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要保住鄭昊。
站在他地立場,這是在正常不過地事。
一開始,他也沒以為這有多難。
他乃是天子,要護著一個臣子能有多難?
他還想到,衛逸來得這麼快,難道他也知道自己妻子妖物地身份?哎呀,這可不得了,居然自甘墮落,跟妖物為伍。
李珂帶著點譏諷和憐憫的感情看著走進來的衛逸,甚至因為想到這個把自己這帝王逼得都要看他臉色得權臣,枕邊人居然是個不知來曆得妖物,心裡就有種隱秘得痛快。
也許那妖物還吸食男人精氣呢!
那些豔情話本不都這麼寫,妖物幻化成人,在人群中尋找獵物,成其不備,把人吞的骨頭都不剩?!
這個衛逸,打仗厲害,可惜這眼神,太不好!
“愛卿啊!”他還要來個開場白,低下衛逸拱拱手算是行禮,已經搶先道:“臣有天大委屈,求陛下做主。”
李珂一肚子話都被堵在了喉嚨口,臉色登時就不好看,隻是牽強的扯著嘴角:“愛卿,有什麼委屈啊?”
話是這麼說,那皮笑肉不笑得模樣,可真不見有多少關切。
衛逸也沒指望他,開門見山道:“臣之妻子今天在路上遇刺,底下人伸手太差,差點叫人得逞,索性後麵抓住了那幾個刺客,一問才知道,竟是天師道得鄭監正暗下殺手,臣請陛下做主,嚴懲鄭昊!”
李珂自然不能答應,假模假樣得問道:“你抓了刺客?安國公夫人可有大礙?”
衛逸這會兒可沒心思跟他來這些場麵話,滿腹怒火中燒,他看著李珂,再不複平時的沉靜:“索性天公保佑,賤內平安無事。”
李珂拍著胸口:“這邊好,這便好!”
衛逸卻道:“陛下,賤內一貫膽小,今日險些被人殺害,車廂都被燒穿了,如今在家惶惶難安,臣請陛下為陳夫妻做主,嚴懲鄭昊。”
李珂還要顧左右而言他:“這個事……”
衛逸厲聲喝道:“陛下,此事臣也查明,確實是鄭昊所為,我妻亦說,當日在典藏館,對鄭昊或有輕視,誰知此人就懷恨在心,刺殺報複。如今人證在此,陛下,鄭昊膽大包天,刺殺當朝一品誥命,請您追究定罪。”
他咄咄逼人,李珂確實不好再推諉,隻是衛逸這般態度,卻也叫這位帝王心裡好大不舒服。
當下也沉了臉,“衛逸,一些事朕不說,不代表朕不知道,鄭昊為何要刺殺你夫人……”
還沒說完,就被衛逸打斷道:“為何要刺殺我夫人?聽陛下意思,您是知道鄭昊所作所為?”他臉上帶出悲憤,“你即知道,為何沒有懲處他?他區區一個監正,居然在皇城跟下行刺殺之事,還是以下犯上,刺殺誥命!目無王法如斯,陛下,臣請將其千刀萬剮。”
李珂拍著桌子:“衛逸,這是鄭昊的錯嗎?你那夫人……”
衛逸眼神瞬間寒涼下來,直直對上了李珂,眼底的煞氣直叫李珂不住打了個寒噤。
衛逸冷冰冰的,一字一頓地道:“我夫人,怎麼了?”
對上他地眼神,李珂這一瞬竟有種錯覺,要是他亂說話,衛逸可能,真的撲上來,撕碎他喉嚨……
“陛下!”
曹清眼見不好,趕緊來打圓場,喊了聲李珂,又給衛逸拿凳子。
李珂醒過神來,響起自己剛才居然懼怕了,羞憤至極。
他一個皇帝,居然叫臣子給壓住了。心底對衛逸地恨意越濃。
要真是忠心的臣子,敢這麼對皇帝說話地嗎?
他沉著臉,拍著桌子壯聲勢:“大膽衛逸,這時候,你還敢欺瞞寡人?你那夫人,分明是個妖物,鄭昊乃是為了國家計,這才不得不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刺殺之事。你不思己過,還敢來朕這裡嚷嚷?”他說著說著,見衛逸果然變了臉色,心裡有著說不出地痛快。
“衛逸,你娶妖邪為妻,你可知罪!”
衛逸驚異看著色厲內荏還衝著得意地李珂,心底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不可思議更多些。
他沒有料到,皇帝居然真的這麼幼稚,跟他質問起來了。
“我夫人是妖物?”他輕笑著,“鄭昊說得?”他輕飄飄一句,“他鄭昊算什麼,上下嘴皮一碰,就敢說我夫人是妖怪?”
李珂被他氣得不輕,還要說話,外頭申首輔終於來了。
“鄭昊乃欽天監監正,一身道法世人稱頌,他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的。”申首輔進門帶笑,先給皇帝行禮,又跟衛逸打個招呼,“衛大人,你先莫生氣。我亦知道你與夫人情深,乍聽如此噩耗,心裡過不去,乃是常事。隻是鄭昊信誓旦旦,所說不說十成十把握,也有七八分,您還是要多注意才好。”
衛逸冷哼一聲,麵色依舊不好,但心卻沉下去。
申首輔一進門,他就知道今天這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