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站起來,領著她媽進了她臥室,然後退了出去。
今晚她睡徐稚躍的房間。
晚上躺在床上,她繼續在財閥群裡打卡做電台哄睡主播,好像根本沒有被隔壁突然來的人影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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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曾跟她說過,不執著於被愛,人才會變得開闊又自由。
確實,當她不再渴望一件東西之後,以平常心去看待問題,輕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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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隔壁的陳老師卻沒有這麼灑脫。
洗漱完後,她精神又好了很多。
於是在房間裡走動起來。
這個臥室是帶衣帽間的,裡麵幾麵衣櫃,基本是夏秋裝,隻擺放了三分之一的地方,其餘還是空的。
跟這棟彆墅比起來,衣帽間顯得有些簡陋。
說明主人並不是一個大手大腳購物欲強的人。
隻隨意看了兩眼她就出來了,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忽然就看見旁邊有一個小推車,推車裡全是書。
隨手抽一本來看。
一打開就看見書簽。
一段話被標記。
——真正的強大不是對抗,而是允許發生,允許遺憾、愚蠢、五悲、虛偽,允許付出沒有回報,當你允許這一切之後,你會逐漸變成一個柔軟放鬆舒展的人。
後麵卻跟用鋼筆寫的幾個字:
允許自已的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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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師凝神看了許久。
也許彆人會將這段話解讀為允許彆人的放肆,做個寬鬆平和的人。
可她女兒的解讀是從自我出發,審視自已,允許自已的不完美。
這讓她感受到女兒的精神世界,內核強大。
她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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歎口氣,她放下書關了燈。
卻不由審視起自已來。
審視自已這件事,她很久沒有做過了。
從親眼目睹丈夫摔死在自已眼前起,她就有很多不敢審視的地方。
比如,跟她結婚是有多委屈他?
寫不出好的音樂作品就能抑鬱,瘋狂在社交平台上闡述她如何磨滅他畢生的靈感。
甚至在最後,他跟一個學生搞曖昧,傳出流言蜚語,她說他枉為師表,要離婚......
他給予的回應是,跳樓。
一個字都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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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一位合格的婚姻伴侶。
呆板無趣得不到他的喜歡。
可她有什麼錯?
錯的是他那顆為音樂癡狂抑鬱的心。
正因此她培養女兒書法畫畫,堅決不讓她學音樂。
在知道她在社交平台上跟彆人學音樂,導致睡眠不足,經常在學校打瞌睡的時候,她想到的是她爸爸的死狀。
她情緒失控,把女兒的社交賬號全注銷,並禁止她玩手機三年。
至始至終,她不覺得做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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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媽媽戲份差不多沒了,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