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疑心自己聽錯了,猶豫著僵在原處。
斂劍心中鄙夷,趁機上前,“交給屬下吧,屬下定查個水落——”
蕭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誰準你們做決定的?”
刃刀和斂劍兩張麵孔透著茫然,還是躬身拱手齊齊道:“屬下知錯,彙報完就去後院刷馬。”
蕭越鼻底輕哼一聲,背過身褪下衣袍,“刷馬?我缺你們兩個刷馬的?”
不是,怎麼還帶變的呢?
刃刀老老實實垂著頭,心道保底的刷馬活兒也沒了,這日子過得真難。
蕭越看向斂劍,“接著說。”
斂劍垂頭看著地麵,道:“是。那蒙麵人從侯府離開後,先翻牆入李司直府上呆了一炷香的時間,在西城繞了半個時辰後,進了三皇子府,與伺候的下人熟絡,還叫了沐浴的水,他應當就是三皇子的人。”
蕭越早有預料。
三皇子的母妃二十年來聖寵不斷,這份盛寵滋養出了三皇子與太子相爭的野心,他拒絕三皇子的拉攏時,就料到了會有今日。
他嗯了一聲,跨入浴桶,道:“不用管蕭虔,明日你接著盯蒙麵人,找機會弄清他的身份,最好能找到證據證明他和三皇子的關係。”
“是。”
刃刀心不在焉地聽著,尤在震驚中。
他一直拿餘光瞥桌上那張紙,疑心上麵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邪術,竟讓蕭越如此反常。
難不成,是紅鸞星動?
可惜了,不是喬姑娘。
她若有同樣的心意和膽量,說不準現下已經住在蕪閣裡了。
刃刀暗暗為蕭越與喬婉眠剛冒火星就被一張畫粗暴摁滅的感情扼腕。
可惜最近齊國、朝堂、林家乃至三皇子都商量好似的暗流湧動,他這個貼身小廝也沒多少機會貼身觀察,不然他高低要看看哪家貴女後來者居上。
“刃刀,你那邊如何?”
刃刀尤沉浸在情緒中,語氣帶了點惋惜:“公子交給聽竹的信唐大人已經收到了,他已暗中將全部卷宗運到唐府逐一排查,他今日特地請旨稱病,說想請您也去搭把手。”
蕭越眉心一跳,“他稱病的借口是?”
刃刀恭敬行禮:“您壽宴上所為致唐大人舊疾複發,明日聖上應當會責令您去唐府賠罪。”
果然。
就知道這老狐狸靠不住。
想到又要將如山的卷宗再翻一遍,蕭越臉色不大好。
他揉了揉眉心,道:“知道了,明日你隨我走一趟。都退下吧。”
刃刀露出擔心神色,斟酌著開口:“主子,隻剩半個時辰了,您要不還是稍微休息一會,得空再操練吧,啟束師父說了……”
蕭越從水中起身,打斷刃刀:“眼前這些權力紛爭不過是墊腳石,我也好,你們也罷,不能本末倒置。等到上戰場拚殺時,敵人不會留你喘息的機會。”
刃刀肅然:“屬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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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迷蒙,晶瑩雨露不斷從璧葉間滾落,喬婉眠鬢發低垂,撐著傘坐在船舷邊遙遙看著換上一身官服離開的蕭越。
和風細雨攜來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