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傷疤(2 / 2)

晴空 槳聲已 6024 字 2024-06-30

或者,拿美工刀在小腿上劃刀口。

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

看著腿上的血珠細細溢成一條線。

那一瞬間,她甚至覺得有點輕鬆。

白天上學,支晴裡穿著短袖校服褲,回到家,睡衣也都是長款。

沒有任何人發現她身上的傷口和淤青。

到了夜晚。

徹底的失眠讓支晴裡變得極度焦躁。

某天淩晨。

她捂著劇烈絞痛的胃,趴在洗手台乾吐了半夜。

冷水衝了把臉後。

看著鏡子裡麵白虛浮,目光慘淡的自己。

恍恍惚惚,支晴裡隻覺得陌生又可怕。

五月虞枋已經入夏,天悶氣熱。

齊腰發被她橫剪了一半。

喬淮昂拎著她參差不齊的發尾直皺眉,“支晴裡,你這頭發被炮轟了?哪家理發店乾的……我去砸了它。”

支晴裡沉默半晌,隻說:“天熱,懶得洗。”

六月下旬。

中考如期來臨。

支晴裡靠著還不熟練的右手。

一舉拿下了虞枋市那一屆的中考狀元。

……

餛飩湯冒著白氣,熏得支晴裡眼睫眨了下。

她抽了張紙巾擦手,平淡地說:“嚴不嚴重的怎麼算呢,反正,現在都好了。”

隻要是傷口。

過程再疼,也總有愈合的一天。

“不想說的事不用說。”靳空給她杯子添了水,他手背試過杯壁溫度,推到她麵前,“喝水,溫的。”

支晴裡抬起頭。

“但支晴裡,你說受傷怎樣算嚴重。”

靳空盯著她的眼睛,平日冷調的聲音帶著認真。

“你覺得疼,就算。”他說。

“……”

外頭天色陰沉,店裡開了昏黃溫暖的燈光。

隔著交錯打過來的陰影,支晴裡看向少年輪廓清晰的臉。

撞進靳空黑漆的眼睛。

有一瞬間。

支晴裡忽然覺得他看起來有點眼熟。

似乎。

在記憶的某個片段裡出現過。

不過,這樣的想法在她腦子裡一閃而過。

很快消失不見。

支晴裡先挪開眼。

她從不示弱於人前,也確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於是,等喝完杯子裡的水,支晴裡拎過外套準備去結賬。

“這頓我請,就當為了你的筆記。”她說。

靳空站直身擋住她,“真要做什麼。”他想了想,說,“你下次給九裡香澆水。”

支晴裡沒再和他搶:“好。”

等靳空付完錢過來,她推開餐廳門,側身讓出位置,回頭科普道:“靳空,你那個盆栽,耐旱性很強,冬天半個月澆一次水就行。”

之前生物課做“綠葉色素的提取和分離”實驗。

支晴裡就手查了資料。

照書養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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