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顧聞言,直接抓起覃如意沒有握扇的那隻手就準備往外走。
喜娘和覃如意都被她這個舉動弄得一怔,最後是喜娘先反應過來,哭笑不得地攔下她,把一個同心結塞到她的手裡:“誰家牽新娘子是這麼牽的啊?又不是強盜娶親!得用同心結,一人抓著一段……”
蘇北顧本就尷尬,這下直接鬨了個大臉紅:“哦,我沒經驗,還請多多擔待。”
這話也不知道哪兒戳中了覃如意的笑點,她憋著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注意到她的小動作,蘇北顧忽然覺得,這場婚禮或許沒有想象中那麼嚴肅沉重。
蘇北顧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同情覃如意,卻從未想過後者是如何看待這場婚禮的,或許她對這場婚禮期待了很久,又或許她此時此刻是懷著真心出嫁的……
蘇北顧自省,她之前的想法隻是自己一廂情願,與沒有詢問過覃如意的意見便為其定下婚約的覃家長輩又有什麼區彆呢?
想到這裡,她悄聲問覃如意:“嫂子今日高興嗎?”
覃如意的臉被團扇擋著,蘇北顧看不見她的神情,但是從她的肢體動作能感覺到她止住了笑。
須臾,覃如意輕聲說道:“高興。不過有件事……”
“嫂子說。”
“彆喊我嫂子,跟往常一樣喊我就行。”
蘇北顧一頓,沒有問原因,從善如流地道:“阿覃姐姐。”
覃如意應了聲,扯了扯同心結:“走吧!”
蘇北顧稍微走在前頭,她沒發現覃如意手中的團扇挪開了些,目光悄悄地落在她的身上,像微風輕拂絨毛般,又悄無聲息地收了回去,不留一絲痕跡。
……
在覃家長輩的鎮壓下,覃家親戚並沒有逮著蘇北顧鬨騰,她得以順利地把覃如意接出了家門。
覃如意在鐘氏的哭聲中上了驢車,雖然知道這是因為“哭嫁”的習俗,她娘並非真的難過,可她還是動容得落了淚。
儘管她的爹娘不是什麼開明的長輩,但從小就沒虧待過她,當她真的離開了這個家,哪怕婚後還會繼續回來畫棺,可此刻也是止不住的悲傷。
蘇北顧不是很能理解這種感情。
前世的她是孤兒,自有記憶開始便一直在街頭流浪,有一天她發現了一隻會說話的鳥,她止不住好奇心追著那鳥跑,之後便被那隻鳥的主人,也就是她的師尊、師娘給撿了回去。
她穿來異世後,興許這輩子都沒法再見到師尊了,也沒見她哭得多傷心啊!蘇家與覃家同鄉不同裡,平日若是願意多走動一下,還是能經常見到對方的,這有什麼好難過的呢?
鐘氏越哭越上頭,她忘了眼前之人並非她的女婿,抓著蘇北顧的手叮囑:“你可一定要好好地待如意。”
這讓蘇北顧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今日就是她娶妻的日子,而鐘氏就是她的丈母娘。
她在鐘氏殷切的目光下,硬著頭皮答應下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鐘氏:“你發誓!”
蘇北顧不想隨便發誓,畢竟所有誓言,天道都看在眼裡呢,要是辦不到,她怕在渡劫時又得被一道九天神雷給轟死。
話說,她之所以被九天神雷轟來異世,難道是她以前立下過什麼誓言卻沒辦到?
鐘氏不給蘇北顧神遊太虛的機會,進一步逼迫她立誓。
蘇北顧心想對方要求她照顧覃如意,又沒規定是以伴侶的身份來照顧。
這個誓言應該很容易辦到。
心中有了計較,蘇北顧便道:“我對著天道發誓,一定會好好對她、照顧她的!”
鐘氏欣慰地抹淚。
等迎親隊伍走遠了,覃大姑才不滿地說:“你剛才糊塗了吧,那是蘇南城的妹妹,不是蘇南城,你要她起誓有什麼用?”
鐘氏眼裡透著精光:“你們懂什麼,她們以後就是姑嫂了,難道不該相互照顧?蘇北顧是出家之人,出家人不打誑語,那蘇北顧答應了要照顧如意,若是辦不到,豈不是違背諾言?她能辦到最好,將來蘇南城敢欺負如意,蘇家好歹還要一個人是站在如意那邊的,不是嗎?”
覃家人都沉默了,連覃倌都沒想到枕邊人心眼居然還挺多的。
作者有話要說:注釋:會說話的鳥出自《和前任一起修仙了》,主人叫江以寧,所以蘇蘇的師尊是江以寧,她是跟師娘 蘇先歸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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