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終戰(1 / 2)

“師姐!”

“枕姐!”

“枕道友!”

在眾人的或驚訝或疑惑的目光下,盛滿隻是慢絲條理地收回手,將麵前人往下輕輕一推,枕蘇便如那折了翼的蝴蝶,直直向下落去。

朱雀長鳴一聲,被宓觀魚驅使著接住枕蘇。宓觀魚看著她麵色慘白大汗淋漓,意識好像也不太清醒,麵上一片心疼,卻又不敢讓枕蘇躺成一個舒服的姿勢。枕蘇腰腹處的長劍從後麵穿入,還不知是否傷到了丹田。宓觀魚看著好友受此禍災,眼眶瞬間濕潤,眼中柔色全無,死死盯住仍在空中的盛滿,被人讚為“玉麵秀娘”的溫柔麵容上,第一次在人前顯露慍色。

而燕回見枕蘇受傷,早已目眥欲裂,情到怒極搶了陸雨眠的巨鷹就往上飛,還因為手下沒掌握個分寸,硬是薅掉了巨鷹頭上的幾縷雜毛。

滄溟槍迎風而長,閃出一點寒芒逼人,隨後被其主人擲槍而出,如猛虎咆哮般衝向盛滿,卻隻能徒勞的穿過虛影,沒有得到對方的任意一個眼神。

“搞什麼!那個女的不是我們這邊的嗎!”餘鏡台大跌眼鏡,踉踉蹌蹌地朝朱雀奔去,“她不是還在蘭舟上和枕姐摟摟抱抱來著嗎!”

“誰知道。”燕回臉色很黑,千歸語已馭風趕來,鄭清意已經開始抱著她哥的手臂嚎啕大哭,陸雨眠連忙放下手邊的淩清秋去看枕蘇。

可上天仿佛還嫌場麵不夠亂,本來隻是在活動骨架結構的白骨大軍像是接到了什麼指令,開始瘋狂朝留在島上的眾人進攻。彆看他們隻是骨頭架子,可一身白骨異常堅硬,普通的劍招根本砍不斷他們,一掌下來,就能給人劃一個深可見骨的猙獰口子。就算砍掉他們的頭或者彆的什麼零件,隻要不是被劈得稀碎,都能給你表演一個原地複原。

眾人一陣頭大,紛紛舉起武器開始反擊,上演大戰白骨軍團的場麵。他們將目前沒有戰力的枕蘇與淩清秋護在中心,宓觀魚和陸雨眠一左一右護在二人兩側,依偎在宓觀魚身旁的朱雀受召,身形瞬間變大三倍有餘,發出一道威懾用的長鳴,翅膀一揮扇飛了許多想要逼近的骨架。

玄武堂眾弟子自覺圍成環狀,站在所有人的最外側充當盾牌,一邊禦獸撕扯,一邊氣吼出拳。玄清派弟子在玄武堂內側,在後側的站位稍稍傾斜,數道銳利劍鋒無情沒入白骨關節,挑落它們身上的零件,竟與前方玄武堂形成輪流交替攻防兼備之勢。

鄭明玉和鄭清意守在一南一北,削減因島上南北部較平坦而湧入較多數量的白骨。二人招式大開大合,一劍掃落白骨無數。期間有漏網之魚勉強衝出二人防線的,也被夾在其中的合歡宗利落的補刀搞得再起不能。

從外往內算,第三層是以釋空大師兄為主的玄靈寺。釋空以右手覆於右膝,指尖觸地,給對麵白骨大軍狠狠打上了一道降魔印,崩的對麵身形稀碎。

其餘佛修看起來是慈眉善目的老好人,有人甚至為了外表更靠譜,小小年紀就把眉毛剃了形,仿若彎彎細柳,看起來一副“出家人溫良恭儉”的模樣,行動上又是金剛掌又是羅漢拳,一抬降魔杵二甩金剛鈴。那些白骨往往還沒有找到自己的頭進行修複,就被一連串的掌法拳法加上佛法加持搞得伏地而昏。

再往裡是來自玄機閣那的三位。三人呈三角形站位,不僅要對自己周圍的白骨骷髏嚴防死守,還要為最外層的弟子們及時送上陣法支援。

斜疏星依舊沒把他的兜帽摘下,用餘鏡台的話講,他就是整個人全身上下散發著“好煩好累好想回宗門”的死宅陰鬱氣息,在千機術不停的同時,數道金絲如蛛網穿透數十骨縫,再被其主人狠狠收緊,攪碎白骨數眾。

季沉在旁人掩護下已血為媒介,在地上勾畫陣法,從地上燃起一圈衝天的熊熊烈焰,隻要進了這個圈,任憑你什麼死活不論的骨頭,到了裡麵就是被燒化的下場,簡直是個隻進不出的焚燒爐。關鍵是它還敵我不分,惹得在場眾人沒有一個主動朝季沉那邊靠,隻是在對手變多顯得力不從心時,都心照不宣地把那些煩人玩意兒往那邊引。

千歸語更狠。他占據的那一角小型不明生物的骨架很多,時不時插進人群中特彆煩人,他直接炸開了麵前崎嶇的地表,對麵沒有地麵支撐,彆管速度如何敏捷,都隻能直直落入坑中,此時再來個厚石封頂,管你複原不複原,進去了就彆想再出來。

他不用陣石便可瞬間發陣,精準度還高,隻埋白骨,不觸活人。一時間,他那邊的的弟子隻覺得輕鬆許多。

餘鏡台雖然是玄靈寺名正言順的佛子,可他偏科太厲害,自己也有自知之明。跟著合歡宗眾人穿梭在這個圓圈內,收割漏網之魚或是複活較快的骨頭大軍主打一個“哪裡需要哪裡搬”的板磚人設。他一邊眼疾手快得拿金鐘罩給人加防禦,一邊掄起錫杖轉圈圈,狼牙棒“突突突”掄飛好多個。

他混跡在眾人中,找準角度,利用前世還未忘乾淨的物理知識,用金鐘罩外部自帶的反彈功能實現“一罩多跳”,用一個金鐘罩就能打飛計算軌跡上的所有骨頭頭顱,狠狠來了一波玄學與科學的配合。

餘鏡台:老師說過,生活也許會欺騙你,但物理不會!!!

合歡宗雖說所修功法沒有其餘各宗偏科嚴重,可他們勝在綜合實力平均,夾雜在這井然有序的站位中絞殺漏網之魚。時朦身形優雅柔美,可招招致其死穴;柳絮梨嫌不夠過癮,衝進玄武堂的隊伍就是乾。美人以紅紗覆身,身姿曼妙肌肉走勢流暢,一手持鞭甩落骨頭零件無數,乾淨利落的拳風讓主業是鍛體的玄武堂弟子都為之側目。

那白骨雖說是數量漫山遍野看不到邊際,可眾人配合有序,氣勢洶洶,殺的那些白骨愈合速度不如毀滅速度,壓力反而沒有想象中這麼大。

江年年身上套了三個金鐘罩,以身作則充當誘餌,腳上貼了一群神行符,呼啦啦地印著白骨大軍往季沉那邊的火焰中跑。她跑得小腿酸麻氣喘籲籲,肺裡好像鑽了隻破風箱,隻讓她覺得比在學校裡跑八百還要難受。雖說這樣,可她卻不敢停下腳步,隻得仰天大叫一聲,以泄悲憤之意。

可她這麼一叫,卻發現了不對勁。極海的天空很暗沉,即使那濃稠的霧氣散去也與晴朗搭不上關係,就像是隻能被太陽的邊邊角角照到,光線自然也不太刺眼。

天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她揉揉眼睛,差點因為降了速度被身後窮追不舍的骷髏抓住衣角。她扭頭看看身後的白骨骷髏,又抬頭看看天上。

江年年用她一雙5.2的眼睛打包票,在那半空中浮著的絕對是個纖細的白骨骷髏。隻是他所在的方位有個大山丘,從彆的視角看過去,能和底下浩浩蕩蕩的白骨軍團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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