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擦掉唇角血漬,心中暗歎,隻怪自己修為不夠,辱沒了玄矩道途,無法發揮出其真正威力。
不過,經此一擊,倒也讓黑狗信心倍增!
數月前,在靈樞禁區時,它要拿下火雉主宰都要費一些力氣,可如今,它已能夠撼動一位成名已久的鴻蒙主宰!
進境之大,讓黑狗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
“多虧義父在這數月時間裡每日為我淬煉性命本源,才有我今天的變化。”
黑狗深呼吸一口氣,眼神變得決然,“這次無論如何,也斷不能把義父交代的事情辦砸了!”
它抬眼看向遠處的天逸主宰,幽幽的眼神深處有沸騰般的殺機在湧動。
天逸主宰站穩身影時,臉色早已變得冰冷起來。
一條老狗,竟撼動了自己?
真是該殺啊!!
天逸主宰一身氣機轟鳴,殺機如沸。
幾乎不約而同地,他和黑狗再次出手。
轟!
兩者激烈爭鋒,問道城天穹深處的周虛規則都在激烈翻湧滾蕩,映現末日災劫般的景象。
要說問道城的確很特殊,此城內外,覆蓋有各種古人所留的字跡和大道刻痕,儼然如同禁陣般加持在整座城池。
故而,當這一戰上演時,那恐怖無邊的戰鬥洪流,被整個城池覆蓋的力量給抵擋住。
否則,城中恐怕早已大亂。
饒是如此,青雲台附近彙聚的修道者都早已遠遠退開,唯恐被波及到。
大戰中,天逸主宰明顯占據優勢,差距也很明顯。
幾乎是一開始就壓著黑狗打。
幾個眨眼而已,黑狗就已負傷慘重,渾身皮毛染血,傷痕累累。
任誰都看出,黑狗必輸。1
根本沒有翻盤的機會!
可出乎人們意料,黑狗卻展現出極端瘋狂的一麵,簡直就像不怕死般拚命出手,讓得天逸主宰一時半刻都無法將其真正拿下。
“我倒要看看,你這一身狗骨頭究竟有多硬!”
天逸主宰臉色陰沉,對付一條老狗而已,卻久攻不下,尤其是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讓他顏麵都有些掛不住。
轟!
天逸主宰直接下狠手,一腳踏破長空,也把黑狗的軀體都震飛出去,渾身骨頭不知斷裂多少根。
隨即,天逸主宰抬手一撕。
黑狗附近的空間驟然如畫布般裂開,若不是黑狗閃避及時,差點就被撕成兩半。
那驚險無比的一幕,看得不知多少人心驚肉跳。
而從這一刻起,天逸主宰的攻勢愈發迅疾了,每一擊之下,都有殺伐始祖之威,足可讓禁區主宰都難以承受。
強大到令人感到絕望的地步。
在這等攻勢下,黑狗負傷更為慘重,都已快要招架不住,軀體殘破不堪,慘不忍睹。
“這就是鴻蒙主宰的恐怖之處?”
有人震駭。
“吞天老狗這次是真的完了!”
有人神色憐憫。
“這豈不是說,吞天老狗身上的封天道途,都將被天逸主宰一人所有?”1
有人心生濃濃的不甘。
見識到鴻蒙主宰的強大之後,人們自然愈發認識到“封天業果”的價值之大。
眼見天逸主宰即將獨吞這等造化,誰能甘心?
在場之中,昌犼主宰等人則在掃視全場,心中困惑,吞天主宰都已到了這等危急的時候,蘇奕呢?
……
客棧中。
蘇奕正在打坐。
忽地,天穹深處的周虛力量異變,引起蘇奕注意。
“看來,還真有人對吞天動手,要搶道途業果……”
蘇奕眉頭微皺。
他長身而起,正欲離開客棧。
房門忽地被人推開。
一個身影瘦弱,麵色蒼白的銀袍少年笑嘻嘻道:“你走不掉啦!不如留下來好好聊一聊?”
銀袍少年雙手環抱著一把青色劍鞘,眉眼狹長,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劍修?”
蘇奕問。
銀袍少年微微搖頭,認真糾正道:“劍仙!”
蘇奕哦了一聲,“知道我是誰?”
銀袍少年眼神玩味,“廢話,不知道你是誰,誰有資格讓我像個傻子一樣堵在門口?”
冷不丁地,窗口位置傳來一道女子聲音:“天逸已經動手,莫要耽擱!”
緊閉的窗戶上,映現出一道婀娜的女子身影。
詭異的是,那身影就像光影般,從窗戶上傾瀉而過,飄然出現在房間內。
還不等蘇奕看清其容貌,房間忽地黑暗下去,時空隨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蘇奕的六識感知力量,也一下子被蒙蔽,整個人如墜深淵。
幾乎同時,一縷淩厲的刀吟聲驟然炸響。
轟!
蘇奕的身影,驟然被劈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