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禮愣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顧楚甜眉頭一皺:
“如果你做不到,為什麼要勸彆人做到?”
道理確實如此,所以他才無言以對。
顧楚甜走了,那個時候他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真的很遠。
她並沒有看到的那麼平和,像是受過傷之後的應急反應。
顧楚甜當然不想聽到所謂的開導,因為沒有說服性。
一個幸福人是不能理解缺失的感覺,一個敏感的人也做不到開懷大笑。
這不是諷刺,是真實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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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遇到傅卿禮的時候,是在第二天。
顧楚甜和陸思瑤因為一件小事爭辯了起來。
小事總是會連鎖反應成一件很大的事,大到無法預估。
顧楚甜摔碎了杯子,陸思瑤扇了她一巴掌,在眾目睽睽之下。
起因很簡單,陸思瑤為了討好她,幫她做了早飯。
可是顧楚甜並沒有領情,隻是喝了一杯牛奶。
威克坐在椅子上,目睹著陸思瑤的臉色慢慢變僵。
這是爆發的前奏,他知道。
“甜甜,媽媽特意為你做的早飯,好歹你給個麵子。”
她剛剛生完寶寶,身子還虛弱,但還是親自為她做了早飯,沒想到她卻這副態度。
“你隻是感動你自己,被迫也讓我感動。”
顧楚甜自從來到了這,就一直壓著氣,不知道哪裡惹到她了。
陸思瑤不是好脾氣,是不得不忍著脾氣。
可是她不知道無休止的忍耐,為什麼換來她一次又一次的冷言冷語。
她沒做錯什麼,她也不欠她什麼。
“你說什麼?”
威克拉過她的手,試圖讓她情緒穩定。
他這個動作很刺眼,就好像是她破壞了他們之間的寧靜。
顧楚甜看了一眼,眼神冷漠:
“我沒讓你做,我也沒說要吃,是你自以為彌補的,為什麼要讓我領情?”
她不說話倒好,一說話真的很傷人。
她的狠好像遺傳的是顧謹洐,什麼難聽說什麼,什麼傷人說什麼。
從她嘴裡說出的話,就像是一把把刀子,專捅人心。
陸思瑤顫抖著雙手,威克阻止不了。
“顧楚甜,我是你媽媽…..”
“對,那又怎麼樣?你不也是彆人的媽媽嗎?你可以給他們做,不要假惺惺的隻做我的媽媽。”
這句話太窒息了,陸思瑤的眼淚奪眶而出。
真的很難過,心疼的不能自已。
威克作為外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行了,她還是個孩子。”
這樣的台階,她們都不要。
她們不止爭吵過一次,上一次她曾苦苦哀求她不要走。
那一次傷心的程度不亞於這次。
“她是孩子嗎?有孩子這麼跟自己媽媽說話的嗎?”
陸思瑤哭著對威克說,那種無可奈何也許隻有當過父母的才知道。
以前的威克也不無法理解這種無力感,但現在他當了父親,十分能理解當時的顧謹洐。
怕他們受傷又怕他們不理解,怕冷著怕熱著,怕渴著又怕餓著。
可是最怕的就是現在,麵對著她的質問卻無話可說。
“殺人誅心”這個詞最殘忍。
顧楚甜惡狠狠的瞪著他們,目睹著他們幸福全都化成灰燼。
她恨她,恨他們,她做不了天使,所以暫時的感動化解不了心中的陰霾。
“甜甜,不要這麼跟媽媽講話,快給媽媽道個歉。”
他不說倒好,現在反倒激起她的憤怒。
“憑什麼?憑什麼要我道歉,我說的哪句話不對?還是做錯事的人就該被原諒?”
她瘋了,不知受到了什麼刺激?
以前她很少這麼情緒波動,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顧楚甜,你懂不懂禮貌,怎麼跟叔叔說話呢?”
好!
這個家不是她的,現在看來有點諷刺。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帶著你的愧疚好好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