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顧笑了笑:“我們太真觀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承自上清派,上清道士受智慧觀身三百大戒,除了沒有禁止吃葷,其餘樣樣都是清規戒律,包括不得殺生,小到一條蟲子也不能殺之。我經常在道觀驅蚊,命喪我手的蚊蟲不計其數,這是破戒吧!”
覃如意:“……”
三百條清規戒律,得虧這群道士受得了!
“其實這些都是過去的清規戒律了,傳承至今,需要守的不過是五大戒。戒殺,戒盜,戒淫,戒妄語和戒酒,而我上次騙你的家人說蘇南城許諾過會將你們接去建州的話,其實也已破了戒。”
覃如意靜默了下,問:“那你要不要再破一破彆的清規?”
“酒戒嗎?”
覃如意想說“淫戒”,然而深知這話若說出口,自己的清純人設必然崩塌,蘇北顧這般正經的道士一定會遠離她的!
於是艱難地點點頭:“這裡的青梅不吃的話浪費了,不若摘回去釀青梅酒。”
這酒一釀快則半年,慢著數年,等酒真的釀好之時,蘇北顧也不確定自己能否喝上,自然就無需去考慮是否破戒的事。
“好。”
蘇北顧應下後準備幫覃如意摘青梅,這下邊觸手可及的青梅早已被人摘光,唯有夠不著的地方墜滿了青脆飽滿的青梅,蘇北顧認為以自己的能力爬樹摘青梅還是輕而易舉的,豈料覃如意壓根就沒想過麻煩她,自己抓著手臂粗的枝乾便爬了上去。
蘇北顧望著她欲言又止。
“北顧,幫我遞個籃子。”覃如意在樹上指揮。
蘇北顧道:“你又是爬樹又是摘果的太危險了,摘了直接扔下來吧!”
她低頭思考要用什麼東西接住果子,籃子太小了,而且會把青梅砸得果肉有破損。
一陣風拂來,她寬大飄逸的道服便隨風飄揚,她抓起衣擺,再度仰頭看覃如意:“扔這兒吧,我接著。”
道家之人最是講究儀態,衣物常常要求清潔素雅,平日裡舉止也要求符合道儀風範,因而蘇北顧這一舉動著實超出了道儀風範,令覃如意驚訝的同時又覺得她好玩得緊。
“那你接好了。”
覃如意不敢用扔的,隻能小心翼翼地瞄準那一小塊區域,讓青梅一個一個地掉落。
她摘的都是最高處的,等蘇北顧的衣擺沉甸甸得墜滿了青梅,她才慢慢地下來:“這些能釀三壇酒了呢!”
蘇北顧看了眼這棵頂上光禿禿,底下光禿禿,唯有中間一部分還掛著青梅的樹,問道:“阿覃姐姐何以不摘底下的,要摘最頂上的?”
覃如意拍著手,聞言,也仰頭看了眼被自己“壓榨”過的青梅樹,道:“我若是將矮處的果子摘了,那彆人想摘時便隻能爬樹。有些過路的人隻是有些口渴,隻需一兩顆青梅解渴,我又何苦叫他們爬那麼高的地方才能解渴?”
蘇北顧恍然大悟,隨即心生佩服。彆看她嫂子看起來逆來順受,目光似乎隻囿於眼前的一畝三分地,實際上她的眼界寬著呢!
蘇北顧自愧不如。
覃如意用籃子把這些青梅都裝好,一雙明眸灼灼地望著蘇北顧,嘴角勾起一抹笑:“北顧忙完了嗎?要不要與我一同回去?”
蘇北顧看了眼還在搭建的茅屋,自知自己在這兒也沒什麼用,便點點頭,收拾了她吃剩下的碗筷,跟覃如意一同回了蘇家。
覃如意將青梅淘洗了兩遍,順手拿了顆相對大一點的青梅咬了一口,結果酸得她眼睛都擠成了一條縫。
蘇北顧見狀,沒克製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真酸爽,北顧也試試?!”覃如意直接將她手中的青梅遞了過去。蘇北顧看看被酸得眼睛都睜不開的她,又看看那被咬過的青梅,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咬了上去。
覃如意是遞過去後才想起要另拿一顆青梅給蘇北顧的,結果剛要收回去,便發現手裡一空。她睜開眼,隻見蘇北顧並不介意青梅被她咬過,在另一麵淺咬了一口。
蘇北顧為了不讓自己做出很扭曲的表情而合上了眼,隻不過微微抽動的臉頰出賣了她也吃不得酸的事實。
覃如意因她的舉動而臉上一片臊熱,見到她克製的模樣又覺得好笑,問:“北顧,這青梅好吃嗎?”
蘇北顧被刺激得口舌生津,趕緊咽了口唾沫,僵著一張臉,道:“還可以。”
覃如意舔了舔唇,曖昧地問:“那是……什麼滋味?”
蘇北顧覺得她的問題有些古怪,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落到了這顆被兩個人吃過的青梅上。
在這一瞬間,蘇北顧忽然想到,覃如意問的是青梅的滋味,還是吃青梅的人的滋味?然而意識到這個念頭有多放蕩之後,蘇北顧又默默地在心底念起了《清靜經》。
蘇北顧一板一眼地回答:“酸的。青脆爽口,肉厚多汁。”
覃如意沒有再逗她,仿佛在自言自語:“除了釀酒,也能做烏梅呢,真該多摘一些回來的……不過算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蘇北顧記下了這事,準備等她再出門時去看看哪裡還有青梅樹,再摘一些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覃姐:這算間接接吻吧?!
蘇蘇:……
——
入V第一更,希望大家能多多留言支持,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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