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昊那廝,居然真的把秘密說出來了。這一手出來,他還真可能保全自己。畢竟這世界,對妖邪之流總是忌憚極深。自己和西北軍雖然信任孟霏,但天下悠悠之口卻難堵住,要是他們都相信了鄭昊……
他最害怕的事到底還是發生了。
孟霏的秘密,開始朝外頭擴散了。
申首輔這隻老狐狸可不必蠢豬李珂,這是不好對付的人物。張口就把他跟孟霏掰扯開,這是打量著讓他保住自己,放棄孟霏?
衛逸口氣微緩卻又堅定不移道:“申首輔在哪兒聽的這無稽之談?我夫人乃是孟氏嬌女,嫁入我衛家之後,賢淑持重,受我衛家滿門喜愛,妖邪這等無稽之談,還請申首輔慎言。”
李珂還要譏諷,申首輔已然笑道:“衛大人無法接受我也能明白。隻是衛大人也是京城長大的,自然也該知道天師道鄭昊之名,其精深道法名揚天下,他指認國公夫人……”
他笑看著衛逸,接下來的話沒有說,但看到衛逸鐵青的臉色,他知道,衛逸知道這裡麵的輕重。
說實話,申首輔也沒想到,皇帝會給他這樣的驚喜。
衛孟氏事妖怪?
這聽著就像是假的,但天師道的鄭昊既然敢冒著得罪死衛逸的風險出頭來作證,就算是假的,申首輔也得把他釘成真的!
“衛大人啊……”
他還要說什麼,衛逸抬手也笑了:“鄭昊雖有名,但我妻賢淑之名,亦是滿貫西北。申首輔,你如今聽信鄭昊小人之言,我不與你辯解,日久見人心,你日後便知我夫人賢惠!”
回頭對了皇帝,“鄭昊信口雌黃,目無王法刺殺我妻在先,後又詆毀我妻名譽,臣請陛下,西北軍請陛下,誅殺鄭昊!”
要說衛逸隻以自己名義請殺鄭昊也就罷了,現在還拉出了個西北軍。皇帝和申首輔的麵色都變了。
這衛逸,居然真的跟他們硬頂!
他怎麼敢?
申首輔還要打圓場:“衛大人何必如此氣惱,萬事好商量,皇上跟前,怎麼好這麼要打要殺?鄭昊好歹也是欽天監監正,名滿天下的有道道長……”
衛逸今天卻是半點麵子沒給他,斷然道:“官場傾軋,臣知道此中必要,並不以為意,但牽扯到女眷?”他冷笑一聲,隻撂下最後通牒,“我妻是不是妖物,我心知肚明,陛下和首輔大人若是硬要把這盆臟水潑到我妻子頭上……”他冷笑一聲,“她既是我妻子,我便不能叫人這般折辱她!”
隨意跟李珂和申首輔拱拱手,大踏步就走了。
留下李珂和申首輔麵麵相覷,李珂道:“衛逸這般自信?難道她妻子很不是妖物?”
申首輔眼神複雜地看了眼君王一眼。
“陛下,現在衛孟氏到底是不是妖物並不重要。”他很直白的說道,把所有一切一點點掰碎了攤開來,“現在要緊地是,鄭昊聲望夠,他願意出來指正衛孟氏來曆不正,能給衛逸造成多大的傷害,這能給我們帶來多大地利益。”
若是衛孟氏被定罪,拿西北軍的聚寶盆就要受損,還會大大傷害衛逸的聲望。衛了避免這一切,最少的,衛逸也會跟他們交易——這才是最要緊的啊。
至於真相如何,又有什麼要緊?
李珂聽明白了,再度興奮起來。
“這麼說,隻要坐實了這件事,我們就是利於不敗之地了?”
申首輔也是好心情的撚起胡須。
“正是如此!”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衛逸可不會坐以待斃,光憑鄭昊一個人的口供,還不夠。
“得再查一查這衛孟氏得生平!”
申首輔開始後悔,當初隻是粗略查了孟非再西北的功績,要早知道今天,定然是要將她一生,從孩提時代起,都查得仔仔細細才行。
“妖怪?”
申首輔呢喃著這個詞,意味深長的笑了。
宮門外,衛逸麵沉如水地將一卷信紙遞給了個小太監。
“把這個傳進去,記住了,一有消息,馬上來通報我。”
小太監快步走了,但衛逸的臉色依舊不好看。
天師道!
天師道!
“天師道?”
現代研究所裡,一個學者翻開書冊,同時念出了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