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絡秀道:“他們說你想出家,但我不相信你能割舍掉紅塵俗世中的人和事。可你如今不僅沒有回覃家,反而仍在蘇家,總不會是為了婆母,那麼隻有一個可能了,你是為了蘇道長。”
覃如意眉頭一挑:“你這說法很大膽嘛。”
“我在歡場上,什麼沒見過?”
覃如意不吭聲,讓她自己猜去,不過在她看來,卻是默認了這個答案。
雙方沒有就此而展開討論,反倒是討論起了如何給王絡秀更換身份的事。
首先可以讓王絡秀以建州流民的身份去找家道觀來出家,待滿一年後,獲得了寺觀戶的戶貼,再還俗立女戶,這樣一來身世便清白了許多。最後找媒人登門說媒,就可以明媒正娶了。
不過王絡秀出家後,她的女兒要如何處理,這是個問題。
……
儘管王絡秀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孩子的啼哭聲是瞞不住左鄰右舍的,很快,蘇家住進了個帶著孩子的陌生女人的消息不脛而走。
覃家人知道這女人是蘇南城的妾,那孩子是蘇南城的女兒,他們十分膈應這對母女,但從未對外透露過半分,因而盧雪歡對外說王絡秀是她的遠房親戚時,相信這套說辭的鄉民居多。
但仍有一些人發現了王絡秀是和蘇爛一塊兒出現的,而蘇爛向來都是在蘇南城身邊伺候的,他們一同出現,不正是說明了王絡秀之前極有可能跟蘇南城在一塊兒?王絡秀又是建州來的,蘇南城正好在建州任職……
於是很快便傳出王絡秀是蘇南城的妾,那個女嬰是蘇南城之女的消息傳了出來。
盧雪歡對王絡秀道:“再這麼下去,計劃就行不通了,不能再拖了。”
王絡秀有些舍不得女兒,盧雪歡道:“孩子交給我養就成,你若是不放心,我便常帶孩子去看你。”
王絡秀這才應承下來。
王絡秀出家的道觀是蘇北顧推薦的,她如今在周圍一帶的道觀中也算是小有名氣,所以她說王絡秀的戶貼在來潭州的路上丟了,又因路途遙遠而無法回建州補,隻能按流民的身份求道觀收留後,該道觀的觀主並沒有太為難,便應下了。
當然,蘇家是給了錢的,而且有蘇北顧提供的靈米,觀主覺得養一個閒人也並非什麼難事。
蘇北顧的靈米除了自家食用和給覃家之外,也供了一些給太真觀,原本這隻是她與太真觀之間的秘密,但是太真觀不小心讓來掛單的道士知曉了靈米的存在,於是這事便在各大道觀之間傳開了。
有些道觀不相信所謂的靈米,有些則相信,這所道觀的觀主與太真觀的堂主相熟,在她的百般追問之下,堂主無奈說出靈米都是從蘇北顧那兒買來的真相。
蘇北顧一開始隻肯賣少部分靈米,如今她有求於人,自願賣給觀主更多靈米,觀主豈會放著這麼好的機會不要?
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王絡秀很快便換上了道服在道觀裡清修,而盧雪歡、蘇北顧及覃如意便開啟了帶娃的艱苦生活。
小元宵其實很好帶,隻不過母親不在身邊,她有所感應,心情自然是差,鬨騰了兩天,每次都得蘇北顧給她渡靈氣才能安靜下來。
久而久之,她就賴上了蘇北顧。也不是說要蘇北顧時刻待在她身邊,而是吃飯的時候必須要蘇北顧在場,不然她就不肯乖乖地喝羊奶和稀粥。
後來她發現稀粥的味道跟蘇北顧身上的味道相似,這才逐漸改掉對蘇北顧的依賴。
等小元宵快周歲的時候,蘇北顧才問王絡秀:“蘇南城給她起名字了嗎?”
王絡秀搖搖頭,對盧雪歡道:“不如讓婆母起吧!”
盧雪歡哪能想出什麼好名字?她問覃如意:“如意覺得什麼名字好?”
覃如意道:“北顧是道長,她肯定知道什麼名字壓得住,又吉利好聽。”
盧雪歡道:“對,北顧給起一個名字吧!”
蘇北顧:“……”
兜了一圈又回到她這邊了。
她想了想,道:“希望她以後能‘訥於言而敏於行’、勉力修身,就叫敏行吧!”
“蘇敏行,這名字好!”
起了名字後,便是安排抓周了。雖說大多數時候隻有男嬰有這等待遇,但蘇北顧堅持要給她一個抓周禮,蘇家便隻能安排下去。
蘇敏行的抓周禮並沒有請什麼親戚朋友,倒是讓覃倌和鐘氏來圍觀了。
男嬰抓周時,桌上擺的什麼,蘇敏行抓周時,桌上便是什麼。鐘氏還說:“女孩子應該準備梳子、針線吧?”
覃如意悄悄地將桌上的尺子換成了丁蘭尺,蘇北顧瞧見了,卻沒有說什麼。
等蘇敏行開始抓周時,她左顧右盼一番,卻什麼都不感興趣,直奔遠處的丁蘭尺。
眾人:“……”
這孩子以後是要當女匠人?可是女人怎麼當木匠?很多人都不會收女弟子的吧?
蘇北顧卻笑了笑,道:“這把丁蘭尺有我施過的陣法殘留,所以她這是選了我。”
眾人驚了,難道這孩子將來要出家?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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