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溫玖果然沒能九點起來開會。
等她睜眼的時候,房間已經沒有人了,安安靜靜的,就好像昨晚一切像是場夢一樣。
她仰頭躺著,望著天花板,然後用胳膊捂住眼睛,重重歎了一口氣。
也許是故地重遊,也許是那句“你是真的”,昨晚那一瞬間,她仿佛覺得時光倒流,一切回到了起點。
她還是滿心歡喜地愛著君瀾,而君瀾也沒有什麼未婚妻,單身男女,隻要用力相愛就夠了。
淩亂的床鋪和酸痛的腿根證明著做完的一切不是夢,溫玖不想起來,但看了一眼時間,還是掙紮著爬下床。
她得去買藥。
可能是體質原因,溫玖對一些橡膠製品過敏,以至於很多酒店的東西都不能用,很多時候隻能靠服藥來避孕。
儘管醫生提醒過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可昨晚這種意外是她放任的,她得為這件事善後。
她自己的行李箱還在樓下,君瀾房間裡什麼也沒有。溫玖罵罵咧咧換了昨天的臟衣服,洗漱都來不及就匆忙出門。
時間過去太久了不好,這種東西越早服用成功率越高。
附近的藥店不算遠,溫玖買了藥回來,剛走到酒店門口,正好看見一輛商務車緩緩停下。
君瀾從裡麵走出來。
比起自己的衣衫不整,春風一夜的男人倒是神采飛揚。他穿著一身純黑的西裝,裡麵配的襯衣也是深色,唯有領帶上一枚領帶夾在陽光下反射出金光,越發顯出他的矜貴不凡。
就不是一路人。
溫玖見埃米爾·劉帶著幾個法國人也在,乾脆躲遠了些,免得被人看見。
誰知就有人眼尖。
“溫特助!”埃米爾·劉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上裝了雷達,這都能認出來:“您怎麼在這裡?”
溫玖真無語了,她把手裡的藥盒藏在身後,磨磨蹭蹭走過去。
“不好意思,昨天可能暈機,加上水土不服,所以沒有能參加會議。”
埃米爾·劉客氣道:“溫特助還是要注意身體啊,昨天看你的狀態就有些不舒服了。這樣,下午我叫司機送您去醫院看看,我太太有個關係很好的私立醫生,可以幫您約一下。”
他真是個行動派,掏出手機就行動:“還是要早些看看,您看您臉色這麼差,昨晚沒睡好吧。咦,您衣服怎麼沒換……”
所以說,有時候眼神太毒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埃米爾·劉嘴快,一下就說出了心中疑問,待他更近一步觀察到溫玖手裡捏著的盒子一角時,更是瞠目結舌,一下變成了吃瓜臉。
“你……我……他……”
他顯然認出了這是什麼藥,結結巴巴瘋狂眨眼,腦袋在君瀾和溫玖之間來回搖擺,跟抽筋了一樣。
溫玖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才好。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厚著臉皮略過埃米爾·劉走到君瀾麵前,用公事公辦的語氣打了個招呼:“君總,我先上樓了。”
君瀾也盯著她手裡的藥盒子。
溫玖無所畏懼,反正他總是擔心自己不吃藥,這次正好讓他看清楚,也免得又懷疑自己想要挾“太子”上位。
沒人說話,她便自作主張轉過身,剛走兩步,就聽見君瀾快速用法語說了幾句話,然後疾步走到自己身邊。
“把藥給我。”
酒店大門口,溫玖不好和他拉拉扯扯,手裡的藥盒很快被人奪去。
君瀾沉著臉,當著所有人的麵直接把藥拆出來,見裡麵一顆沒少,臉色稍霽。
他眼色不明地瞪了溫玖一眼,拉著她的手腕往電梯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