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線大魚(1 / 2)

煙魂 藍天白雲文玉 14188 字 1個月前

第十章

看守所裡放長線巧取證據釣大魚

甄如煙在看守所呆了十多天了,周圍極不習慣的犯人報告聲和偶爾響起的重刑犯走動時嘩嘩啦啦的鐐銬聲,隨時在提醒著自己的地位,睡著冰冷的床鋪,晚上十幾個人蓋一雙被子,大涼的天都用涼水洗手洗臉洗頭,但慢慢就習以為常習慣了,這就叫沒有享不了的福,也沒有受不了的罪,但還不錯的是,家裡也不知道是誰把換洗的衣服送來了,可以換換衣服,不用在臟著了,因為自己變成了監號老大,也沒有人敢要自己的東西了,另外也不知道是誰在看守所賬戶上給存了一千元錢,自己可以買些東西吃,不用天天吃看守所的窩頭鹹菜了,但限製人身自由的滋味還是不好受的,自己天天下鄉查煙習慣了,現在每天除了十點可以出去放風外,就是天天圈在監號裡,會把人鱉瘋的,最主要的是思想壓力太重了,天天晚上六點就躺下睡覺,思前想後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尤其想自己的兒子,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現在還天天去上學嗎?幸虧奶奶還在家,要不真不知道該如何辦了。眼看著拘留期限就要到期了,是批捕是放也該有各結果了,自己的命運如何還茫茫無期嗎?自己的案子這兩天該出結果了,一旦自己被決定逮捕,那自己的冤案可就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但她的信念始終堅持,相信法律不會冤枉好人,更不會放縱壞人,即使有人故意陷害自己,總會有出頭之日,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但自己現在是無能為力了,現在一下子遠離了親人,切斷了與外界的聯係,使她變成了聾子和瞎子,身不由己隻能聽天由命了,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待了,她找了檢察院駐所檢察員楊副科長反映了說自己是冤枉的,他隻是說向領導反映一下情況,也不知道說了沒有,難道還要等到法院開庭審理嗎?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一旦範挫勝出具了對自己不利的證據,自己這輩子可就是說不清了,以自己對他的感情,對他的幫助,他不應該在自己危難的時候在自己的傷口上在撒一把鹽,那可是自己深愛多年的男人,他也把自己視為紅顏知己了,要不是他為了前途和局長的女兒結婚,二人早已結婚生子,不知有多麼幸福呢,但現在範挫勝從挫折中奮起,已經變成超級大腕了,現在身邊美女如雲了,早已看不起自己這半老徐娘了,但同學之間的感情還在,有為難的時候還是其傾訴對象,關鍵是知不知道檢察機關找到他了沒有。

想著這些,甄如煙感覺有些困了,就著中午先睡一覺,剛迷迷糊糊的睡著,就聽見看守大聲地喊道:“甄如煙,檢察院提訊。”

一聽可有人提訊,好像來了救星似的,騰地從床扳上爬起來,急忙收拾一下就和看守出了監號。這些天也沒有檢察院的人來,沒照沒落的,感覺沒有出頭之日了,難得有檢察院的人提訊,最起碼自己可以表明自己的清白,無論其是否相信。不過自己感覺自己的災難好像就要過去是的,心情特彆的舒暢,自己走在過道上默默地祈禱但願上天有眼,但願自己早見天日,早日度過這一難關。

甄如煙走進提訊室,見兩個穿著藍色檢察製服的女檢察官感到有些驚訝,批捕科和反貪局的檢察官都提訊過,今天怎麼又換人了。崔科長示意她坐下,甄如煙坐在了冰冷的專門為犯人準備的審訊椅子上,看守民警把椅子鎖上。小趙忙解釋道:“你還不認識我們,我們兩個是檢察院起訴科的人員,這位是我們起訴科的崔科長,今天來提訊你,希望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甄如煙想到,起訴科的人找我乾什麼,我的案子還沒有批捕呢,不可能這麼快就到了起訴科呀,忙問道:“你們怎麼會提訊我,難道我的案子已經到了起訴階段嗎?也不可能這麼快呀。”

崔科長又說道:“你不要多心,我們今天來不是來訊問你的,現在我們是求助於你來協助我們的,對此項工作,這也不是你本身的職責,隻是你作為公民的責任,不論如何你還算是國家工作人員,協助我們工作是每個公民的義務,當然你也可以放棄,我們沒有理由強迫你去做,但我們請求你以一個國家工作人員的責任感或者說是為了你的戰友,協助我們完成此項任務。”

“你們不要和我打啞謎了,我這人喜歡竹筒倒豆子直來直去,有什麼就說什麼,我現在人身自由都沒有了,成為檢察院的犯罪嫌疑人,我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你們還有什麼事情求我可以幫忙的呢?你們說吧,隻要我能辦到的,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我求檢察院查明我的案子還來不及呢,那還會不幫忙呢,這也是給我立功的機會嗎,我求之不得呢。”

“你還記得專賣科付科長之死麼?”

“當然記得,我當時就在現場,那是我刻骨銘心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事情,我親眼所見我的戰友死在了倒賣假煙的車輪下,我現在還在痛心呢,而且撞人的司機還是我的小叔子李小陽,前兩天聽說以交通肇事罪被提起起訴了,不知現在如何?我如今還感覺對不起老付的妻子呢?是我拖累她的丈夫喪失了生命,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家庭。我現在想起來,老付之死同我現在在看守所比起來,我感覺還強多了,我受的這點罪算什麼呢,最起碼我生命還在,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還有機會東山在起呢,所以我一定要堅持下去,我相信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的,難道與老付死有關嗎?”

“當然有關了,要不我們也不會找你,你聽我慢慢跟你講,關於老付被撞死一案,司機李小陽已經被公安機關以涉嫌交通肇事罪起訴到檢察院起訴科,車上的另外兩個人老四和曹陽是一涉嫌銷售假冒商標商品罪提起訴訟的,我們在審查過程中發現該案有許多疑點,原先第一次訊問筆錄上李小陽和曹陽都曾經供認說老四曾經說過開車撞他,撞死花個十萬八萬就行了,後來兩人都翻了供,說是公安機關刑訊逼供沒有辦法才承認的,當時天太黑,什麼也看不清楚,沒有看到前麵有人。而且口供之間也不吻合,漏洞百出,我們懷疑老四可能涉嫌故意殺人,也就是說老四是被人故意撞死的,因為車上就她們三個人,也沒有其他證人證實了,當時出現場的刑警也沒有當時勘驗車的痕跡,現在也很難找到其他證據了,所以公安機關沒有辦法以涉嫌交通肇事罪起訴,你也知道,交通肇事罪如果法院判刑判不了幾年,應該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多賠償家屬一些錢,還可以判處緩刑,另外的老四和曹陽更判不了多少,販賣假煙一般也就是一年左右,如果這樣就是放縱了犯罪,但沒有證據誰也沒有辦法,這不是我們想看到的,也不是你想看到的。所以我們才找到你,希望利用你現在在看守所裡的身份協助檢察機關取得證據,有力的打擊犯罪,把真正的犯罪嫌疑人繩之以法,以顯示法律的公正性,同時也給老付一個交代。至於關於你現在的案子,我也不敢泄漏機密,說該案怎麼樣怎麼樣了,那樣我們也會犯錯誤的,我不敢說你不構成犯罪,也不敢說現在不逮捕你,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經過請示檢察長,如果你把此證據協助檢察機關辦好,檢察長已經答應可以從輕處理,或許可以辦理取保候審放你先出去,這也算你立了一大功,從輕處理,你不是說你是冤枉的嗎,檢察機關也一定為你負責查清事實,為你洗清清白,這也是法律的功能,請你不要有什麼顧慮,你放心一定會把你先放回去的,你的兒子在期盼著你早日回家呢。”

一提此事和一提孩子,甄如煙眼淚唰地止不住就流了下來,想想婆婆給自己跪下的那一刹那,自己心如刀割,那撞人的司機可是自己的小叔子,婆婆已經失去了自己的丈夫,難道還要失去另外一個兒子,一旦自己弄到了證據,小叔子是不是也要判重刑,是自己把小叔子送上刑場,那自己怎麼向婆婆交待,怎麼去見自己的婆婆,婆婆含辛茹苦的把自己的孩子帶大,自己在看守所裡,也不知道婆婆怎麼帶孩子去上學,怎麼對得起婆婆對得起孩子呢,但把自己先取保候審的誘惑還是太大了,自己恨不得插個翅膀早早地飛出這不是好人呆的地方,而且不論如何小叔子確實是犯罪了,小叔子放出去了,但老付的死睡來負責,誰來安慰老付的靈魂,誰來安慰老付的妻子呢?另外那法律的公正何在,法律將失去其尊嚴。

想到此,甄科長強忍著淚水說道:“你們說得我非常理解,你們一心為了維護法律的公平正義,維護法律的尊嚴,這是你們義不容辭的責任,但你們知道開車的司機是誰嗎?他可是我丈夫的弟弟,難道你們要我把他送上刑場嗎?”

崔科長一聽,也愣住了,自己到沒有想到她們還有這層關係,自己在案卷裡怎麼沒有發現呢,也有甄如煙的筆錄,怎麼沒有反映出來呢,那可真是難辦了,一方是自己同事因公事犧牲了,另一方是自己的小叔子的親情,兩者何去何從很難選擇,選擇為老付報仇那將永遠失去親人,選擇了親人那又失去法律的公正,自己心裡也矛盾重重,但好不容易有此機會,那能輕易放棄呢?

崔科長說道:“你現在矛盾複雜的心情我們完全可以理解,我開始就對你說了,你也沒有必要為此承擔沉重的負擔,你完全有理由選擇放棄,但我想提醒你的是,我們追查的目標並不是你的小叔子李小陽,從目前反映的案情來看,主要追究的是老四的故意殺人的責任,但也不能排出他的責任,因為不可能老四讓他撞人你就撞人,你作為有意識的成年人應該有自己的行為意識,但我想主犯還應該是老四,但咱們現在隻是推測,不知道事實真相,但我想提醒你的是,法律是公正的,如果失去了法律的公正,那還有清白而言,那你的清白也就無可言論了,而且作為一名國家工作人員,維護法律的公正是我們的天職,你剛才也講得非常明白,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從古代來講有包公鍘了自己的親侄子,如今就好像領導們要把自己的子女送上審判台一樣,當然咱們沒有那樣的最高境界,但我們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老付的靈魂還在等待我們為他報仇呢,期待著我們嚴懲罪犯呢?要不道德何在,良心何在,天理何在?”

崔科長這麼一鼓動,甄如煙心裡豁然一亮,經商講究誠信,做人要講究道德,老付的心靈也在天堂呼喚,老付的妻子也在期盼為老付雪恨,自己怎麼能為了自己的親情而放棄做人的原則,喪失道德,以遵紀守法為榮,以違法亂紀為恥,或許向崔科長說的那樣,主要追究的是老四的刑事責任,小叔子也可以免除一死呢?最最主要的是自己能不能辦理取保候審,能不能出去,如果能夠出去,自己的冤案自己也可以可以查清了。想到此說道:“崔科長,你就說吧,需要我幫什麼忙,怎麼幫,但我有個前提,你們不能說話不算話,我把該案協助你們辦成了,你們檢察院出爾反爾又不把我放出去了。”

“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說話算話,決不反悔,檢察院這麼大的機關糊弄你乾什麼?”

“檢察院這麼大的機關怎麼了,也是經常糊弄人,在審訊犯人時不是經常表態,勸說犯人說了吧,一旦說了就回不去了,和公安局一樣以流氓的方法對待流氓,你們檢察院在原先查處範挫勝挪用公款案時不是把人家當天就結婚的證人傳訊去了,死活也不放人回去,非得把問題說清楚,最後都到十二點時才放人回去,我是讓你們糊弄怕了。”

“這個擔心你沒有必要,你要說我代表我們可跟你說這個肯定不行,因為這案子不是我們辦的,我們做不了主,但我在來之前,已經請示了檢察長,檢察長已經表態,我才敢對你這樣說,你就請放寬心好了。”

“那崔科長你說我怎麼辦吧,我把個人的事情先拋在腦後,先協助你們辦好此件事情如何。”

“剛才在提訊你以前,我們已經和檢察院住看守所的楊科長溝通好了,隻要能夠做通你的工作,他們全麵配合,我們的想法就是,通過楊科長找看守所的有關領導,爭取把曹陽調到你們監號裡,按理說不應該把你們放在一個監號,因為你們之間有一定的關聯,但辦案需要就得采取非常措施了,我們聽說你已經成了監號老大了,另外幾個姐妹都聽你的,你利用此次調號的機會,你們對曹陽進行所謂的訊問,你看我們在加大審訊力度她也不會對我們講實話的,但到了你們手裡就不同了,我相信什麼樣的問題都會交待出來的,我們可以利用監控專門對你們監室秘密監控,爭取隻錄音不錄像,另外經過特殊審批,可以讓你把一隻微型錄音筆帶進去,把你們審訊的內容錄製下來,看看對該案件有沒有什麼幫助,雖然這種做法有些不合乎法律,也許也不可以在法庭上作為證據來使用,但最起碼可以為我們今後審訊曹陽和李小陽和老四提供強有力的證據,用此作為突破口,以達到突破其三人的心理防線,迫使三人主動交待問題,以達到懲罰犯罪的目的,你看有什麼問題嗎?。”

“我算服了你們檢察官了,什麼辦法都能想到,這也算是機關算儘了,我不敢保證取得你們想要的結果,因為我不知道事實是什麼樣的,但我會儘我最大的努力而為的。”

“但我想提醒你的是,你們要掌握好一個度,這個問題我也不想多說,這是隻可會意,不可言傳,我想你會明白我的意思的,不要把事情做的太過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如果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那我可就擔待不起了,隻能是誰的責任誰負,這也是把醜話說在前麵,如果那樣對誰都不好交待,我想你是聰明人,我一提醒你就知道怎麼回事情了。”

甄科長明白了崔科長的意思了,就是告訴她在問曹陽時可以動用非正常的手段,也就是動用武力或者體罰之類,這是誰都明白的,你看公安局的刑事案那個不是刑訊逼供來的,不打不罵,和顏悅色的勸說誰會那麼傻就把犯罪事實說出來。這也是在提醒自己千萬不要把人打壞了,要不就不好辦了,你說崔科長是承擔不承擔這個責任,其實自己也明白,從人道主義出發也不可能把人打壞,那對人而言太殘忍了。

“這個你就放心吧,我想還不會因為此事把我牽連,我會掌握好尺度的,不論如何我還想儘早出去,我還自認為是合格的國家工作人員呢。”

“但我可以偷偷的審訊,並把曹陽的話錄下來,但我怎麼脫身呢?我想還是不要讓她知道是我乾的好些。”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考慮到了,為了把你不攙和進去,一旦取得錄音,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會對曹陽出示的,我們會及時的提訊其他犯人,爭取從她們口中取得證言,而且馬上會把你換監號,或者把你取保候審,再說你的拘留期限馬上就要到期了,這個你不用擔心了,我們會安排好的,另外一旦有了錄音,駐所檢察室的楊科長會及時找你的,你看還有什麼沒有想到的嗎?。”

“沒有了,你們安排的很周密了,該想到的問題都想到了,那好吧,就按你們的安排執行,按原計劃行動。”

“我們就靜候佳音了,等待你的好消息了。”

崔科長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微型錄音機交給了甄如煙,甄如煙把錄音機裝好就回自己的監號了。回到監號,幾個姐妹馬上就圍攏過來詢問是不是有結果,要放出去了,甄如煙說道:“我那會有這樣的好事情,我還沒有和姐妹們呆夠呢怎麼會出去,就是檢察院偵查監督科的人提訊,我看我要被逮捕了,不過我剛才在過道上聽說咱們監號又要進來人了,到時大家都聽我的,好好整整來人,大家都看我顏色行事,咱們好幾天沒有進新的犯人了,現在我閒的手都癢癢了,大家說行嗎?”