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一個丫鬟》全本免費閱讀
斂劍與刃刀也一愣,三雙眼睛聚焦在那悠悠落地的紙片上。
蕭越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這應當是喬婉眠抱著他的腿時,有意或無意弄進他靴中的。
但無論是否有意,他都不在乎。上麵若隻是尋常文字,蕭越大概會直接扔掉,但眼前折疊整齊的紙上,映透著深深淺淺的朱紅與墨色,鬼畫符一般,瞧著有些詭異。
蕭越將紙從地上拾起,毫不避諱身旁二人探尋的目光,慢條斯理地展開。
正中寫著“囍”字,四周亂七八糟,瞧不出是什麼名堂。
斂劍上前一步,沉著臉嚴肅道:“這像是遊方術士畫的符紙,瞧著與姻緣有關,屬下明日就去查,沒想到還有如此高手,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這陰邪之物藏到主子身上。”
蕭越的雙腿似乎又體會到方才的彈軟觸感,心道若她是故意的,那當真是一個出賣色相的陽謀高手。
他不言不語,看著“囍”字下方的鬼畫符。
似乎是人的背影。
似乎是他。
單是著紅衣已經很可疑了,偏偏落筆之人刻畫發絲時,筆劃微微抖了幾抖。
雖誇張了些,倒是傳神。
結合“囍”字,可見畫上他身穿的也不是官袍,而是喜服。
蕭越眯著眼看——兩旁也不是符畫,而是侯府正堂的桌椅與成親時的布置。
答案呼之欲出。
手中這幅畫,這是喬婉眠臆想中,與他成婚的場麵。
蕭越冷哼一聲,做她的春秋大夢。
很明顯,討要筆墨那日她就已經動了這樣的心思,要用他賞賜的紙墨筆硯,畫這荒唐東西。
蕭越微眯著眼,不屑地看那筆力虛浮,毫無棱角的“囍”字。
倒是字如其人,軟軟趴趴,黏黏乎乎。
唯一有的膽子,竟是色膽。
總是對他偷窺覬覦、上下其手也就罷了。
此畫說明喬婉眠之前也曾違背禁令,溜到正堂,就是為了畫出夢中場景。
今日若非遇到自己,她現下已經揣著這張大作跟閻王爺報道了。
蕭越扯了扯嘴角,決定發發善心尋一個機會打消喬婉眠的癡心妄想。
刃刀反應比蕭越慢了許多,看出畫中人是他冷漠倨傲的主子後,他目露同情:又是哪家可憐女郎,癡纏主子不成,隻能抱著他的腿將傳情畫作偷偷藏在他靴中。
可悲,可憐,也可敬
——好意思拿這種水平的畫作來傳情,這還是頭一個。
斂劍是個死腦筋,認準了那就是符籙,一直抱著拳等蕭越回話,一副舍我其誰的忠誠模樣,畢竟他將麵對的是能悄無聲息接近蕭越的高手,他這一去,大概是有死無生了。
刃刀看他那副大義淩然的樣子就知道斂劍還沒反應過來,趕忙將他拽回身側,向他使眼色。
斂劍不屑:遇到危險便畏首畏尾,刃刀比他差遠了。
蕭越將喬婉眠的大作折回原樣,放在了一旁的小幾上,一邊繼續脫靴,一邊詢問斂劍追查蒙麵人的結果。
刃刀向來妥帖,他心領神會,掀開小幾上香爐的蓋子,打算就地處決了那張技藝拙劣的畫。
“放下。”
刃刀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