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當你看到現在這一段記憶的時候,我應當已經死了,小綾兒。”
虛漓說罷,語氣卻那樣平靜,仿佛訴說的並非自己的生死,而是一隻飛蟲、一隻螞蟻的泯滅,隻是不值一提的一件小事。
洛綾回過頭,望著那片仿佛漫無邊際的花田,“你早就知道自己會死,還裝模作樣和我說那麼多?”
“你怪我嗎?其實我早就告訴過你的。”他垂下雙目,“卜筮之人,窺測天道,如涉命局,當受天譴——我入了命局,這就是我的天譴。”
洛綾伸手想觸碰他,卻發現自己的手隻能穿過他的身體,碰到渺茫的虛無。
虛漓臉上流露出淡淡的悲涼,“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對嗎?”
“是的。”洛綾放下手,“我目睹小不點在宿龍澗的所作所為,親眼見到他指使玄照殺了他的父親,我能理解玄照後來對他的漠視與敵意,可看到他孤零零地躺在雨中,病弱無助的樣子,又想到對他這樣一個心性單純的人來說這該有多殘忍……”
“這一切對每個人都很殘忍。”
虛漓似乎並不意外她所說的話,“告訴玄照,放下吧。”
“她生命中最重要之人被她親手殺死了,要她放下談何容易?”洛綾輕歎道。
“玄照與我不一樣,我雖追隨流芸,卻遠遠比不上她對她主人的盲目,可若不是因為這份盲目,她也不可能會放下一切跟他離開那片殞歿之界——”
“殞歿之界?”洛綾捕捉到他話語中的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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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名詞,“那是什麼地方?”
虛漓卻笑道:“那是什麼地方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玄照乃是極為特殊的異界劍靈,你們若是無法阻止她的心魔繼續滋長,在不遠的將來,她恐怕會成為肆虐一方的魔邪。”
“那麼,你知道我該怎麼做嗎?”
洛綾上前問他,虛漓俯下身,望著少女猶疑的雙眸,“你不需要做什麼,找個機會見她一麵吧。”
“可我不知道她在哪兒,也沒能力尋到她的蹤跡。”洛綾感到為難。
虛漓卻並未解答她的顧慮,隻是淡然一笑,“對了,你到宿龍澗應當是有目的的吧?你現如今,陪伴在小主人身邊嗎?”
“這你也知道?”
“你身上有他的氣息。”虛漓點頭,“我想不止我嗅得出來,玄照、應福都能感知得到。”
“好吧,我的真實身份,其實是長大後的小不點的劍靈。”洛綾見此,倒也並不欺瞞他了,“我來宿龍澗,是為了破除他的夢魘,有一隻魘妖附著在他身上,可他自己並不願意驅除。”
虛漓問道:“那麼,經曆了過去的種種後,你知曉為何他不願意驅除那隻魘妖了嗎?”
“牧沉書顯然已經遺忘了一切,我想,他敏銳地察覺到在過去中,自己做錯了什麼。”
虛漓安靜地注視著她。
“所以我猜測,他在借夢魘懲罰自己。”洛綾低下頭,“在這世上,我從未見過比他更真誠善良的人,可也正是因為這份真誠,令他往往無法忍受那一點汙漬瑕疵。”
虛漓頷首道:“你明白就好。”
“我想替他除去身上的魘妖,可我不清楚有什麼法子,虛漓,你知道嗎?”洛綾定定望著白發男子。
虛漓思忖過後,答道:“我倒是略知一二,在骷鳳林。”
洛綾一怔。
“骷鳳林,受魘妖侵擾之人服下骷鳳幼鳥之血,可以驅除身上附著的魘妖。”
洛綾想起係統先前分派給她的兩個任務,其中之一便是獲取骷鳳之血……
搞了半天,她還是得冒上生命危險去骷鳳林取血!
洛綾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就沒有什麼彆的法子了嗎?”
“彆擔心,你離開這裡後,便往骷鳳林去吧,萬事總有轉機。”虛漓深深望了她一眼。
洛綾無奈答應著,忽的問道:“對了,應福說,你有話想和我說,就隻是這些?”
“這些你覺得還不夠嗎?”
“我這回走了,可是和你再沒法相見了,如果我沒猜錯,這段記憶喚醒後,隻能短暫存在,而後你便會慢慢消失吧?”
虛漓愣了愣,緩緩點了頭。
洛綾挑眉道:“那你還有什麼深藏千年的肺腑之言要和我說嗎?”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嗎?”他似笑非笑。
洛綾抱著後腦勺,靠在樹乾上,“嗯,我以為,你要說白暮顏,說這片花田,說我和你……”
虛漓不由一笑,他放下手中花盆,靠在樹上。
“小綾兒,忘了那些卦象,不要在乎你能否保護他,能否帶給他轉機,你能陪伴在小主人身邊,就已經是他最大的轉機了。”
“放心。”洛綾看花田,也時不時轉頭看他。
白發男子的眉目漸漸舒緩,“還有,陪我再看會兒花吧。”
“好……”
白雲、藍天、青草,還有一望無際的花田,洛綾張開手掌,感受著指縫間流入的陽光,任由光陰白駒過隙般溜走,身側男子悄然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