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雪嵐又驚又怒,反應倒是迅速至極,風雪界再次展開,手中長劍更是頃刻護身。
隻是下一刻,關雪嵐瞳孔微微放大幾分。
她的風雪界,已經將那佛像圍困,按照常理來說,其中的寒霜風雪,將會凍結一切強敵,哪怕是當初焱翎至尊都不敢輕易硬撼。
可偏偏。
此時此刻,竟然好似失靈了一般。
隻見佛像身上的佛光依舊如故,而在那佛光照耀之下,寒霜風雪竟然也如遇見烈陽一般,瞬間冰雪消融,完全無法對這佛像造成絲毫影響。
“施主陷入苦海過深,本佛今日。”
“助你超度。”
而在關雪嵐駭然之下,那佛像卻已經再次輕輕開口,緊接著手印再次結下。
頃刻間,一道佛門法印出現在佛像身前,緊接著從那法印之中,一隻渾身金光閃閃的金獅一躍而出,竟是朝著關雪嵐便撲了出去。
隨即,佛像也沒觀戰,踏前一步,竟是瞬息也殺到了關雪嵐身前。
“真當本尊好欺負的嗎?”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慌亂關雪嵐這樣的大乘至尊,多次退避這佛像竟然不依不饒,她終於不再忍讓,手中長劍瞬息斬出。
兩大至尊之戰。
一觸即發!
一道道佛光和劍芒,頃刻間閃耀而出,那佛像和關雪嵐出手,是真的一點都不留手。
說要超度,一點都不含糊。
招招喊著慈悲,可招招都是要人性命。
麵對如此強敵,關雪嵐哪還敢有任何留手,手中殺招一道一道,轉眼之間便和佛像從主峰打到後山,又從後山打上天穹。
隻是……
這一戰,打的多少有點莫名其妙,看的所有人都心生茫然。
這是個……
什麼情況啊???
哪怕是那名黑袍,也看的眼皮狂跳,心中警惕到了極致。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玉丹峰方向。
這是變數。
那人沒和他說過,會有這樣的變數!
而也就在他驚疑不定的時候,一聲驚呼卻突然傳來:“又來了一艘烏篷船!”
聽到這話,黑袍瞬間轉身看去。
果然就見,從青玄山門處,一艘和他所站立的烏篷船,此刻也正緩緩駛來。
這一幕,讓黑袍心中的警惕,在瞬間化作驚喜:
“來了!”
“他果然入局了!”
果然。
“這……這是怎麼回事?”
“顧修不是去了玉丹峰嗎,為何還有第二個顧修?”
“這個顧修,身著白衣?”
伴隨著一陣陣驚疑不定的談論,那烏篷船已經來到近前,眾人清楚的看到,那烏篷船上的景象,一時間忍不住紛紛驚呼起來。
因為這一次,出現了第二個顧修!
不同的是。
方才的顧修,黑袍白發,手持墨色長劍。而此刻出現的顧修,白衣白發,手中持著的,卻是一柄好似通體透明,綻放著微光的長劍。
而除了顧修身形不同之外。
在烏篷船上的另外一人也有些不同,之前烏篷船上那位至尊強者,渾身籠罩於在黑袍之中,而這一艘烏篷船上,卻是一名白袍強者。
這……
什麼情況?
而也是在這萬眾矚目之中,顧修站立的烏篷船,終於緩緩停靠了下來。
船上的顧修,目光在青玄一一掃過。
他看到了大量青玄弟子的屍身,看到了狼煙四起,已經殘破不堪的青玄各處,看到了葛玲瓏和夏正源兩人的屍體,更看到了無數殺上青玄的各路修士。
很快。
顧修看到冷明玉和池明非。
他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也就是這個舉動,冷明玉和池明非兩人猛然一怔,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神采。
他們猜對了!
方才那人,是假的!
顧修,來了!
倒是顧修沒對他們說什麼,隻是很快,將目光放到了那艘幾乎一模一樣的烏篷船上,或者說,他看向了烏篷船上的那名黑袍身影。
“閣下可是,墨風至尊?”顧修輕聲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當如何?”黑袍笑眯眯問道。
顧修抿了抿嘴:“五百年前,我曾答應前輩等人條件,前輩也曾許諾,若我自縛禁地,便不會再出手,可前輩卻在我進入禁地之後,選擇了食言。”
“然後呢?”黑袍麵色漸漸冷淡。
卻見顧修手握劍柄,尖劍朝下,隨即雙手抱拳,朝著黑袍說道:
“然後晚輩此次。”
“想為前輩食言之事。”
“討一個說法。”
“就憑你?一個金丹大圓滿的修士?”黑袍嗤笑了起來,眼神之中滿是輕蔑:“當年你巔峰之時,本尊尚可抬手將你碾壓,你覺得現在的你,便有資格對本尊出手了嗎?”
金丹打大乘?
笑話!
彆說什麼絕世天驕了,哪怕是謫仙來了,也不可能!
麵對如此嘲笑。
倒是顧修麵上無悲無喜,隻是輕輕將手中長劍翻轉,輕聲說道:
“此劍名曰渡仙,晚輩希望它可渡仙人。”
“當然,這是期望而非現實,幸而,今日情況有所不同,晚輩也算有些助力。”
“故此,今日此劍……”
顧修手中尖劍,猛然直指黑袍:
“可渡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