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瑾瑜道:“就是陸公子身邊那個小娘子啊!”
孟安、鄭琢玉皆一驚:“什麼?”
孟安忙問:“她與陸二公子是什麼關係?”
鄭瑾瑜搜腸刮肚,仔細回憶了他們從蓮州到鄴州的每一日,斟酌著道:“原先,他倆兩情相悅,後來感情有了裂痕,而我以我的聰明才智從中周旋,如今這兩人好似已經互許終身了吧?”
鄭琢玉如遭雷劈。
那她今日都對陸二公子說了些什麼啊!
孟安恍然大悟,細細思忖,這才逐漸明白過來,為何每當他們提及此事,陸清和的麵色逐漸不耐。
“不對。”鄭琢玉擰著手帕,下決心道,“孟安,玉春樓這個投名狀送到你手上了,你是早晚都要交的,而且越早交越好。”
“太子與大皇子勢同水火,不知哪一日就要變天了,若等兩派撕破臉皮再站隊,你就永遠成為不了任何一邊的心腹,你可明白?”
孟安一向聽她的,隻微微頷首表示認可。
鄭瑾瑜急道:“姑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和他們都是朋友,你們不能這樣!”
孟安便有些猶豫,鄭琢玉也說:“瑾瑜,你說得對。姑姑不會再向陸二公子提這件事。”
鄭瑾瑜歡喜起來。鄭琢玉又道:“瑾瑜,你去廚房看看,若是有什麼菜還沒做的,叫下人們收起來,不要浪費。”
他便歡天喜地地去了。
等鄭瑾瑜一離開,鄭琢玉又向孟安道:“你聽我一言。”
“既然陸二公子這條路行不通,依我所見,你也不必再將此事報給他。直接書信一封,直接送到王爺或者陸世子的手上。”
“這事,陸二公子已有私心,他不願意理,可陸世子未必不會理。”
……
謝辛辛走出來時看到陸清和獨坐在院子裡的石桌前,不知坐了多久。那雙微微揚起的鳳眸裡,縈繞著秋天涼涼的霧氣。
她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才跑到他麵前笑道:“又在想什麼。”
在陸清和的視角裡,她懷裡抱中白瓷湯碗,笑逐顏開地過來:“嘗嘗這個。”
見是一碗米黃色的糯米湯圓,陸清和眼角微微挑起:“什麼餡的?”
謝辛辛轉了轉眼珠:“不告訴你。”
他終還是舀起一顆嫩黃色的湯圓,聞到一絲甜甜的桂花香氣,躊躇著下了口。
“公子彆!”
然而阿鳳的呼聲已經晚了,他剛咬下去,立刻明白過來:
鹹肉餡的。
謝辛辛“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掩麵道:“陸清和你真好,我求了阿鳳半天他都不願意吃。”
“公子,你,感覺怎麼樣?”阿鳳擦著手跑到他麵前,緊張地問。
陸清和的眼睛好像失焦了一瞬,又漸漸亮了起來。他慢慢咀嚼道:“其實,尚可。”
“你看吧!”謝辛辛點著阿鳳的額頭,得意道,“我玉春樓的掌櫃不是白當的。”
“真的好吃嗎?”阿鳳半信半疑。
雲京再向北,翻過一道山已經與遼東北接壤,因而口味也受北方影響,湯點極少有鹹味的。陸清和和阿鳳都是初次見到鹹甜口的湯圓,略感新鮮。
謝辛辛推走阿鳳道:“本該用桂花蜜做的,臨時取材,隻有桂花汁了,香味淡了些,但也肯定好吃。你就彆杵著了,自己盛一碗去。”
阿鳳本就在嘴饞的年紀,聽了此話便真的又跑回了廚房。謝辛辛落座在陸清和的對麵,托著腮盯著他看。
陸清和見狀放下羹勺,回望向她。
謝辛辛道:“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比如,孟大人打算怎麼動玉春樓。”
陸清和道:“無甚可說。拿到玉春樓的賬本前,我不會讓彆人動它。”
他的齒尖還留有桂香,說話的時候,總覺得喉間潤著清甜。
“原來如此。”謝辛辛把湯碗向他推了推,“原來陸二公子照應著我呀。”
他輕哼一聲,接過湯碗,攪動起一碗甜香。
“可鄭家的意思,是想配合你調查玉春樓。”她笑道,“你不讓他們試一試?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