許是夏柯臉上的質疑太多明顯,又或許是裴訣對夏柯明顯的信賴和親近惹怒了伯爵,他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聲音裡帶著明晃晃的威脅:“魔法師,你現在離開,我可以當做沒看見,等到伯爵夫人正式嫁入古堡,再與你商議烈陽魔藥的購買事宜。”

雖然大半的精力都被身邊‘可愛的小妖精’占據,伯爵的頭腦依舊清醒,他當然想現在就把夏柯抓住,但是一對一的情況下,即使是在自己的地盤,伯爵也沒把握能在不殺死夏柯的前提下將他製服,更何況曾毀掉一整座古堡的那一招以命搏命的禁咒魔法,夏柯也未必不會,因此他當然是要以自己的性命為先,其他的徐徐圖之。

反正等到其他幾位伯爵級的吸血鬼趕來,夏柯絕對跑不了。

“看在你師父曾是我血族最親近的朋友的情分上,你之前對吸血鬼的殘害,我可以既往不咎,”伯爵微微揚起下巴,仍舊是盤腿拿著撲克牌的姿勢,氣質卻已恢複了以往的優雅高貴,“魔法師,立刻離開吸血鬼古堡,或者加入我們,以你的才華和天賦,不單單是你師父的客卿爵位,就算是想與我平起平坐,也不是不能商量。”

夏柯輕嗤一聲,還沒說話,裴訣率先捧著肚子大笑起來,兩腿淩空蹬來蹬去,把床單卷的亂七八糟:“哈哈哈,吸血鬼就算了,還魔法師?你怎麼不說我是狼人呢!下一步是不是就該玩天黑請閉眼了?”

“……我真的是吸血鬼!”伯爵再次反駁。

夏柯皺了皺眉毛,看向絲毫沒意識到危險性的裴訣,再看看旁邊表情無奈卻寵溺的伯爵,忽然靈光一現,將全部的不尋常之處聯係起來。他猛地轉頭瞪向伯爵,語氣急促:“你是不是喝了我屋裡的水?”

伯爵下意識點了點頭,下一刻,反應過來自己承認了什麼,又欲蓋擬彰地遮掩道:“隻不過偶然口渴了喝杯水,我那是去綁架人質的!怎麼,你已經窮到連杯水都不願給我喝了嗎?”

顯然,在某位伯爵的眼中,無論是偷竊魔藥還是偷彆人水喝,都是極不體麵的下等人行為——但是搶劫這種事情,不知為何,他反而覺得沒那麼丟人,甚至還有點耀武揚威的快感。

夏柯無言。

一方麵,想到昨天痛苦糾結的自己,他隻想給伯爵扔兩個光明爆炸水晶,另一方麵,看到伯爵對待裴訣迷戀又狂熱的態度,他又忍不住有點想笑。

紛雜思緒閃過腦海,最後隻剩下一個速戰速決。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趙淖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見伯爵的目光愈發不善,他右手豎在胸前,五指張開,猛地一道空氣屏障隔開裴訣與吸血鬼伯爵,空間門瞬移至裴訣身後,迅速把他往懷裡扯。

伯爵早有準備,同樣反應迅速,詛咒銀鏈捆住夏柯的腳踝,四周牆壁陡然塌陷,K歌台、床鋪、鐘表等家具,都被變成了無底洞的地板吞噬,等到三人再站穩,他們已經來到了類似於石牢的地下室,血跡斑斑的刑具旁掛著鬆脂油燈,暗紅色的光芒將本就陰森的房間映得愈發可怖。

裴訣捂住嘴,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發抖,緊緊抓住夏柯的胳膊,驚恐地四處張望。

“彆怕,”夏柯安慰地捏捏他的手指,順口拆台,“你看這裡好像挺嚇人,其實都是那個吸血鬼的完美主義強迫症——但是他既不喜歡臟亂差又討厭浪費,所以那些血跡啊什麼的,其實都是用油漆一點點噴上去的。”

伯爵惱羞成怒,控製著詛咒銀鏈,手握權杖攻向夏柯:“雖然是油漆,但這叫一比一還原!原先那些人類囚犯在這裡的時候,這裡就是這幅模樣的!”

聽到人類囚犯四個字,夏柯眸色微冷。

他旋身躲開權杖攻擊,光明魔法護住裴訣,一揮手,又扔了十幾個爆炸晶石。

伯爵的實力顯然比大廳裡的吸血鬼強了太多,爆炸晶石迎麵轟來也不閃不避,權杖揮過,輕易擋住爆炸的餘波,然後直直衝著夏柯打去,權杖頂端的寶石閃爍著不詳的灰色氣息。

夏柯微微垂眸,雖然心知最好的處理辦法是把裴訣拎到自己前麵當擋箭牌,畢竟喝了愛情魔藥的伯爵絕不會傷到裴訣一分一毫,但是餘光瞧見裴訣驚恐的模樣,他還是默默打消了這個念頭,側身將裴訣護得更緊,自己則跟伯爵對打起來。

各種魔咒橫飛,時不時伴隨著光明魔法的刺目光芒以及爆炸晶石的轟隆聲,震得整個地下室連石塊都嗡嗡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開來,唯一從始至終沒受到波及的地方,隻有裴訣站立的那一小塊角落。

夏柯和吸血鬼伯爵都默契地避開了裴訣的位置,直到夏柯一時不察,被伯爵的權杖劃到脖頸,刺出數十厘米長的血痕。他咬牙切齒,似乎是打出了火氣,低吼一聲:“吸血鬼伯爵,我要跟你同歸於儘!”

他說著話,兩手各攢起一道燦金色的圓球,合二為一,猛地往伯爵處衝去。

伯爵瞳孔微縮,瞬間回憶起曾經遠遠瞧見過的、毀掉了一整個吸血鬼城堡的金色火焰,不由驚得肝膽俱顫,防禦性魔法物品一件接一件地往外拿,許多舍不得用的一次性強悍防禦煉金產品也一股腦地裝備齊全,甚至還把最貴重的幾個加護在裴訣身上,這才咬著牙對抗起夏柯。

燦金色愈發耀眼,直衝伯爵麵目而去,在撞上他的一瞬間,忽然一滯,兩個小球嘭地炸開,變成幾朵漂亮的煙花。

微微一愣,瞬間意識到自己上當受騙,伯爵迅速回頭,便見夏柯握住裴訣的胳膊走進空間門,甚至還有餘裕轉身跟他打個招呼:“我們先回去啦。”

伯爵怒火滔天:“夏柯——”

“現在都禁止燃放煙花爆竹了,我給你看場煙花秀,你有什麼可不滿意的?”夏柯的聲音從空間門僅剩的一條小縫隙懶懶傳來,“再說了,你不是喜歡裴訣嗎,跟喜歡的人一起看煙花多浪漫啊。”

或許愛情魔藥的確有降智商的副作用,伯爵站在原地,足足反應了一秒鐘,才意識到這種煙花壓根沒什麼浪漫可言,然而再想抓人,哪兒還能找得著已經操縱空間門揚長而去的夏柯,最後也隻是無能狂怒,權杖揮起砸碎身邊的花瓶。

他抬起手,掌心一道血契浮現。

“傳信那幾位伯爵,無需再掩人耳目,直接來古堡彙合,”他惡狠狠地說,“一切損失由我賠償,國際魔法聯盟那邊也由我遮掩,隻要他們來得越快越好。”

說完話,他捏破血契,氣哼哼地離開地牢往樓上走,走了幾步,又默默退回來,揮手把花瓶修複如常,抹去剛才戰鬥留下的焦黑痕跡,直到地牢裡的陳設模樣與之前完全相同,這才舒一口氣,轉身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作者有話說】

這隻伯爵麵對魔法師(邪氣十足):你是吸血鬼的人,我要把你關小黑屋!

麵對喜歡的人(盤腿坐):我們來唱歌跳舞打撲克吧!

夏柯:當我打出問號的時候,不是我有問題,而是我覺得你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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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困了實在遭不住了,小睡一會兒,下章明天上午更新哈(捂臉逃)

順便一提,生理期前後真的要喝點紅糖水,彆吃雪糕彆喝涼飲料,尤其不能喝冰酒,可能一次兩次沒問題但是時間長了就會落下病根嗚嗚嗚,我現在就是每個月都要在床上躺個兩三天,隻想穿越回去把前幾年的自己提溜起來罵一頓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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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真的是魔法師嗎

彆墅。

靜謐無人的客廳中央, 驀然出現一道閃著銀白色光芒的夾縫,那縫隙迅速擴大,很快變成齊人高的空間門, 兩道人影從門中摔出,啪嘰撲倒在地。

夏柯眼疾手快地墊在裴訣身下,扶他一把, 讓他坐在大廳的地毯上。

他的狀態倒還不錯, 原本以為的惡戰打起來竟意外的輕鬆,起先弱小又措手不及的吸血鬼嘍囉們毫無還手之力,後來跟伯爵的對抗雖然艱難了些,但由於旁邊還有個裴訣, 為防波及到他, 他們倆都沒有用大規模的禁咒, 所以魔力消耗雖大,卻沒有受傷也沒被詛咒,最後還把裴訣救了回來。

唯一讓他肉痛的, 就是刻了好多天的爆炸晶石被消耗得七七八八, 而以他現在的貧窮程度, 等魔藥櫃裡的晶石用完,再要收集水晶可謂難於登天。

倒是裴訣, 還沒從‘綁架自己的是吸血鬼, 發小的老婆是魔法師’這個巨大的衝擊裡緩過神, 腿軟得連爬都爬不起來, 靠在地毯旁的沙發墊上,看向夏柯的目光裡滿是驚恐。

夏柯注意到他的慌張, 一時間也有點尷尬, 屈指蹭蹭鼻尖, 左右看看,乾脆在裴訣麵前坐下,破罐破摔道:“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就好。”

裴訣咽了口乾沫,想起剛才看到的一切,仍有些不可置信:“你真的是魔法師?”

“你剛才不是看到了嗎?”夏柯歪歪腦袋,右手揚起,在半空彈個響指,吧台的櫃門自動打開,十多個玻璃杯叮叮當當地飛出來,飄到餐桌上方,敲了一曲清脆的hedwig\''s theme。

這曲子本是夏柯的惡趣味,沒想到裴訣忽然欣喜若狂,嗷地一聲蹦起來,也不害怕了,扯著夏柯的巫師袍左看右看:“原來魔法真的存在!哈利波特現在怎麼樣了?他真的跟金妮結婚了嗎?赫敏當上魔法部部長了嗎?鄧布利多教授能複活嗎?還有,我可以養一隻嗅嗅嗎?”

夏柯一懵。

“你是哪個學院的?格蘭芬多?斯萊特林?”裴訣的問題還沒問完,機關槍似的往外突突,“所以那些吸血鬼是伏地魔的部下嗎?不對伏地魔應該已經死透了……難道是第三代黑魔王?第三代黑魔王竟然是魔法生物!這也太神奇了!”

“等等,你在說什麼,我不是霍格沃茨的——就算是,我也是個拉文克勞,”趁著裴訣緩口氣的功夫,夏柯終於插上了話,哭笑不得地反駁道,“現在的魔法師人數極為稀少,彆說是組建一個學校了,就連老師的人數都湊不齊。”

裴訣“哦”一聲,有點難過地塌下肩膀:“所以沒有霍格沃茨,沒有貓頭鷹,也沒有嗅嗅?”

“沒有,”夏柯堅定地回答,順手控製著吧台的瓶瓶罐罐們自動調了一杯度數不高的雞尾酒,遞到裴訣手邊,示意他壓壓驚,“很抱歉讓你卷入了吸血鬼的陰謀裡,我會儘可能保證你的安全。”

接過玻璃酒杯,有點驚奇地敲敲杯沿,結果被玻璃杯沒好氣地敲了手指,這才訕訕收手,仰頭喝下一大口,裴訣理了理思路,決定先問他目前最關心的問題:“趙淖知道你是魔法師嗎?”

他雖然跳脫了點,腦子卻是靈敏的,甫一知道夏柯是魔法師,再聯係上前一陣趙淖莫名其妙有了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丈夫這事,立刻厘清了來龍去脈。

“我今晚就向他坦白,”夏柯摩挲著指尖,說起儀式魔法那事,仍舊有點愧疚不安,“我當時嘗試的魔法實驗出了差錯,直到趙淖找來我才意識到……當時本來想及時止損,但是又鬨出了輿論風波,還害得趙淖的公司股價大跌……所以就拖到了現在。”

裴訣正想站在正義的角度指責夏柯玩弄自己發小的感情,聞言話音一頓,忽然意識到輿論那事似乎還是自己給發小出的餿主意,頓時萎靡,再義憤填膺的話也說不出口了:“你要跟趙淖離婚嗎?他真的很喜歡你的!”

“我也喜歡他,”夏柯坦然地說,“但畢竟是我隱瞞了他實情,所以之後到底是一彆兩寬還是繼續在一起,得由趙淖來決定。”

說完這話,他頓了頓,還是沒忍住吐槽:“我本來昨天就要跟趙淖坦白的,誰知道你們一個兩個都進了我房間,吸血鬼伯爵還喝了愛情魔藥,害得我以為是趙淖中了招。”

也怪昨天自己心情太亂,喪失了原有的謹慎,連彆墅中是否有異樣的魔法波動都沒探查,否則他昨晚就該意識到有吸血鬼闖入了。

“吸血鬼喝了愛情魔藥?他為什麼要跑到敵人的房間裡亂喝東西啊,這也太蠢了,”裴訣聽懂了夏柯的意思,不免幸災樂禍,“誰那麼倒黴,被他——”

聲音戛然而止。

夏柯幽幽地看著他。

裴訣眨眨眼,伸手指向自己,見夏柯無奈點頭,頓時悲從中來:“為什麼是我?你這愛情魔藥怎麼跟丘比特的金箭一個設定啊!”

他狂躁地抓抓頭發,再也坐不住了,站起來前前後後轉著圈踱步,嘴裡嘟嘟囔囔好半天。

“那瓶魔藥本來隻是個衍生的實驗品,我也沒想到會有人喝下,”夏柯解釋道,然後又慶幸地舒口氣,“還好那位吸血鬼伯爵腦子有病,我今天去救你的時候,差點以為——”

差點以為什麼,夏柯委婉地咳了一聲,沒說出口,裴訣倒是秒懂了,他撇嘴:“廢話,我跟那個伯爵根本就是撞了型號,壓根不可能……所以他昨天一直叨叨什麼一見鐘情,我才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夏柯愣了一瞬,先是看了眼裴訣花裡胡哨的耳釘,反應片刻,臉上頓時帶了幾分不可置信:“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直覺,”撞型號什麼的,裴訣其實自己也壓根不確定,不過他的確看那個伯爵不順眼,“所以說你那個愛情魔藥根本不靠譜,簡直是亂扯紅線。”

夏柯無奈地攤手笑笑。

他緩過神,也不再跟裴訣扯這些亂七八糟的,簡短解釋了下國際魔法聯盟協約中有關普通人不得接觸魔法的禁令,又把吸血鬼以及伯爵公司的陰謀細細掰碎了講給他聽,直到裴訣連連保證不會莽撞地跑去找吸血鬼的麻煩,才淺淺鬆一口氣。

“原來伯爵公司是吸血鬼開的,難怪他們能夠用那種匪夷所思的辦法殺死其他公司的高管,”裴訣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皺了眉毛,“趙淖以為伯爵公司是殺了人之後用精神失常這種借口遮掩,翻了很久的案卷都沒找到破綻,問題竟然出在這裡。”

他對伯爵公司了解也不多,隻是在趙淖辦公室聽過隻言片語,很快便把這事拋之腦後,隻暗暗記住了吸血鬼對普通人性命的藐視,轉頭看向正在沉思的夏柯,好奇又不失擔憂地問:“那個愛情魔藥有解藥嗎?吸血鬼伯爵該不會要愛我一輩子吧?”

“最多一星期,我應該能找到解藥,”夏柯回答,滿臉的正氣凜然,“放心,不讓任何人受困於可以解開的魔藥,本就是我們魔法師的職責所在。”

裴訣鬆一口氣,對魔法師的敬意頓時又升了一層樓,不等說話,便聽夏柯幽幽補充:“當然,要是找不著解藥,把吸血鬼伯爵弄死,也算解決愛情魔藥對他的困擾了。”

裴訣:“……”

他驚恐抬頭,見夏柯笑意盈盈,顯然是在逗他,提到嗓子眼兒的心頓時放回了肚子裡,膽子不由得大起來,撲上去勾夏柯的肩膀:“欸欸,我們打個商量,魔法能美容嗎?我也不要求高了,就再高個五厘米就行!”

“那你得用頭發來換,”夏柯彎著眼睛由他鬨騰,“五厘米的腿換五厘米的發際線怎麼樣?”

他們好不容易說開,一人還沉浸在劫後餘生的喜悅和世界觀破碎的震驚中,另一人則因為裴訣並未因自己的秘密身份疏遠自己而開心不已,都忘了某個淩晨就匆忙出門的人,正在滿世界地尋找他失蹤的發小。

在裴訣重新出現在彆墅的瞬間,趙淖便通過定位器成功定位到他的位置,瞧見竟然是在自己家,頓時又急又慌,生怕夏柯也出了事,帶著數百位保鏢,乘坐直升機以最快的速度拚命往回趕,中途給夏柯和裴訣兩人打了無數電話,奈何都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無他,裴訣的手機還扔在吸血鬼古堡中伯爵的大床上,夏柯走得匆忙壓根沒帶手機,處於靜音狀態的手機放在枕邊,旁邊正用ipad看貓和老鼠的小老鼠們聚精會神,誰都沒瞧見那手機時不時亮起的屏幕上數以百計的未接電話。

保鏢們轟地一聲推開門,手裡拿著武器,全副武裝地衝進彆墅。

裴訣正趴在夏柯身邊,驚奇地打量他衣服上容量幾乎無窮大的口袋。

其實畫麵還算和諧,隻是在保鏢們看來,莫名失蹤的boss發小出現在boss家中,跟boss的合法丈夫躺在地毯上舉止親昵……怎麼看都是一場豪門狗血大戲。

“老板,要乾掉他們嗎?”領頭的保鏢自以為小聲地悄悄問,“放心,問就是他們分贓不均,兄弟們絕對不會出賣你的!”

趙淖:“……”

【作者有話說】

咳,十二點也算上午是吧(心虛.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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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文真的沒有副cp,至少沒有人類(或者人形?)副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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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異常艱難地掉馬甲

一路膽戰心驚衝回家的趙淖, 氣兒還沒喘勻,就被保鏢這一句話嗆得差點笑出聲。

“不用,你們先出去吧, 今天辛苦了,”他搖搖頭,淡定地遣散了保鏢, “有事我會通知你們。”

趙淖還不至於懷疑自己的愛人和從小長大的朋友, 他走到客廳,拽過夏柯的手仔仔細細檢查一番,確認了他毫發無損,不由得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

“喂喂, ”裴訣不願意了, “我這麼大個人就杵在這兒呢, 你好歹看我一眼?”

趙淖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你到底跑去哪兒去了,我找了你一整天!要不是最後查到你的定位出現在這裡,我差點就以為你是被伯爵公司抓走了!”

裴訣無言以對。

他還真就是伯爵抓走的。

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這麼草率地揭開夏柯的馬甲, 裴訣遲疑片刻, 抬頭看向夏柯, 目光中帶著征詢的意思。

夏柯屈指蹭蹭鼻尖。

“這件事情有點複雜,”他說, 聲音裡帶著幾分不易覺察的緊張, “總之就是, 我有件事得跟你坦白。”

趙淖微愣。

夏柯深吸口氣:“我們最開始的婚姻關係, 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沒有失憶,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是因為——”

“等等!”趙淖忽然打斷他, 語氣急促,“你先彆說!”

他看上去有些焦慮,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吧台,給自己倒了一杯高濃度的朗姆酒,盯著看了一會兒,沒喝,又把滿滿一杯酒傾斜著倒進水池,這才冷靜了些,目光深邃的望向夏柯:“你愛我嗎?”

夏柯眨眨眼睛,雖然沒明白趙淖為什麼看上去如此激動,但還是如實回答:“我愛你。”

他原以為這三個字很難說出口,可就像是昨夜那個充滿了紅絲絨蛋糕的香甜氣的深吻,麵對趙淖時,便也就這麼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趙淖握著玻璃杯的手緊了緊,緊繃的唇角忍不住上揚,眉目間甚至帶了點快樂的自得。他矜持著沒有把雀躍表現出來,隻是堅定地說:“我們互相相愛,這就夠了,無論他曾經做過什麼,我們都可以一起克服一起麵對。”

他說得動情,夏柯卻一個字也沒聽明白:“他?他是誰?”

“當然是那個混蛋PUA渣男,”趙淖咬牙切齒,“你放心,我已經在聯係國際上最頂尖的精神病學專家了,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再出現在你麵前的。”

夏柯茫然地看著他。

他神情無措,目光中帶著幾分彷徨,其實是對趙淖的話感到一萬分的不理解,然而在趙淖看來,卻是因想起了過去而迷茫,不由得往前走了幾步,憐惜地將夏柯抱在懷裡:“相信我,我跟那個混蛋不一樣——”

“你先等會兒,”夏柯推開他,勉強從一團亂麻的局勢中理出思路,“什麼混蛋?什麼PUA渣男?你到底在說什麼?”

趙淖頓了頓,訝異挑眉:“你不知道嗎?”

夏柯淩亂地:“知道什麼?”

“你剛才說要跟我坦白,我以為你是知道的,”趙淖撓撓頭發,目光有點黯淡,“其實,當初跟你結婚的人,並不是我。”

夏柯:“??”

他張了張嘴,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趙淖到底自己給自己添加了多少劇本,既震驚又有點哭笑不得,想要製止趙淖,然而趙淖已經一口氣兒把話說完了。

“之前認識你並且跟你結婚的,其實是我的雙重人格……後來那次綁架和之後喝醉酒傷到你的也是他。而我其實是沒有任何與他有關記憶的主人格。”

夏柯瞪大眼睛,被趙淖豐富的想象力和這堪稱震撼的狗血大戲噎得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跟他感情深厚,”趙淖還沒說完,他的眼圈微紅,聲音裡透著一絲動情的哽咽,“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不是他,我是另一個同樣愛你,甚至更愛你的人,我希望你能夠過得更好,更快樂,自由自在地行走於陽光之下,實現自己獨立的夢想和價值,而不是因為一個家暴的渣男封閉自我甚至拋棄生命。”

“我不知道你愛不愛我,夏柯,或許現在的你還沒辦法把我和他區分開,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他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人——我希望那個人是我,也可能不是,但是隻要你願意給我一次證明的機會——”

喀嚓。

還沒說完的話因為一聲薯片的脆響卡在半截。

無論是真情流露的趙淖,還是懵在原地的夏柯,都轉頭看向旁邊地毯上坐著的裴訣。

這家夥盤腿坐的舒坦,上身向後仰靠在沙發墊,手裡捧著一大碗薯片,蘸著莎莎醬吃得正歡,抻著腦袋往他倆這邊瞧,姿勢像是在津津有味地看一場電影大片。

趙淖/夏柯:“……”

“你們繼續,”被兩人盯著,裴訣也不慌張,笑嘻嘻地擺擺手,“彆管我,我忍住不笑已經很困難了。”

他一個知道了夏柯魔法師身份的人,聽趙淖一本正經地把腦補當事實講,又回憶起曾經聽發小說過的那些‘愛情的煩惱’,真的要很用力地忍住才能不笑出聲好吧!

夏柯扶額。

“沒有雙重人格,也沒什麼PUA渣男,”這次他吸取了教訓,沒讓趙淖先說話,而是率先開口,“我們在結婚之前根本不認識,那其實是個儀式魔法的錯誤產物。”

他將右手舉至身前,掌心向上,絢爛的煙花從中炸開,凝聚成星星點點的熒光,組成小巧精致的魔法帽子模型,手指向內一收,那帽子又突兀變為一隻黑色的小老鼠,站在夏柯手上有模有樣地衝著趙淖作個揖,然後嘭地一聲消失不見。

“你看,我其實是個魔法師。”夏柯說,語氣裡的忐忑已經消失大半,隻剩下幾分終於脫掉馬甲的如釋重負。

畢竟趙淖連自己跟他的雙重人格談戀愛這種離譜的想法都能接受得了,魔法師什麼的,跟這個比起來反而沒那麼叛經離道了。

趙淖看向那隻活靈活現的小老鼠,目光緩慢地移到夏柯身上,聽到他的話,一手捂住臉,低聲喃喃:“我看到幻覺的情況又加重了……竟然連幻聽都出現了……”

裴訣噗地一聲笑出來。

夏柯扶額。

他還沒來得及繼續施展魔法,讓趙淖認清自己真的是魔法師這件事,便忽然感覺到花園外側的探測魔法被人為破壞掉,不由目光一厲,汗毛乍起,心中已是有了最壞的預感,轉頭衝著裴訣喊:“快帶趙淖上樓!吸血鬼伯爵找來了!”

他跟吸血鬼伯爵應當算是勢均力敵,若場地在古堡那自然是他弱勢一籌,而在趙淖彆墅這個自己施加過守護魔法的地方,被削弱的那位就變成了伯爵。他既然敢堂而皇之地闖進來,明晃晃是要跟自己決鬥了,就隻有一種可能性——

其他幾位伯爵也到齊了。

“師父說的果然沒錯,吸血鬼就是個打不過就搖人的陰險種族,”他氣呼呼地想,“所以憑什麼大家都是魔法側的,就吸血鬼最能生小孩?”

已經見識過吸血鬼強悍的裴訣二話不說,扯著趙淖就往樓上跑,趙淖掙開他,看向夏柯,雖然還沒完全相信他所謂魔法師的言論,卻已經開始擔心起他的安危:“吸血鬼伯爵是誰?需要叫保鏢嗎?”

話音未落,原本已上了鎖的大門吱呀一聲,自動打開,四隻西裝革履的吸血鬼悠悠然步入。

大凡吸血鬼,都有著姣好的人類容貌,越是高等級的越是美貌絕倫,如他們四隻伯爵級的吸血鬼,隨便拍張照都是一百八十度無死角的盛世美顏,走在一起,氣勢更是攝人。

大約是因為知道其他吸血鬼來了也隻是炮灰,他們都沒帶手下,唯一一個作為地頭蛇的伯爵,古堡裡的吸血鬼還被夏柯滅了不少,如今元氣大傷,清點餘下吸血鬼數量時連臉都是綠的。

隻是這種陰沉的表情在見到裴訣的一刹那就變為粉紅色,伯爵連一貫在人前的優雅貴氣都顧不得了,從外套裡摸出一朵鮮嫩欲滴的紅玫瑰,半跪在地舉到裴訣麵前,吟誦著拉丁語的詩詞:“我心中最耀眼的玫瑰,我的夜鶯,我的愛人,你願意與我一同回歸嗎?”

旁邊那位烈焰紅唇的長發吸血鬼往伯爵那裡懶懶一瞥,見他反常又狂熱的模樣,幾乎是瞬間猜到了原因。她勾起唇角,下巴微揚,語氣慵懶地拖長音調:“小魔法師,你要是想投誠,可沒必要用愛情魔藥,隻要說一聲,就算不喜歡姐姐,其他幾個伯爵也願意聯姻的嘛。”

話裡話外,顯然是在諷刺夏柯這個自詡正義的魔法師違背魔法師守則用魔藥暗算他人。

“那你得先問問那位伯爵,為什麼要潛入到我房間隨便喝來源不明的水,”夏柯不為所動,事實上,要是可行,他倒不介意配點毒藥直接把麵前這幾位聯手害死師父的吸血鬼一鍋端了,“至於烈陽魔藥的配方,你們還是在夢裡拿走比較方便。”

“這你就說錯了,”吸血鬼一撩長發,沒見有什麼動作,身邊深灰色的火焰卻已經熊熊燃起,“我們可沒打算搶你的配方——我們是想把你一起搶走。”

炙熱的火焰席卷。

夏柯後退幾步,眼疾手快地給自己和趙淖加了層防護魔法,表麵看著鎮定,心裡卻已經開始盤算起跟吸血鬼同歸於儘之前把趙淖和裴訣安然無恙護送離開的可能性。

……四隻伯爵級吸血鬼,以他的實力,根本沒可能打得過。

【作者有話說】

其實最開始大綱設定裡趙淖還有一層腦補,就是他發現自己痊愈了(壓根沒有雙重人格),然後他認為是自己的另一重人格消失了。

心理學上記載過類似的案例,一般來說消失之前這個人格會對自己的情況有所感應,於是趙淖終於明白為什麼那個人格表現得像渣男一樣,既要藏著夏柯不讓任何熟悉的人認識,又在各種場合說自己沒有戀人(這個還因為大部分場合是主人格出現),但是卻跟夏柯結婚了而且還簽訂嚴苛的分走一半財產的合同——因為他愛夏柯,想要給夏柯最好的,但是他知道自己隻是個隨時會消失的無根浮萍,而在他走之前,他用最後的時間為夏柯做了他認為最妥當的安排。

但是吧,由於蠢作者每一章都在脫綱(捂臉),吸血鬼伯爵又出場得太早導致劇情推進一大截,這層腦補最後實在是塞不進正文了……大家想看的話番外寫個if線。

說到if線,我還有點想寫趙淖是吸血鬼的番外欸!夏柯和趙淖同居之後,互相都以為結婚這事是自己濫用魔法惹出來的事,然後各自藏藏掖掖裝作不會魔法的普通人,最後掉馬發現是宿敵什麼的哎嘿嘿,類似於魔法版本的史密斯夫婦,仔細想想感覺還挺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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