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說了,津灣那邊和北岸這邊的房子都在她的名下,這件事她會處理好,讓你不用分心,好好複習就行。”
池學書說完按下電梯鍵,“你不會和你媽媽也在鬨彆扭吧?因為他們離婚隱瞞你的事?”
顧鳶神色淡淡地靠在電梯裡,“我隻是不知道要怎麼和她說話,我也沒那麼不懂事,既然婚姻不合就應該分開。”
池學書欣慰地點了點腦袋,“看來你也沒那麼無理取鬨。”
顧鳶斜睨他一眼,池學書閉上了嘴巴。
到學校之後,臨下車前池學書叫住顧鳶,“最近這幾天我會呆在寧宜,有什麼事就找我。”
“好的,謝謝池叔叔。”
顧鳶下了車背上書包,重重地舒了口氣,抬腳朝學校走去。
剛到校門口,顧鳶就看到了遲瑜,“好巧啊,你每天也是這個時間到學校嗎?”
遲瑜仔細觀察著她的眼睛,見沒有紅腫才鬆了口氣,他回答:“對,就這個時間。你吃早餐沒有?”
顧鳶搖了搖頭。
食堂
顧鳶心不在焉地喝著粥,連周圍多了一個人都沒有發現。
陳哲明伸手在顧鳶眼前揮了揮,“在想什麼?”
顧鳶以為是遲瑜,頭也沒抬直接就說道:“你。”
須臾,陳哲明又出聲,“你在想……”我
“對了,你昨天……”顧鳶抬頭才發現對麵坐的是陳哲明,“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嗎?”陳哲明垂著眉,語氣有些低落,“你以為是誰?”
“遲瑜?”
顧鳶立馬正了神色,說道:“不是那個意思,我剛才在想事情,所以沒注意到對麵換了人,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沒有,我過來的時候就你一個人,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想問你是不是需要幫忙?”陳哲明又說:“我真的很羨慕。”
“羨慕什麼?”顧鳶疑惑。
羨慕你們的關係可以這麼好。
陳哲明笑了下,神色有些落寞地說道:“羨慕你們有可以傾訴的朋友。”
顧鳶抿唇,想起言酥說過陳哲明的媽媽對他管的很嚴,但沒想到連他交朋友都要管。
顧鳶正要開口,陳哲明自顧自地說起來,“都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可是我的家人讓我感覺到窒息,她甚至在我的房間裡裝了監控,我感覺自己沒有一點尊嚴。”
“在你的房間裡裝監控?”顧鳶大為吃驚,“這確實有點過分了。”
陳哲明不在意地繼續說道:“又豈止是這些,就連我每天睡多長時間的覺,喝多少升的水,這些都有明確的規定。”
顧鳶皺著眉,低聲問:“那你沒有反坑過嗎?”
“怎麼沒有。”陳哲明放在桌子上的手指絞在一起,說道:“我反抗過,可我一反抗我媽就會朝我跪下,說她這些年的不容易,說她做這些都是為了我,她甚至還……”
“還什麼?”
“還要尋死。”
顧鳶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有這麼窒息的家人,長久下來自己的精神也要不正常了吧,怪不得同學三年,陳哲明極少主動和人交談,不管做什麼都獨來獨往。
“或許,你有沒有帶你媽媽去看心理醫生,一個人的行為不會沒有緣故的變成這樣,是不是她有什麼執念?”
陳哲明低下頭,雙手不安地攪動著,良久都沒有說話。
顧鳶明白他大概是想到緣由了。
“如果需要幫忙的話,你就說。”顧鳶起身拿上自己和遲瑜的書包,“我先走了。”
門口,遲瑜見到顧鳶出來順手接過自己的書包,驀地輕嗤了聲,“我就離開一會兒,位置就被彆人坐了。”
顧鳶訝然,“食堂的座位也沒有規定是誰的,再說你什麼時候走的我竟然沒發現。”
遲瑜緊緊地盯著她看了兩秒,猛地扭頭大步往教學樓的方向走。
“你走那麼快乾什麼?”顧鳶小跑幾步跟上他,“我還沒跟你說謝謝呢。”
遲瑜冷酷道:“快點回教室坐我的座位。”
這會兒到校的人正多,顧鳶沒走幾步就根本上了,索性站在原地打斷等人走一些再上去。
遲瑜放慢了腳步,結果也沒看到顧鳶跟上來,轉身一看,顧鳶正站在台階下的花壇旁,神色平靜地看著他。
遲瑜:“……”
靠!
遲瑜又退了回去,顧鳶和班裡的同學打了招呼,然後才看向遲瑜,唇角噙著笑問他,“你怎麼又回來了?”
遲瑜伸手拿下她的書包提在手上,垂著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道:“當然是怕你走得太慢遲到了,幫你拎書包。”
顧鳶揚唇,“謝謝。”
“不用,為顧姐拿書包是我的榮幸。”遲瑜繼續陰陽怪氣地說道:“誰讓顧姐你身嬌體弱呢。”
顧鳶:“你……”
正好路過並且聽到這句話的曹軍平一巴掌拍在遲瑜手臂上,低斥道:“貧什麼嘴,還不快回教室。”
顧鳶問好,“曹老師。”
曹軍平笑著點頭,“欸,快回教室吧,等會兒可能要下雨了。”
顧鳶:“好的。”
遲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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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北岸的房子已經專賣掉了,顧鳶收拾東西搬回了彆墅,正好碰到了顧紹輝在搬自己的東西。
顧鳶站在樓梯口,看著顧紹輝的東西一箱子接著一箱子被抬出去,手指死死地扣在欄杆上。
許是顧紹輝本來就把自己的東西轉移了一些,沒一會兒搬家公司的人就收拾好了。
顧紹輝從書房出來,在樓梯口和顧鳶碰上,僅僅是冷冷地看了顧鳶一眼,顧紹輝就下了樓。
池硯舟正要上樓,和下樓的顧紹輝撞上,池硯舟禮貌問好,“顧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