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求你看在臨親王妃與老臣的麵上,給她一條活路,殿下能納她,給她一個容身之所,一口飯吃便罷,其他,我左相府不敢奢求。”
“要不然她便是真的沒有活路了,老臣隻的是賠上這塊老臉,看在你母親與我的份上,求殿下了。”
一生叱吒,大安位臣分左右相,雖職權削弱不少,到底還是地位高居。
這麼些年,因著臨親王妃這層關係,其實左相對他的相護到底是不少。
霄胤唇畔勾起漸色戲意,卻是極冷,沒有多言。
“舅舅,回吧。”
沒有拒意,也沒有回應,但是左相大人知道,應也是允了的意思。
他終究還是顧及著左相府那麼幾分。
臨親王與王妃走後,左相也算他在這世上為數不多的親人。
……
本是微有炎熱的天氣,天氣漸漸陰了下去,便似是老天爺都變臉了一般。
盛府之內,一側池塘之邊,一席淡色綠衣,手中拿著拓箭,而前方放著一個投壺。
盛書蘭勾唇,那拓箭在手中一個翻轉,向著遠處壺內而去,隻見那拓箭而去,便是一時投進壺口。
後方一個婢子來到身後。
“果然如六小姐所料不錯,剛剛左相大人從晉王府內出來了。”
拿著拓箭卻是了然一笑,盛書蘭看著遠處池水中爭搶魚食的魚兒。
“以往,她是京城雙姝之一,更是公主伴讀,又何曾想會落到這般田地,為了一個男人自甘下賤,堂堂左相府的嫡女,為妾……真是白瞎了這副好出生。”
左相府嫡女,多少世家大戶的嫡妻都做得,最後卻是淪落如此。
“為了那情之一字,昏了頭,拉上整個左相府的名聲,到底有什麼值得的?”
“她就算入了晉王府,因做這般事情,也是會遭晉王所棄,姚月珍,她已是棄子了。”
婢子點了點頭“她做下這般事情,且往後入了晉王府,側室那般的身份,自然不得拋頭露臉,公主的伴讀自該重新而選。”
公主的伴讀,一般都是當朝重臣的女兒,再不濟也得是個世家小姐。
那年榮安公主臻選伴讀,京城雙姝之名眾人皆知,並是選了這左相府嫡女姚月珍,宣國公府嫡女上官舒。
榮安公主乃是太子霄九軒的嫡親妹妹,更是大安的嫡公主,那身份自然尊貴。
為公主伴讀,若將來嫁人時,可以以當過公主伴讀,進入皇宮為榮耀。
看著遠處的投壺,婢女帶著惑色。
“六小姐的投壺之技,在世家女子中已是絕頂,便是任何人都比不上,世家女子不都以琴棋書畫為主,六姑娘不用每日如此練習投壺。”
搖了搖頭,盛書蘭拿起壺筒之內的拓箭,那拓箭空中而去,再次落入遠處的壺耳之內。
會心一笑,她很滿意。
“琴棋書畫有時候很重要,有時候……便是看對什麼人了,投其所好,也要找對方法,要不然……便是徒勞。”
聽的半裡糊塗,婢女不解。
兩人說話之間,遠處隻見盛子離從花園而過。
而盛子離似也注意到對方,打趣“六妹妹,真是好一幅閒情逸致,竟然在投壺。”
偏頭看去,盛書蘭勾唇,卻是不入心。
“三哥,聽說前陣子犯了西豐大營的軍規,受了軍仗,不知道可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