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拿手機:“海島?還是歐洲?去個沒有去過的地方吧,我們可以……”
溫玖用一種無可救藥的眼神看著他,轉身往樓上走。
她先去了書房。
君瀾為了切斷她和外界的所有聯係,把家裡的通訊設備和銀行卡全部拿走了。溫玖拉開所有的抽屜,把書櫃裡麵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彆說一張卡,一塊錢都沒看到。
真他媽絕了!
樓上咚咚咚的響,跟在拆家一樣。君瀾跟在門外,問道:“你在找什麼?”
“錢。”
溫玖不想和他多說一句廢話,直截了當:“把我的卡還給我。”
君瀾不敢還。
他還不敢說。
真是礙事又礙眼!
溫玖又想吐了,她移開視線,看都不想多看君瀾一眼,幾步走出書房,來到自己的衣帽間。
君瀾送給她的首飾包包全部放在這裡,大多數都是頂奢高定,轉賣還要驗貨,短時間很難出手。
溫玖目標明確,終於在一堆華而不實的東西中挑中了兩個純金手鐲,拿起來就往外走。
“你又去哪!”
回來半天隻顧著拆家,一個字都不跟自己解釋,饒是君瀾也有些不高興了。
他壓著自己的脾氣,好生勸道:“我知道你在家無聊,我們明天就離開這裡,你不要鬨了好不好。”
“鬨?”
溫玖明明想笑的,可一張嘴,眼淚率先從眼眶裡滾了出來。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淚,君瀾這才看到她胳膊肘一片全是傷,黑紅黑紅的,看得人心裡一緊。
“你的手……”
“你把我姥姥的命都要拿走了,還要我彆鬨了?”溫玖深吸一口氣,控製住尾音:“君瀾,你要不要臉,我姥姥都七十多歲了,你這樣折騰她有意思嗎?”
什麼?
君瀾一怔,完全沒聽懂。
溫玖恨聲道:“你想控製我,拿我姥姥來威脅也就算了,又為什麼要把人從老家接過來,讓她親眼看著你跟陶可歆訂婚?”
“你明明知道她有高血壓,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她現在住院了,醫生說如果今天不能醒,很可能後期就得插管躺著了,你滿意了?”
她字字泣淚,每個字都像一記重拳,重重擊在君瀾太陽穴上。
他腦袋嗡嗡的。
“姥姥看到我訂婚了?她現在住院了?”
溫玖冷聲道:“你還裝!”
君瀾思緒全都亂套了。
“你彆慌。”儘管這樣,他還是先安撫溫玖:“這不是我做的,我現在開車帶你去醫院,錢什麼的不要著急,我聯係病房……”
“你真是夠了!”
溫玖雙手一掃,把台麵上的東西全部砸落在地。
嘩啦啦一聲,上百萬的珠寶手表跟玻璃碎石一樣滾落在地,卻沒有人多看它們一眼。
“君瀾,有意思嗎,你做了不敢認是嗎!”
她一心這樣想,君瀾沉著解釋:“你冷靜些,我沒有這樣做的理由,想要控製你,活著的老太太才是最好的人質,這樣一鬨,對我有什麼好處。”
話是實話,可未免太冷冰冰了。
溫玖呼吸一滯。
“是,活著的姥姥才是最好用的。”她的眼淚又滾了出來:“可是現在不也很好用嗎,像植物人一樣躺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多方便啊,還不用擔心人跑了,隨便找個療養院把人一丟,我想要維持姥姥的性命,還是得靠你。”
君瀾臉都黑了:“我是這種人?”
他氣得叉腰,原地轉了一圈,腦中頓悟。
“我知道了。”他想到了君潮昨天說的那些話,一下對上了事情:“不是我,是君潮,他想用姥姥毀掉我的訂婚宴!”
“你真是沒救了。”
溫玖痛苦地捂住眼睛:“你知道嗎,昨天的訂婚宴,我也去了。”
君瀾一下被定住了,想要說的話全部卡在了喉嚨裡,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是嗎。”他擠出幾個字,語氣儘顯無措;“你也來了……”
“是。”溫玖慢慢吐出一口濁氣,把擾亂自己的雜念全部丟出去:“我姥姥暈倒的那一刻,你正在和陶小姐接吻。”
她的語氣那麼平靜,一字一句說的清晰,可君瀾卻感覺像是一桶冰水澆在了自己頭上。
“我沒有……”他一下慌了手腳:“那不是的……”
“你說是君潮把我姥姥接過來,目的是破壞你的訂婚。可除了你,又有誰還知道我老家的地址,又有誰知道我姥姥的病?就算是他好了,那他費儘心力做了這麼多,你的訂婚被破壞了嗎?”
溫玖每一句質問,都顯得君瀾的解釋蒼白無比。
“我沒看見,如果我看見了,我……”
“無所謂了。”
溫玖急著去醫院,她不想和他糾纏了。
再也不想。
“你上次不是問我,為什麼來君盛求職嗎。”
她擦掉眼淚,平複呼吸:“我現在告訴你答案。”
君瀾其實心裡有數,他也隻敢喝多了借酒發愁,清醒的時候是一個字也不敢聽。
“我們先去醫院……”
“因為君潮。”
溫玖冷靜地說出當初的理由:“君潮來我們學校宣講,我對他一見鐘情,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誰,隻知道是君盛老總,所以就來了。”
“你和他長得太像了,我不小心,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