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眠被迫抬頭,視線撞入蕭越的桃花眼中。
兩人明明沒有接觸,腦中卻再浮現那日夜裡被蕭越擁在懷中的情景,喬婉眠的腿莫名有點發軟,被蕭越觸碰過的耳廓與腰間更開始發燙。
她慌亂一瞬,避開與蕭越對視,乾巴巴道:“大人這樣穿也很好看。”
蕭越看著喬婉眠。
又是這樣,用羽毛一下下撓他的小伎倆。
她的確是知道自己優勢的。
含情看他一眼,再慌亂彆開,脈脈一水間,欲拒還迎,欲語還休,再配上那些笨拙的甜言蜜語。
若是用到旁人身上,那人恐怕早墜雲間了。
但她自然不會那樣看旁人,喬婉眠心裡隻有他蕭越。
蕭越收回折扇,讓扇子挽劍花似的在喬婉眠麵前繞了兩圈,看著小丫鬟沒什麼見識的睜大眼,滿意轉身:“愣著做什麼,走罷。”
……
還未到鄱河邊時,已能聽到岸邊酒樓妓館傳來的曲聲,琵琶如珠落,古箏如流水,遙遙相應,倒也交織的和諧悅耳。
喬婉眠大半歲月都在閨中,今日才知,就算不是花燈節,街市夜裡也這般熱鬨,在心底偷偷給喬應舟記了一筆。
她跟在蕭越身後,隔著一層薄薄帷帽,近乎貪婪的看著身邊一切。
接連又錯落的燈籠將長街點亮,與她擦肩而過的行人各自與身邊人討論著家長裡短,一旁的小販吆喝著攤上的新奇物件,她尚來不及細看,已行至下一家攤子前……
直到刃刀的聲音響在身前,喬婉眠才注意到,他們已經到鵲橋邊的堤岸附近,麵前是一尾算不得大的船。
說算不得大,隻是因為鄱河中,零星還漂著幾隻兩層或三層高的遊船。
蕭越的船隻有一層,船頭有幾張矮凳,後麵的船艙外璧木雕精致,鏤刻著淩霄花,趁著夜色栩栩如生,透過窗可見裡麵桌椅俱全,還能隱約瞥見裡間床榻圍著的輕紗帷幔。
不知是不是先入為主的原因,她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船……不大正經。
她看著蕭越瀟灑邁到船上,咽了咽口水,推脫道:“大人,這船婢子大概劃不動,不如叫刃刀也留下……”
蕭越回眸,輕嗤一聲,向她伸出手,“刃刀已經有約,今夜換我伺候你。”
喬婉眠呼吸一窒,救命,好像更怪了。
她的臉唰的紅了個透,默默在心裡後悔不該看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話本子。
那人似是無所察覺,手動了動,“快上來。”
“……哦。”喬婉眠慢吞吞伸手,謹慎地抓著蕭越手腕踏上船,才想起什麼,回過頭有些新奇的問:“刃刀,你今夜在此處有約?”
刃刀眼神虛虛往一側瞥了一眼,壓著嘴角道:“算得上。”
喬婉眠順著他的目光一看,眼睛瞬間睜大。
不遠處柳樹下那個一襲水墨色長裙的女子,是桑耳!
往日裡各種被忽略的小細節開始猛烈攻擊喬婉眠的腦子,她嘴唇翕動:“那,那那你,你們……”
她還沒組織好語言,就被蕭越一把撈到船中,蕭越不耐道:“有約還不快去?”
刃刀最後欣慰的看一眼船中兩人,腳步輕盈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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