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坐地上玩?”喬淮昂想打她。
“咳。”支晴裡瞟了某人一眼,決定給自己找個麵子,“一下沒站穩。”
喬淮昂不扯廢話,直接拉起她,“你彆騙我,走,我帶你去休息。”
“這是怎麼了?”
撥開圍觀群眾,教官快步走上前,關切地詢問。
“頭暈。”支晴裡挑了個大眾症狀,頂著一張看起來十分虛弱的臉說:“教官,我申請休息。”
教官點頭,“批準。”他看向離得更近的男生,交代道:“靳空,你送她去休息處。”
靳空撤回虛撐在支晴裡後麵的手:“嗯。”
“教官,我送,我陪她去……”方才一輪懲罰下來,喬淮昂手臂繃起青筋。
他牢牢拉著支晴裡。
“要不了那麼多人,你繼續俯臥撐。”教官斜了他一眼,“對了,剛不是還和我頂嘴?再加二十個。”
他吹哨疏散開旁邊聚集的學生,“其他人歸隊。”
喬淮昂管不了這些了,“回頭加多少都行。”他抓著支晴裡就要離開,“支晴裡,我們走。”
“喬淮昂,鬆手。”
支晴裡一語雙關,“不用送,我一個人去。”
喬淮昂把她的話當耳旁風:“不行。”
“……”
掙紮了兩下,他手仍不鬆開,支晴裡停站在原地,淡淡開口:“喬淮昂,放開。”
喬淮昂表情瞬間沉了下來:“……”
長大這些年,他們吵過嘴打過架,鬨得再激烈,第二天就能和好如初。
可喬淮昂最怕支晴裡像現在這樣。
用古井無波的眼神看著他,平靜地喊他的名字。
他僵硬地放下手。
操場南邊設了學生休息區。
支晴裡目測了一下距離,準備要往那個方向去。
剛邁步。
和靳空擦肩而過的那一秒,她耳畔忽地傳來他冷靜的聲音:“抱,還是背。”
支晴裡:“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嗯。”靳空打斷她話音,卻不是否定她,“你可以你的,我管我的。”
“……”
“這沒有衝突。”他說。
接著,支晴裡手腕上多了一道適可而止的力道。
靳空替她做了決定。
“不選?”
“那就抱。”
支晴裡:“?”
靳空低彎脊背到支晴裡一個高度,單手環住她肩頭,另一隻手自下穿過,手腕擔在她腿彎,雙臂上抬後直起身。
不容拒絕地。
打橫抱起了她。
還沒反應過來。
支晴裡身體倏一騰空,整個人離開了地麵。
支晴裡:“……”
操場一群迷彩服伸頭八卦,喬淮昂黑臉看向兩人。
他想拉下支晴裡,胳膊剛提,又緩緩放下了。
他了解支晴裡。
如果她不願意,她會有一萬種拒絕的方式。
就像剛才。
對他那樣。
……
被人抱在懷裡的感覺實在怪異,像是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人身安全交出去,而對方,偏還是她不算熟悉的人。
支晴裡蜷著手腳,極力降低存在感。
好在靳空似是手臂關節發力,前行間,他身體微後仰,兩人其他處並未實際碰觸。
這樣一來,她再掙紮倒顯得矯情。
烈日炎炎,架不住太陽光直射,他們的迷彩服被曬得發熱,迎麵吹拂的風也是燙的。
悶燥中,支晴裡鼻息縈繞著一股若有似無的冷調香。
讓人不自覺放鬆情緒。
接受事實後,她側眼瞅了瞅路,儘量減少氣息說:“靳空,你走反了,這不是去休息處。”
靳空垂睨她一眼,神情不明地嗯了聲,“學生服務樓。”
支晴裡:“……”
得。
那個掛牌子的地方,終究沒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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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醫務室,校醫老師檢查後,支晴裡獲得了一張病床,和一杯紅糖水。
隔著米白床簾,還有另外一名同學在玩手機休息。
校醫離開後,支晴裡背倚枕頭坐著,靳空站在床前。
房間實在安靜。
支晴裡抿了抿乾澀唇瓣,直起上半身,想去拿杯子,靳空先她一步端起冒著熱氣的紙杯。
“坐好。”
支晴裡蹙眉看了看他。
沒吭聲,坐了回去。
杯身溫熱,但並不燙手。
靳空遞到她麵前,說:“你——”
支晴裡:“謝——”
兩人聲音驀地撞上,又同時停下。
想著他還得回連訓練,支晴裡從下麵拿住杯子,頓了下說:“謝謝了。”
她享受把自己逼到極致的快感,但不是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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