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霏真的不明白, 自己現在這樣,怎麼看也算不上落魄吧?
是,她沒有穿什麼logo顯眼的衣服, 但一身良好剪裁的偏職業風,也不是那種糊弄人的地攤貨。
她身上也沒有戴跟葉喬那樣看起來就很華麗的巨大鑽石項鏈,但她手腕上那個通體潤白的玉鐲,是當初衛逸送給她的,乃是最罕見的玉髓,觸手溫潤,極品的玉石。
再說, 不說彆的,就看她皮膚光滑細嫩, 怎麼看也不像是去吃苦受罪來的吧?
被囚禁五年?
虧這些人想得出來!
孟霏就這麼站著, 不喜不怒地淡淡看著這些人,開始還嘲笑看著她的人群慢慢安靜下來。
不說彆的, 這些年身處高位,孟霏哪渾身的氣質, 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幾個葉喬的朋友開始交換視線,怎麼回事?這模樣, 可不像葉喬說得那樣是普通人家出身的!
感受到背後那些人的視線, 葉喬又急又氣。
她從來就不喜歡孟霏, 不僅是她喜歡的人在大學時候拒絕她表白了孟霏, 更因為孟霏的成績良好, 漂亮死死壓住了她的風頭,讓她大學校花的名頭徹底落空。
好容易她打聽到孟霏失蹤了, 她媽差點哭瞎, 真讓她沒樂死, 誰曾想,孟霏居然又回來了!
她上下打量了孟霏,剛才隻顧著幸災樂禍,現在一看,孟霏皮膚白皙,身材窈窕,一身穿戴,怎麼也算不上窮酸,一顆心登時便掉進了酸水裡,忍不住冷哼了一聲:“我還以為你失蹤五年出什麼事了呢,原來,霏霏你去哪兒發財了?什麼好路子啊,也給我們說說唄。”
這發財兩字說得怪聲怪氣的,叫人聽著聯想彆的事,有些人的眼神再一次變換,孟霏忍不住就笑了。
“都說仁者見仁,邪者見邪,以前我還不怎麼相信,現在嘛……”孟霏瞅眼葉喬,皮笑肉不笑。
葉喬大怒,再顧不得裝模作樣,直截了當道:“孟霏,你這兒跟我們裝什麼清高!五年前你失蹤誰不知道?你媽到處求助詢問你的下落,輔導員還號召了我們捐款給你那個失獨的媽。你無緣無故失蹤那麼久,誰知道你乾什麼去了?”
孟霏還真不知道當初還發生了這些事,愣了一下,就聽葉喬又道:“你現在裝的這麼人模狗樣的,那當初乾嘛騙捐我們的錢?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家裡窮,你媽跟你聯手來騙我們錢!”
孟霏大怒:“你扯上我媽做什麼?誰騙你錢?葉喬,彆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輔導員給我媽捐款我信,你葉喬會給我捐款?”
葉喬窒了一下,隨即恢複過來,嗤笑道:“反正你就是騙捐,騙子!”
孟霏陰下臉,她可以接受葉喬跟她過不去,卻看不得她連帶上自己母親:“這件事我自然會去核實,當初大家給我捐的錢,我都會退回去。”
葉喬自己沒捐錢,根本不在乎她還不還,她隻滿含嘲諷地瞅著孟霏:“現在說還錢,早乾什麼了?騙錢騙了五年,說還回去就沒事了?”
孟霏本來還真沒想跟葉喬一般計較,現在她這麼咄咄逼人,她忍不住笑了:“葉喬,哪怕嫁了金龜婿,你這看不得人好的小心眼還是一點沒變啊。你不就是想要壞我名聲嘛,怎麼,我失蹤,你是不是特彆開心?覺得我被人抓了,關在地下室被折磨?或者,被人賣到什麼地下紅燈區,每天遭受虐待?或者,被人照一日三餐的打,賣到什麼山區給人當媳婦……”
她每說一句,就靠的越近,聲音貼著葉喬的耳朵,進入所有人的心底。大家的視線都彙集在了葉喬身上,看著她臉上不自在的神情,眾人心中了然,她心中,還真怕是這麼想過。
孟霏突然嗤笑了一聲,直起身子:“可惜啊,沒能如你所願,我確實因為意外五年沒和家裡人聯絡,但我吃穿不愁,還學會了很多的知識,如你所見,現在不但沒寥落,反而過得很好。”看葉喬,孟霏從包裡掏出手機,啪啪點開:“瞧,這是我的房產證照片,我今年新買的,市中心三百平,我的名字。我的車,不貴,三百萬,我的名字,還有彆的產證什麼的我就不給你看了,我怕你會氣得睡不著!”
她突然掃了一眼葉喬:“你老公對你也不錯吧?名下幾套房了?幾輛車了?多少錢了啊?”
葉喬黑了臉,她嫁的男人雖然小有資產,但卻很防著他,家裡的房子車子都是在老公名下,哪像孟霏,剛都是她私人財產。
孟霏再拿出個工作牌:“至於我現在工作,沒什麼了不得的,就是個普通的事業單位編製,在研究所裡混吃等死,唉,比不上你們逍遙自在。”
葉喬的臉更黑了,就孟霏拿出的那張研究所的工牌,有些人擠破頭都進不去,雖然錢不算多,但裡麵接觸的都是專業精英人才……
葉喬咬緊了牙根,看著孟霏拎包要走,猶自不甘心:“不可能,你一個文科生,你怎麼進去的!”
孟霏拍拍手,冷笑:“你不行,彆當所有人都不行!”
離開的時候,遠遠還能聽到後麵無數的議論聲,她沒當回事,等電梯的時候,突然兩個人跑了出來,孟霏一看,都是大學時的同學孫娟和潘玲玲,關係不算很好,剛才他們也在包間裡。
兩人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很快跟孟霏道歉,並真誠說道:“葉喬說話不好聽,你彆跟她計較,大家同學一場,當初給你捐款是真的關心你,你彆聽她說什麼騙捐的,都是我們自願的。”孫娟猶豫了下,真誠說道,“不管你五年在做什麼,你能平安回來真好。祝你以後都平平安安。”
“如果有時間,也多聚聚吧。畢竟同學一場!”
孟霏沒想到她們特意跑過來是說這個,心頭一暖,也點頭道:“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