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謝大人病了(1 / 2)

棄夫的科舉之路 小小幺 13754 字 2個月前

等謝彥拒絕了所有想幫他的人,獨自把沈金戈扶進自己和鐵蛋在萬賀樓休息的房間時,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了,身上還出了不少汗。

他把沈金戈扶到床上,把她的外衣和鞋給脫了,然後替她蓋好被子,又去打了盆熱水過來,把她的臉和手都擦了一遍。

等忙完這一切,他也累的坐在床邊不想動了。

謝彥看著沈金戈那張讓他第一眼就驚豔到的臉,發了會呆,本來還想著,沈金戈會不會來個酒後吐真言啥的,誰料這人不僅醒著的時候跟個鋸嘴葫蘆似的,就連醉酒了,也是不吵不鬨倒頭就睡。

要不是她因酒精燒的胃難受而偶爾皺起的眉,謝彥還以為她隻是單純睡著了。

謝彥怕她的胃燒的難受,還有就是酒醒了後再頭疼,便讓人熬了一碗醒酒湯過來,給她喂了下去,隨後剛想起身去叫鐵蛋回來睡覺,手就被沈金戈給抓住了。

沈金戈雖然醉了,但以她的力氣,謝彥想要掙脫也絕無可能,所以謝彥象征性的掙紮了兩下,便不費那個力氣了。

好在沈金戈隻是抓著他的手,並沒再有其它動作,這讓謝彥心裡升起的那丁點的期待,又熄滅了。

他有些鬱悶的看著沈金戈抓住自己的那隻手,就那麼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的盯著,不知過了多久,他也靠在床頭睡過去了。

等謝彥再次有了意識的時候,就感覺身上有種冷熱交替的感覺,非常難受,頭和嗓子也很疼,鼻子也如被堵了一般。

他緩緩睜開眼,就見沈金戈正準備彎腰把他扶起來喂藥。

而韓離正端著藥,鐵蛋則趴在他的床邊,很擔心的看著他。

“大夫說你之前出汗沒能及時換衣,再加上在大雪天跑進跑出累了一整天,感染了風寒。”

沈金戈見謝彥醒了,便把他的病情同他說了。

謝彥一聽說自己得了風寒,顧不上渾身難受,連忙讓韓離先把鐵蛋帶出去,免得被他傳染。

雖然鐵蛋的體質隨了沈金戈,很少生病,但到底是小孩子。

韓離聞言,看向沈金戈。

沈金戈經謝彥提醒,也覺得自己大意了,便請韓離先帶鐵蛋出去。

鐵蛋雖然擔心他爹,但見他爹娘都讓他出去,隻能先跟著韓離出去了。

等鐵蛋和韓離走後,謝彥便讓沈金戈把藥留下,讓她也出去。

沈金戈卻沒走,說要留下照顧他。

“不敢勞駕沈將軍,我不缺照顧的人,你既然酒已醒,就去忙自己的事吧。”

“歸根結底,謝大人的病是因我而起,我理應照顧你,而且要是謝大人病了,我這個在外人看來的妻子都不照顧你,說不定會讓人起疑。”

謝彥聞言有些自嘲的道:“果然是我大啟的女戰神,每走一步都經過了深思熟慮,既然如此,那便隨你。”

謝彥說完,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水:“我渴了。”

沈金戈不知是因為出於內疚,還是因為謝彥還有利用價值,總之無論謝彥怎麼負氣和她說話,她始終神色平靜,情緒穩定,聽謝彥說渴了,立刻起身去給他倒了一杯水過來,準備把他扶起來喂他。

“我隻是得了風寒,手又沒有斷,不勞沈將軍親自來喂。”

謝彥說完自己準備起來,但下一秒就被打臉了,因為他頭重腳輕,渾身難受又無力,根本就沒力氣坐起來。

謝彥心裡苦笑,隻是受涼而已,就病的快起不來床了,即便平時他已經努力在鍛煉和調理身體了,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調理好的,需要一直堅持才行。

這時鐵蛋和韓離卻去而複返,韓離手裡還端著一碗粥,他還給鐵蛋的臉上蒙了塊方巾。

“謝大哥,雲兒很擔心你,你就讓他留在這吧,他蒙在這個應該沒那麼容易被傳染。”

謝彥聞言,心裡暖暖的,最終同意讓鐵蛋留了下來。

韓離見謝彥同意了,也沒留下打擾一家三口,把粥放下就出去了,臨走前還讓他的沈家姐姐有什麼事就叫他,沈金戈聞言衝他點了點頭。

鐵蛋他們的去而複返,正好緩解了謝彥賭氣逞能後被打臉的尷尬。

“爹,大夫說您病了,不能起來,讓娘來喂您吃藥和粥吧。”

原本還想在掙紮起身的謝彥,就著鐵蛋遞過來的台階,灰溜溜的下了,彆彆扭扭的同意讓沈金戈來喂他喝藥。

不過沈金戈顯然不怎麼會照顧人,即便她有孩子,但當初除了給鐵蛋喂奶,等到鐵蛋能吃東西後,基本是原主在照顧。

另外柳如煙也會以好鄰居的身份,明裡暗裡的照顧著鐵蛋,而沈金戈主要負責打獵賺錢,確保一家人的經濟來源。

所以她給謝彥喂藥,都是一大勺一大勺的喂,而且中間還沒什麼間隙,連續幾勺下去,謝彥被嗆得差點把剛喝下去的藥給噴出來。

本來鐵蛋還想著讓爹娘多親近親近,但看到他娘喂藥的架勢和他爹的慘狀,最終隻能無奈提議讓他娘把他爹扶住,由他來喂,才讓他爹逃過一劫。

沈金戈見鐵蛋雖然人小,手卻很穩,他給謝彥喂藥時小心翼翼,而且都是一點一點的喂,沈金戈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喂的似乎不對,於是她有些尷尬的讓鐵蛋再讓她試試。

鐵蛋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他爹,不過見他爹似乎並沒有反對的意思,所以最終還是沒忍心拒絕他娘的請求,等把藥喂完後,便讓他娘來給他爹喂粥。

在謝彥又被連續嗆了好幾次後,沈大將軍終於學會了一項新技能,給人喂飯。

在鐵蛋把碗拿出去的空檔,謝彥躺在床上,看著床頂喃喃道:“阿月,我可能不止這輩子虧欠了你,說不定上上輩子也虧欠了你,所以這輩子你就成了我的債主。”

沈金戈聞言雙手不由再次握緊,不過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謝彥見她又是這副悶葫蘆的樣子,無奈歎了口氣:“戲也演的差不多了,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一直在這,你要是真想為我做些什麼,不如就去向陛下替我多告幾日假吧,最好說得嚴重些,有人聽了應該會高興。”

沈金戈聞言點了點頭,等鐵蛋再次回來的時候,她便把謝彥交給了鐵蛋和守在門外沒有進來的韓離照顧。

因為從回京到現在,沈金戈一直沒能和韓家的這個弟弟說上話,趁這個當口,沈金戈便和韓離聊了一會,還詢問了他姐姐韓慕雪的近況。

韓慕雪是沈金戈在京城除了玄崇外,唯一的好友,因為沈金戈從小就愛武槍弄棒,能動手絕不動口,所以京城和她年紀相仿的世家貴女幾乎沒人願意和她玩,而那些世家紈絝更是見了她就繞道走,生怕沈金戈看他們不順眼時再揍他們。

沈金戈不僅是鎮國大將軍的獨女,還是先太後的姨侄女,最主要她武功還厲害,所以京城那些平時仗勢欺人無理也要攪三分的紈絝,卻從不敢去招惹沈金戈。

不過從小身體就不太好的韓慕雪是個例外,有一次在她出門被幾個刁蠻的世家小姐合夥欺負時,恰巧被沈金戈撞見,沈金戈將那幾人挨個揍了一頓,之後她和韓慕雪就意外成了好朋友。

在沈金戈失蹤後,韓慕雪甚至還寫信給自己弟弟的師父,請他的江湖朋友幫忙尋找沈金戈和她失蹤的家人下落。

隻是如今韓慕雪也已嫁人了,而且婆家還在離京城很遠的雍城,因為韓慕雪身體不太好,不宜長途勞累奔波,孩子又還很小,所以成親三年都沒能回過京城。

從韓離口中了解了韓慕雪的近況後,沈金戈打算抽空給她寫信,跟好友說一說自己失蹤這些年的經曆,之後便離開萬賀樓進宮去了。

果然不出謝彥所料,在聽說謝彥病了後,朝中有不少人是挺高興的。

就在這個當口,太後提出要辦一場賞梅宴,其用意是把京城各大世家那些小姐給招進宮,好讓玄崇看看有沒有看對眼的。

之前那個想死在金鑾殿上的大宮女,已經被太後處死了,不過之後誰也沒再提當著百官的麵送酒那一出,太後和玄崇之間依舊相敬如賓,除非必要,能不見就不見。

對於這次賞梅宴,玄崇沒有同意,因為太後說要在宮中那片梅林裡辦,隻是宮中那片梅林,是當初先帝親手為玄崇的生母蘇太後栽下的。

蘇太後酷愛梅花,先帝在和蘇太後大婚前,竟在宮中單獨辟出一個園子來種梅花。

這份盛寵,除了蘇太後,以後不管哪個先帝的嬪妃都沒有這份待遇,魏太後自然也沒有。

生為帝王,先帝給不了自己最愛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就隻能在其它地方儘量彌補。

在蘇太後去世後,那片梅林就成了宮裡的禁地,當初除了先帝,就隻有玄崇和沈金戈及其母親能進,其他任何人都是不準進的,擅闖著斬。

如今魏太後竟然提出要在宮裡的梅林辦賞梅宴,也不知是怎麼想的。

“母後這些年從未求過陛下什麼,如今母後年事已高,難道陛下連她這小小的心願都不能滿足她嗎?”

在玄崇拒絕魏太後這個提議的第二天早朝上,玄容就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語氣裡明顯帶著失望和責備。

不知道的,還以為魏太後真的年事已高快不行了,但實際上魏太後她爹魏相都還在朝堂上站著呢,她又能老到哪裡去,今年也不過才四十七。

“要是彆的事,朕或許還可以考慮,但宮中那片梅林,是父皇當初親手為朕的母後栽下的,他早就說過,無論到什麼時候,那片梅林也隻允許母後和她最在意的人進,其他人一概不能入內,違令著斬。太後老了,朕不怪她時常犯糊塗,難道皇兄也想跟著她一起犯糊塗,你可知違抗父皇生前旨意的結果?”

玄容聞言語氣裡滿是傷心,“說到底我們也是一家人,難道我和我母後就不是先太後在意的人了嗎?”

誰料玄崇卻半點情麵不給玄容,如實道:“還真不是。”

在場的像單明遠和韓秦這些忠臣,心說你母後外公一家,這幾年差點快把皇上給逼死了,還差點搞得大啟快國破了,還有臉問出這樣的問題,不是明擺著自取其辱嗎。

就連魏相的那些爪牙,也覺得玄容這個問題沒過腦子,所以朝堂之上,一時無一人替玄容說話。

魏相見狀,隻能自己走了出來,他對玄崇道:“太後和王爺也是想著一家人之間,不要有什麼隔閡,所以才會冒昧提出這樣的請求,不過在老臣看來,先太後的那片梅林,確實不宜讓外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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