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師瞳孔一震。
雲洲慈善基金會她知道。
上個月突然有人來到學校找校領導會談,說可以資助二中貧困學生上學。
普通貧困生資助力度比較小。
可特彆貧困生,資助的力度能大大減輕學生家庭壓力。
像她帶的班裡,差點輟學打工的雙胞胎姐妹,填了申請表後,作為班主任的她擔保,雲洲慈善機構工作人員走訪,上個月姐妹倆帶著父親去指定醫院做手術,大幾萬費用全部報銷。
之後姐妹倆每個月還能領到慈善機構的助學金。
作為老師她很感謝有這樣的慈善機構,幫助有潛力的孩子完成學業。
可當她知道這背後之人是她女兒時,她除了意外還有不知所措。
才十八歲,能做到這種地步.......
做得比她還好。
........
顧溪找徐稚躍的表哥蕭若洲幫忙資助她媽所在學校的學生,一想減輕她媽負擔,二也是做好事回報母校。
而且對於她這種繳重稅的主播來說,做扶貧教育捐贈是可以減個稅的。
這是蕭若洲給她講的稅務知識。
當然,這裡麵蕭若洲和他身後的雲洲慈善基金會也出了大力。
她欠了個大大的人情。
這也是上個月她錢之所以花的比較快的原因,拿了80萬捐入慈善基金會。
之後她還要堅持捐錢進去。
.......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碰音樂,不喜歡我唱歌,可現在我利用這個特長賺到可以幫助一群貧困學生安心上學的錢,你還要阻攔我嗎?”
“..............”
顧溪直白地反問,對麵陳老師啞口無言。
她沒有說這些錢可以改善她的生活,因為她知道陳老師在乎的是什麼。
自從她爸爸抑鬱自殺去世後,她媽隻想做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老師。
至於失敗的家庭,她媽無法麵對。
把女兒當學生培養,一切都變得簡單。
顧溪14歲前還處在她為什麼生活在這樣冰冷家庭的困惑裡,每天麵對的不是訓斥就是做不完的學習任務。
情緒調節到達臨界點時,她恰好接觸了螢火,遇到了師父。
真的萬幸。
........
“三年前你說過,等我成年後隻要我能承擔起責任,養活自已時,你不會再乾涉我的決定。”
陳老師身上氣勢瞬間都消散,靠著沙發沒了往日強勢的樣子。
半晌後,“對,我說過。”
顧溪滿意了。
陳老師摘下近視眼鏡,眼前的女兒變得模糊起來,她才開口道:“我隻有一個要求。”
“什麼?”
“永遠不要學你爸。”
顧溪愣一下後笑了,“我身體裡也不知道遺傳誰的基因,明明父母一個比一個更喜歡鑽牛角尖,可我還挺佛係,努力之後的結果不管如何我都會接受,永遠不會抑鬱不得誌。”
聽了這埋汰的話,陳老師重新戴上眼鏡,眼裡滿是困意。
她涼涼道:“要麼抱錯了,要麼就像我,畢竟另外一個基因不怎麼樣。”
顧溪十分意外地看著陳老師。
有些想笑。
不過見好就收。
“很晚了,客房什麼都沒有準備,媽你去我房間睡吧,明天我帶你去學校逛逛。”
這不是她第一次用柔和親近的語氣跟陳老師說話,隻是以往每次陳老師都會逃避,甚至用學習任務來打消她對母愛的渴望。
而今天陳老師破例般點點頭,輕嗯一聲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