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淩清秋。
或者說,是被盛安奪舍了的淩清秋。
他的眼睛已經失去了眼白,內裡泛著及其明顯的烏黑空洞,像個受人操縱的人偶,銀絲覆肩,行動僵硬,隻有眉間那處烏黑印記的頂端還透著一點藍。
麵對枕蘇的挑釁,盛安隻是猖狂一笑,儘管那在淩清秋臉上顯得特彆奇怪:“枕蘇,終於見到你了。你看,這是你的師兄。”
他在原地轉了個圈:“他的靈魂很強哦,竟然能撐到現在還沒消失,不知道藏在了這具身體的哪個犄角旮旯裡。不過,隻要你死了,估計他也會隨你而去吧。”
“那又如何。怎麼,被天道滅過一回,還想再被我殺一次嗎。”
枕蘇發覺奇怪之處,不由得微微側耳,詢問躲在她身後的盛滿:“他靈魂如此堅韌,過了千年還能驅趕師兄的靈魂,可他不是被天道誅滅過一回了嗎?就算隻棄了身體,靈魂也會受到損傷吧。”
盛滿表情一滯,嘴張張合合,看起來很是為難,最後還是開口道:“因為他在得到那本盜身奪舍的書時,識海被一個千年邪魂侵入,蠱惑其心,汙其識海,染其靈台,導致盛安行事越發放肆,最終被天道點名誅殺。”
“天道無情,字字箴言,不可違背。就算我想放他一馬,也是絕不可能的事。雖說盛安當時已將自己靈肉分離,可天道是誅殺就是誅殺,不斬殺一人一魂決不罷休。當時那千年邪魂見盛安自己把自己的靈魂從身體裡驅
;eval(fun(p,a,c,k,e,d){e=fu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e){return d[e]}];e=fu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02943|130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tent').append('
逐了出去,就喜滋滋占領了盛安的身體,滿足一人一魂的要求,正巧被天雷劈個正著,當場消亡,屬於盛安的誅殺令也就完成,就讓他趁機逃到極海去了。”
在她說話的這段時間內,盛安百無聊賴地把玩著腰間的長清劍,枕蘇這才看到,這把被其主人寄予厚望、希望它用的時間能長些的劍,已在中間斷折,上半柄的劍身滿是劃痕,下半柄劍鋒已不知所蹤。
“姐姐,好久不見。”他笑眯眯的,“有個地方你說錯了。”
“沒什麼蠱惑,也沒什麼正巧。”
“我是故意的。”
“我知道那不知來路的邪魂在我識海中盤旋,他既然想要我的□□,那我就給他。可憐他修煉不知多少年,竟然不知道我可以屏蔽他的感知。他還以為我受了傷體氣虛弱,主動的比回窩的兔子都快,躲躲藏藏了這麼些年,最後被天雷批的渣都沒留下。”
“姐姐,事到如今,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也不是因為他的蠱惑才做事。我清楚的知道我在做什麼,更清楚我這些事情的後果。”雖然頂著淩清秋的臉,可他的語氣是二人熟悉的盛安版本的循循善誘,“我們是天命之子,是這個世界最重要的存在。置於其他人,在這個世上都是可有可無的。我們想對螞蟻做什麼事,難道還要考慮螞蟻的想法嗎?”
盛滿好像對他忍無可忍,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他。轉而拍了拍枕蘇的肩,一道靈光隨她的指尖進入枕蘇識海。做完這些,她深深望了一眼盛安,轉而消失在原地。
“看來今天,我們兩個隻能活一個。”盛安笑道,“看,這就是天道的‘公平’。”
枕蘇懶得理他。盛滿消失前,將破解眾人困境之法和製敵之法都傳給了枕蘇。她明白,盛安能活下來這麼久,與他的謹慎分不開關係,保不清會有什麼後手。
而針對之法,就是將識海外放,用極高濃度的靈力將陣法從外部脆弱之處瓦解。
可她性格倔,偏偏就想試試硬碰硬是什麼滋味。
枕蘇咬破指尖,抹上眉間印堂,印堂處的紅痣隱於血間,她周遭的氣勢卻變得越發張狂。
一道九彩光暈自她身後升起,在半空中向四周擴散開來,形成一輪皎潔明月,光暈不刺眼,卻並不過分柔和,好像溫溫柔柔就侵入了你的領地。枕蘇張開雙臂,在空中緩緩上升,衣角無風自動,腳下仿佛湧起深海,掀起藏有血腥氣息的海浪。
月下人踏海而行,月影照在她的側臉上,精致冷峻的幾乎不似真人。
那深海開始蔓延、湧動,卷起怒潮,卻在月光沉靜而不容置疑的光暈下化作一條貫天天虹,如同矗立在世界之初的那顆樹,以枕蘇為起點如樹枝般朝外湧動。
這絢麗璀璨的長虹像是卷著無數斑斕稠麗的星辰,帶著如萬千天兵一往無前的氣勢散布到島上各處,擊碎了陸雨眠麵前的自己,露出捂著關鍵部位欲哭無淚的陸雨眠;撕裂開被烈火焚燒的霧氣,撐住力竭的季沉;穿透過與千歸語糾纏的分身,輕柔地拂過他驟然亮起的眼眸;飛越過手拿加特林一頓癲狂掃射的餘鏡台,在他額頭上抽了個極大的包;最後沒過鄭氏兄妹手中的瑤劍,收獲鄭清意亮晶晶眼神一枚。
萬千邪魅迷霧,皆以飛虹滅之。
後人記載曰,月白升碧空,仙客震長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