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她還未將棉花增產之事跟蘇北顧的肥料關聯在一起,因此往棉花田走一圈後,她發現了棉花田的不同之處:“這兒的棉花怎麼長得比彆處的好,而且那些棉花吐絮怎麼這麼少?”
長得好的自然是施加了蘇北顧改良後的肥料的棉花田。
陳阿虎道:“那些棉花吐絮少是因為才剛進入吐絮期,這塊棉花田的棉花因為有蘇道長的農家肥,所以長得快、蟲害少、吐絮多。”
“北顧堆的肥好了?”盧雪歡驚訝地問。
蘇北顧頷首:“嗯,已經囤了不少了,除了這塊棉花田,彆的田往後也都儘可能用這種肥料。”
盧雪歡還記得蘇北顧堆肥的原因,道:“所以算是改良成功了?”
蘇北顧沒有把話說得太滿:“還可以精益求精。”
盧雪歡第一次對農事產生了興趣,她想,這肥料這麼好,能讓作物增產,那用在水稻、土豆上麵,是不是也能使糧食增產?收成好了,蘇家所得的租稅不也變多了嗎?!
常年入不敷出的蘇家第一次讓盧雪歡看到能扭轉盈虧的希望,她想了解更多,卻苦於自己對這些事毫無經驗,甚至連賦稅之事都一頭霧水,從而無從下手
好在蘇北顧上次清點家中田產給她提供了思路,她問蘇北顧:“上回你清點家中田產的冊子可還在?”
蘇北顧知道她想做什麼,甚至很支持她去打理家中的資產,於是將所有賬冊、租稅簿、官府發放的收稅憑由等都拿給她,道:“這些是我已經整理過的,娘先看著,若有不懂之處,可來問我或者阿覃姐姐。”
“問她?”盧雪歡有些沒反應過來,她之前防著覃如意,所以壓根就沒讓覃如意插手這事,問她有用嗎?
蘇北顧道:“阿覃姐姐當初的嫁妝有二十畝田,這些田都是她自己打理的,她有經驗。”
現在覃如意已經不是蘇家的兒媳婦了,自然也不可能再盯著蘇家的這點家產。盧雪歡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頓時有些羞愧。
蘇北顧點到為止,沒有讓盧雪歡感到難堪。
盧雪歡沉浸在學習打理家中資產當中,看見蘇北顧總結出的蘇家一年的開支,她才知道蘇家明明人很少,為何往年卻花錢如流水。
最大的開支竟然是蘇南城?!
蘇南城每個月零零散散地從家中領走的錢竟高達四五貫,——要知道這還是在他有俸祿的情況下拿走的錢,他的俸祿構成很複雜,但算下來月俸有十二貫,加上他在家領走的錢,他每個月開銷是十七貫錢!
他怎麼會花這麼多錢?
盧雪歡隱約記得自己以前詢問過他,但他每回不是說應酬,便是花錢打通上下關係,畢竟他不是靠科舉入仕的,在馬遞鋪的威望不夠,隻能靠利益來拉攏和收買人心。
對於這種拉攏方式,盧雪歡沒有什麼直觀的感受,如今算了賬才知道蘇南城到底下了多大的血本!
難怪他能得到上司的青睞,連去福建都不忘帶上他。
盧雪歡有些擔憂蘇南城這麼做是玩火自焚,可蘇南城去建州後便不曾向家中討要過錢財,說明他的升官確實給他帶來了好處,——在茶場,他是被人巴結的那一個。
左思右想後,盧雪歡最終還是決定給蘇南城寫一封信,告誡他要守住底線,不要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寫完信,她又繼續看賬簿,繼而發現有些不對勁。她把賬簿翻了又翻,卻沒找到蘇北顧的開支記錄。
她對自己的女兒沒有隱瞞,直接來問蘇北顧:“北顧,你堆肥所買的糞便、草料所花的開銷莫非沒有走公中?”
蘇北顧頷首:“那是我做的試驗,用的是我自己的錢,怎麼能走公中呢?”
盧雪歡不讚成地道:“可那些肥料最後都是給自家田用的,受益的是家裡,哪有用你的錢補貼的道理?”
蘇北顧沒有與她爭辯,道:“既然娘對這些肥料甚是滿意,那以後這筆錢就從公中出吧!”
“你的錢還是應該自己攢著。”盧雪歡頓了下,想到蘇北顧的戶籍不在蘇家,以後蘇家的資產都沒有她的份,便道,“不僅你的錢要自己攢著,家裡還得給你一些補貼才行,不然你豈不是都白忙活了?”
蘇北顧對這些身外之物向來不太看重,道:“娘決定吧!”
盧雪歡對她這個脾氣真是沒有招了,回頭繼續摸索如何打理家產,沒想到摸索著、摸索著,竟然也摸索出了一些開源節流的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蘇道長:多愁善感?閒的。
盧雪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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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佛珠與流珠的相關知識來自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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