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傾軋著喬婉眠,問:“你為何犯禁外出,又到了小佛堂?”
遠處佛堂還燃著,影影幢幢的竹影與火光映在蕭越身上,緋紅官袍的衣角在夜風中鼓動,喬婉眠又感受到了他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喬婉眠眼神飄忽,再次答非所問:“婢子幼時頑劣,從樹上一頭栽了下去,險些沒命,從那以後就不敢登高了……”
蕭越嚇她:“你和蕭虔約好今日在此相見?”
“不不不是,”喬婉眠擔心蕭越認為她與蒙麵人是同夥,急忙撇清,“婢子是迷路了。”
蕭越不疾不徐,語調中帶著絲意味不明的引導,“既然迷路,為何進了屋子就要跑?”
喬婉眠道:“婢隻是想問問路,誰知外麵來了一隻怪鳥,叫聲淒厲,婢子一慌才躲了進去……鳥走了,婢子自然要離開。大人在屋外,看到是什麼在叫了麼?”
蕭越一默。
他就是那隻怪鳥。
原本是想警示她讓她快走,沒想到反而促使她鑽進了屋中。
有人發現走水,呼喊聲穿透靜謐的竹林,遠處火光照亮他深邃的輪廓與銳利的眉眼,他眸中一點寒芒直攝入喬婉眠眼底,令她無所遁形。
蕭越不受影響,語氣篤定:“你早知來人是誰。”
喬婉眠心悸一瞬,險些站不穩。
她逃避著蕭越灼人的目光,抿著唇回憶,自己見到蕭越那刻起,到蕭虔放火期間,她與蕭越就沒說過一句話,不可能有漏洞。
他一定是在詐她。
不要慌。
喬婉眠佯裝對身邊一顆竹子感興趣,故作輕鬆地用指甲來回刮擦它粗壯的莖杆,“婢子不知道……他說話時婢子才知道是誰的。”
蕭越聲音幽幽:“為何預知那小廝會死?”
聽到“預知”二字,喬婉眠險些將指甲劈斷。
她感覺蕭越隻要一伸手,就能戳破她掩藏多年的秘密。
喬婉眠深知此事關係著她全家的身家性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到了她剛才為蕭越找的借口。
“大人你這麼厲害都害怕他們,那小廝誤闖進去,定會遇到危險。”
喬婉眠借著夜色心虛地觀察蕭越的反應,他的鋒利輪廓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似乎沒有懷疑她的話,喬婉眠趁機問:“公子是打不過那個人嗎?為什麼不抓他?”
蕭越眉眼間流轉著他特有的矜傲,“他還差得遠。”
而後,他語速緩慢又帶了蠱惑的意味,偏著頭看她,“你怎知不是蕭虔動的手?”
喬婉眠艱難吞咽了一下,是啊,她怎麼知道的?
她一直在簷上,而殺人是在屋中。
……蕭越心思太細,喬婉眠慶幸自己還沒來得及問蒙麵人殺人用的暗器是什麼。
她感覺自己馬上就撐不住了,破罐破摔道:“答案不是很明顯麼?婢子知道大人不怕二公子,那怕的自然就是另一個人,大人日後不要試探婢子這樣淺顯的問題了。”
蕭越眉眼彎了彎,麵上全然相信了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