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飯阿姨今日做的飯菜很豐盛, 足足有十幾道。
她從廚房裡走出來,手腳麻利地將飯菜一一擺放在大餐廳的長桌上, 又點了蠟燭, 做完這一切,才搖了下鈴,示意兩個人可以過來吃飯了。
付如年一聽, 語氣便帶上了撒嬌的意味:“先生, 訓斥我的話等會兒再說, 我有點餓了, 我們去吃飯吧。”
他衝岑易彥眨眨眼,見岑易彥頷首, 便快走幾步,率先進了餐廳。將阿姨手中的醒酒瓶接了過來, 付如年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阿姨,您先出去, 剩下的我來。”
阿姨愣了愣,臉上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笑眯眯道:“好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
“阿姨慢走。”
待岑易彥進餐廳的時候, 付如年已經將醒酒瓶中的紅酒倒入杯中。
他端著高腳杯, 轉頭衝岑易彥一笑, 低聲叫道:“先生。”
聲音中仿佛含著情。
岑易彥腳步一頓。
他應了一聲,麵色冷淡的坐在長桌一端。
付如年同樣落座。
長桌中央, 蠟燭的火苗輕輕搖曳,幾束紮得緊緊的紅色玫瑰花被插·入玻璃小瓶中,穿插在幾道飯菜旁,四周還零星撒了些花瓣,隱隱可以聞到清淡的香氣,將氣氛都襯得旖旎了一些。
付如年拿著刀叉,看著兩個人之間仿佛隔了十萬八千裡的距離,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氣氛是夠了,但這距離也太遠了吧?
這哪是一起吃飯?分明就是各吃各的。
手都碰不到一起!
他心中哀怨,忍不住盯著對麵的岑易彥看,卻見他頭也不抬,安靜的切著牛排,隻好默默開吃。
喝了兩口紅酒,付如年看著杯中深紅的顏色,突然想起酒吧中的秋朝來。
每次秋朝喝醉酒之後,都會與平日非常不同……
偶爾說出的話有些過分,也隻會讓人以為是在說胡話,不放在心上。而若是趁機表露心跡,又會讓人覺得他是在酒後吐真言,對他更覺憐惜。
仔細想想,這倒是一個表露心意的好方法。
怪不得他能成為主角。手段就是高!
付如年不動聲色的抬眼看了看岑易彥,一口氣將所有的酒都喝了,又趁著岑易彥不注意,偷偷從醒酒器裡倒了杯。
這酒後勁很足,不多時,付如年便覺得有些飄飄然。
一頓飯吃完,付如年猛然站起身來。
他神智其實還在,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走路也算正常,隻是眼神眯著,看著岑易彥的目光有些遊離,兩頰發紅,身上也比平日裡更粉一些,一看便讓人覺得是醉了。
他直直朝著岑易彥走去。
岑易彥挑眉。
他坐著沒動。
剛剛付如年偷偷摸摸的行為他全部看在眼裡,隻是沒表現出來罷了,目的就是想看看付如年又想乾什麼。這個人的腦袋裡的想法,永遠都讓人覺得出其不意。
想到這裡,岑易彥的嘴角突然一勾。
原本對他來說有些無聊、一成不變的生活,也因為有了付如年的加入,突然多出了無數種可能,每一個轉折點,走向的結果都不一樣。
果然,和他結婚是一件再正確不過的事。
瞧他現在的模樣,多有趣?
付如年走到岑易彥麵前,站住不動了。
兩個人對視一會兒。
付如年始終沒開口說話,岑易彥也猜不到付如年要做什麼,便低聲道:“你醉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道開關。
麵前的付如年身體總算是動了一下。
“我沒醉。”付如年搖搖頭。
他直接跪坐下來,膝蓋觸碰到餐廳柔軟的地毯上,還算能忍受。他將頭放在岑易彥的腿上,一雙眼睛中滿是溫柔繾綣:“秋秋,我好喜歡你。”
岑易彥的身體一僵。
付如年似是沒感覺到岑易彥的變化。
他拉住岑易彥的手指把玩起來。
岑易彥的手指也很修長,看起來很漂亮,他指甲剪得很短,指甲蓋並不大,形狀是方形的。
沒有他的手好看,但也算不錯了。
付如年神情專注,用兩隻手捏了捏岑易彥的手心,突然將岑易彥的手往自己這邊拉了拉,緊接著,他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在岑易彥的手心上舔了起來。
岑易彥的呼吸變得急促了些。
付如年眉眼柔和。
他麵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見岑易彥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乾脆張嘴,含住岑易彥的手指。
修長的手指被付如年含了半截,幾乎瞬間便觸碰到付如年柔軟的舌頭,岑易彥還是頭一次將手指伸進彆人的嘴裡,這種感覺十分新奇。
他禁不住彎曲了一下,引來付如年低低的輕哼。
讓人心跳都忍不住漏跳一拍。
岑易彥猛地回神。
他微微一蹙眉,一把推開付如年,站起身來。
付如年坐在地上,表情有些發懵,他麵上帶著些委屈,抬頭看向岑易彥。
以他的位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岑易彥……沒硬。
付如年:“……”真是個性冷淡???
都這樣了還一點反應都沒?
不可能吧?
若是彆人這麼對他,他怎麼說也會稍微有點變化,以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