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你安排好了嗎?”晉王問道,“被奪去三座城池,那些百姓如何了?”
“殿下放心,”李照沉聲道,“微臣已經安排好,百姓不會受影響。”
“那邊好,”晉王放心道,“我就怕都城這些糟心事,讓邊關的百姓民不聊生,不能安居樂業。”
晉王心中有數,李照常年在邊關領兵作戰。在那邊,百姓們心中眼中隻有李照。
當今天子在百姓的心中,都要為李照靠邊。
“殿下心善,是百姓之福。”李照道。
或許這就是李照一直效忠晉王的原因,不管晉王身處何境地,始終不忘了百姓,初心不變。
“高家那少年走了,你什麼時候出發?”晉王問道。
“馬上。”
“好,你好好去準備一下吧。”
“是。”
*
錢遠擦了一把汗,才開春,太陽看著不曬人,可在太陽下站久了,太陽便變得毒辣。
不過站得久還不算磨人的,最磨人的還是站在他前頭的主子。
錢遠盯著李照的背影,站了許久,李照的背影依然筆挺。
“將軍,要不末將去敲個門?”錢遠提議道。
李照冰冷的視線移過去,錢遠背後一涼,登時閉上了嘴。
錢遠撓了撓頭,隻好歎了口氣。
李照的背影有了鬆動,“你先回去。”
“啊?”錢遠抬起頭,隻見李照翻身一躍,翻進了定國公府之中。
錢遠又歎了口氣,他家將軍果然變了。大門不走,偏偏偷偷摸摸翻牆進去。
錢遠見四下無人,趕緊離開了。
李照輕車熟路地進了穆清瑜的院子裡。
他手裡還捏著一封信,想來想去,還是他親自送進來為好。
穆清瑜的院子裡靜悄悄的,他悄無聲息地進到穆清瑜的閨房裡。
這是他頭一次踏足穆清瑜的閨房,一進來,一陣若有若無的清香縈繞在鼻尖。
是穆清瑜身上的味道。
隔著紗帳,隻見裡頭的床榻上躺著一人。那人側躺著,正在小憩,隻露出一點白皙的肌膚和小巧可愛的耳垂。
李照隻站在原地,深深地看了幾眼。
也不知看了多久,他總覺得,怎麼都看不夠。
他狠下心收回視線,才發現自己的嘴角不知何時翹了起來。
他將手上的信,放在正中間的桌子上,拿香爐仔細壓好,才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他怕再多看穆清瑜幾眼,會舍不得離開,從而耽誤了大事。
穆清瑜午睡醒來,她心裡有一股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的閨房裡,曾經有什麼人來過。
她沒有喊墨竹妙香,無聲地從床榻上起身,趿著鞋子往外走去。
直到在屋子裡走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才安下心來。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她喚了幾聲,叫墨竹和妙香進來了。
“小姐,您怎麼也不披件衣裳?”墨竹擔憂地道。
“無妨,反正也開春了,一點都不冷。”穆清瑜回道。
她坐在了椅子上,正準備喝杯熱茶時,才瞧見壓在香爐下的信。
她怪道:“這是誰拿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