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一個丫鬟》全本免費閱讀
蕭越醉酒那晚喬婉眠離開後,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在榻上烙了大半宿的餅,腦子根本不聽使喚,隻是反複回憶捂在她腰上那隻手烙鐵似的溫度。
想不通的事就不想,反正想不通。
抱著這個人生準則,喬婉眠蒙著被子呼呼睡了個昏天黑地,第二天醒來,已經換上新的腦子了。
唯一留下的,就是她知道,蕭越對她確實已經到了情難自禁的程度。
有點苦惱,又有點得意,眼前冒出前世蕭越穿著喜服的樣子。
喬婉眠心情複雜地歎氣。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冬天,若是萬幸保下小命,蕭越會不會求娶她?
可她若沒死,以蕭越的身份,又會不會隻想讓自己當個妾?有救命之恩在,他若是苦苦哀求,她可如何是好……
就這麼驢子拉磨般反複琢磨了兩日,喬婉眠什麼都沒想明白,隻好再次把目光瞄向了話本子。
娘親走得早,身邊亦沒有女眷,連刺繡都是旁人偶爾好心指點兩下,更無人教她有關男女之事。至於桑耳——
喬婉眠那日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桑耳,結果她敲了半晌門,被桑耳拒之門外。
桑耳的聲音聽起來沙啞得很,定是還在為方嬤嬤難過,喬婉眠不好意思再去麻煩她。
反正桑耳也說過,話本子裡什麼都有。
她剛翻開新一冊,門外傳來刃刀的聲音:“喬姑娘,一會兒準備準備,入夜主子要去遊船。”
開陽城入了大暑後,雨水漸少,連風都是溫熱的,唯有鄱河兩岸清涼些。
不少人會每夜流連鄱河,或與友人飲酒聽曲,或與家人敘話賞月,更有甚者,乾脆招一二花娘,就宿在船上。
“好,我曉得了。”喬婉眠應下後,心裡後知後覺地漫上一絲怪異感,她又問道:“你們去嗎?”
刃刀溫和:“我另有安排。”
“好。”
刃刀離去後,喬婉眠望著虛空,久久沒有動作。
這兩日她與蕭越也有過接觸,但身側大多有旁人,沒什麼好顧慮的,蕭越的言行也與往日一樣,矜貴又惡劣,不見那夜醉酒後的溫柔。
但……共乘一船,秉燭夜遊,更像是話本子裡說的情人相會,喬婉眠立到百寶紫檀方角櫃前,猶豫看著左右兩邊的衣裳。
左邊,是她從喬家帶來的,皆是樸實的男子式樣,醜了些,但能清楚傳達她對蕭越無意;右邊,是蕭越這段時間陸續送給她的,精致繁複,堆得老高,大半她還沒穿過……
小小的人兒,就那麼呆呆在櫃前立了兩刻鐘,等她終於下定決心,膝蓋已經僵了。
……
晚膳後,喬婉眠換了衣裳。
對蕭越的忌憚還是比不過女子對美麗事物的偏愛,她一邊照著銅鏡,一邊琢磨,什麼“女為悅己者容”,那些老學究都在渾說,她明明是“女為悅己容”。
拉開屋門,正巧與推門而出的蕭越打了個照麵。
那人少見的穿了淡色,月白廣袖長袍外是玉色金線竹紋圓領右衽,墨發一半被白玉銀冠高束,一半散在腦後,打扮的像氣度高華的文雅士子,眉眼間的流露的英氣又為他添上幾分意氣風發。
喬婉眠垂下眼簾問安,暗自懷疑蕭越才是“士為悅己者容”。
蕭越倒真像個風流公子一般做派,將一把白玉骨架折扇伸到喬婉眠麵前,抬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問:“又在心裡琢磨什麼壞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