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靈,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還是說,你故意不處理傷口,想讓我心疼嗎?”
婀靈:“??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明天我給你找新藥草,你告訴我,需要什麼樣的。”銀沉又道。
“我不需要!銀沉,我對你客氣隻是出於禮貌,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早在我向獸神發誓不會再騷擾你的時候,我對你就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了,麻煩你不要再湊到我麵前當個下頭的普信男了?行嗎?”
婀靈真是越想越窩火,有一種被人摁著強行往嘴裡喂屎的感覺,真是讓她難受死了。
銀沉錯愕地看著婀靈,不知道為什麼,從她嘴裡說出她對他已經沒有那方麵想法的時候,心裡莫名一抽,有點難受。
銀沉垂在兩側的手微微攏緊,他有些不甘心地說:“就算這樣,你受傷,我有責任,我作為族長,理應……”
“沒有什麼理不理應的,我說了,過了寒季我會儘快離開部落,你實在沒必要在我一個將走之人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有這個功夫,不如找一個喜歡你的雌性,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婀靈冷漠地打斷他的話,轉身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銀沉心有落寞,但更多的還是不解。
他隻是想表達對她傷勢的關心,為什麼會讓她這麼生氣?
他,說錯什麼了嗎?
*
數百裡之外的黑森之城。
濃濃的黑霧將黑森之城團團籠罩,重重密林將銀月的光輝完全遮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一抹金色的身影飛入城內,所過之處,蟲蛇鼠蟻紛紛四下逃竄,誰也不敢惹空中的那個活閻王。
赫爾麥剛落地,侍臣列隊迎接,畢恭畢敬地說:“恭喜王升階歸來!”
赫爾麥越過侍臣,匆匆走進西側宮室,便聽到了一陣微弱卻綿長的咳嗽聲。
他一個箭步走進傳來聲音的房間,看到了躺在床上虛弱無比的玄溟,樰正在床前,端著藥碗,給玄溟喂藥。
見赫爾麥回來,樰行了一禮,“王,您回來了。”
赫爾麥衝到床前,心疼地看著玄溟,“怎麼搞成這樣?我走的時候,明明已經見好了。”
又是一陣咳嗽,玄溟以手化拳掩在唇邊,笑:“我沒事,年年要到寒季都這樣,習慣了。”
赫爾麥卻看到他身後的翅膀上有著幾處淤青和劃傷,其中一處傷口上還敷著一團腐爛的草藥,赫爾麥眉頭深皺,隱忍著怒氣責問樰:“怎麼會弄成這樣?”
樰趕緊請罪:“王,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溟,是我帶著溟去掃蕩獸人部落,讓溟受了傷……”
樰的話還沒說完,從赫爾麥的身後忽然虛幻出一雙金色的手,提溜起樰,將他狠狠砸在牆上。
牆壁瞬間被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樰滑跪在地,一抹鮮血從唇縫留下,他擦了擦唇角的血漬,伏在地上,愧疚地說:“請王責罰!”
“赫爾,不要怪樰,是我央求他帶我出去的。”玄溟拉住怒不可遏的赫爾麥,替樰求情:“是我讓樰帶我出去走走,總是一個人待在黑森之城,待著心煩。”
“這些傷,都是我不小心弄的,不關樰的事,你知道,我傷好的慢,隻要好好養著,寒季結束之前,我一定能好起來。”
玄溟笑了笑,卻讓赫爾麥覺得越發心疼,他和玄溟是過命的交情,在他心裡早已將玄溟的命看作自己的命一樣重要,看到玄溟受傷,病情又加重了,赫爾麥隻覺得心好像被刀割一樣難受。
“我叫醫師過來,拿最好的藥草給你治病,你這翅膀上敷的都是什麼?能管用嗎?”
說著,赫爾麥就想抹去玄溟翅膀上那團腐爛的藥泥。
卻被玄溟攔下,“不用,敷著吧,我喜歡。”
玄溟唇邊吟著淺笑,她想起月湖部落那個勇敢聰明又漂亮的火狐族雌性,心中忽然有了期盼。
他一定要儘快好起來,等到了暖季,他就再去找她。
到時候,他就和她結侶。
赫爾麥不知道玄溟有了小心思,雖然疑惑,但還是抽回了手,他端起床邊的藥碗,親手給玄溟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